“都他孃的不是人……”
今天一大早,鄭年就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現在他能忙碌的也只有嘴了,其他的部位都被結結實實凍在了冰雪之中。
面色鐵青的鄭年嘴裏一邊罵着,一邊舔着嘴旁邊的雪,以此來潤滑幾乎乾裂的嘴脣。
“你罵了兩天不累麼?”忽的一個聲音傳來。
鄭年勉強擡頭看上去,是一個黑袍人。
人已到中年,四四方方的國字臉上面帶笑意。
“你管球我呢。”鄭年早已經氣得不行,現如今有一個來找罵的,他纔不管三七二十一,不認識的一律按武家論處。
“哈哈哈,你可知道這天下敢罵武家如此的人,天下你可是獨一檔。”黑袍人說道。
“武家人不守信用,滿口噴糞,臭氣不堪,你要是再不走,老子連你一起罵。”鄭年現在就是一個發了瘋的無賴,見誰咬誰。
黑袍人也不氣,竟是直接將上方的鐵桿打開,縱身一躍到了深坑之中,將手中的荷葉包打開,兩隻香噴噴的烤雞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抓起來就喫,黑袍人不拘小節,喫的滿嘴流油,根本不管鄭年。
“你來礙眼是吧?”鄭年怒道。
“你能如何?”黑袍人看着鄭年,“就剩顆頭了,還能幹嘛?”
“嘿!老小子,你可別跟我硬,老子從從來不慣着你。”鄭年立馬向後仰頭,一口陳年老痰直接噴在了那黑袍人面前的燒雞上。
黑袍人躲得過手裏的躲不過荷葉包上的,當即心下一驚,“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如此下三濫的招數也能使得出來?”
“下三濫?”鄭年氣不打一處來,“武家如此做事,你不說是下三濫,我吐你口雞,你就說我是下三濫?”
“哈哈哈,那且講一講武家是如何下三濫的?”黑袍人問道。
“好!”鄭年將武元吉和他比武,輸了之後不認賬的事情全盤托出。
“如果真是如此,那武家確實做的不地道。”黑袍人說道,“看來我得秉公執法,將其那個武元吉抓過來和你對峙。”
“那個小子不是人,他根本不敢來和我對峙!”鄭年怒道。
“誰說老子不敢?”洞外忽然一聲傳來,來人正是武元吉,他落入洞中,大笑着走來,竟是一屁股坐在了鄭年的頭上。
“滾下去!操你奶奶的大熊!”鄭年罵道。
“哈哈哈。”武元吉立馬閃身躲過鄭年連翻的口水攻擊,指着他道,“你真是個卑鄙小人!”
“我是卑鄙小人?”鄭年怒目,“有本事你給爺爺放出來,爺爺把你打在牆裏面扣都扣不出來!”
“嘴上功夫了得,當真給你放出來,站都站不穩。”武元基樂道。
“小雜碎,不敢放老子出來打你,站在那裏裝逼!”鄭年怒吼道。
“好!放就放!”武元吉立刻抽出一把長刀,三刀劈下,竟是將鄭年周身的冰塊劈打稀爛,隨後正要繼續挑逗鄭年。
沒想到鄭年竟是破冰而出,就在武元吉收刀之際,雙手赫然爆發,雙鐗碎冰直奔武元吉而去。
這兩天鄭年也沒閒着。
這冰封根本凍不住他,而是他就在等這個機會,將二十八脈的炁全部儲存滿了之後,等待武元吉下來的機會,只要能夠挾持了武元吉,他自然能出去。
有武思燕擋着,武陽就算再想殺他,也不敢從明面上來。
武元吉當即一愣,隨後反手一刀直砍鄭年臂膀。
此時的鄭年再也沒有什麼君子協定,什麼武學道義可講,先是一鐗頂刀,隨後身體下落,硬生生右手鐗打向武元吉的襠部。
“狗雜種!”武元吉當即喫癟,別的地方能擋,這地方怎麼擋?立刻掠後三步,拉開了距離。
炁於刀上,三道刀氣直奔鄭年而去。
鄭年頓時炁盛,實力竟是從九品躍然八品!
當即雙鐗抵擋兩道刀氣之後,合一化解最後一道刀氣,渾然揮動雙鐗,直打而去。
“找死!”
赫然爆發出的強大氣焰,升騰而出。
這一次,他避無可避。
硬生生被打在了冰牆裏面。
鄭年仍然沒有放棄,直奔武元吉而去,雙鐗壓在他的身上。
一百多斤的鐗可不是小重量,運炁抓起都是費勁的事情,何況直接壓在身上?
武元吉當即動彈不得。
“老子說了給你打在牆裏就給你打在牆裏,你以爲我和你說笑呢?”鄭年怒道。
正在鄭年囂張至極,不料身後一隻沾滿油漬的大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肩膀向後一扯。
這一扯,力道巨大,鄭年手中的雙鐗掉在地上,砸出兩個深坑。
不知何時出現了四五個兵丁,竟是直接將鄭年綁在了一根柱子上,而方纔那隻大手的主人,就是黑袍人。
“放開我!”鄭年掙扎着,可是繩子越來越緊,無法掙脫。
武元吉被幾個兵丁從牆壁里扣了出來,揉了揉肩膀,呲牙咧嘴道,“這小子下手真狠。”
“把你關在這裏兩天,你能把他咬碎了喫掉。”黑袍人笑道。
武元吉也跟着笑道,隨後一腳踹在了鄭年的肚子上。
肚子上!
鄭年當即覺得渾身痙攣了起來,一股撕裂感傳滿全身,這是他最爲脆弱的地方。
“你看你看。”武元吉指着已經滿頭大汗的鄭年,“踢他肚子,他就要死了。”
“我不信。”黑袍人說道。
隨後武元吉又是一腳。
這一腳,差點要了鄭年的命。
他一口血噴出,甚至連話也說不出來,整張臉扭曲在了一起。
“你看,他不行了。”武元吉說道。
“我不信。”黑袍人又說道,“我覺得他不疼。”
“哦……”武元吉又是一腳。
鄭年立刻面前一黑,昏了過去。
鮮血掛在嘴角。
“不會昏迷了吧?”武元吉道,“我都沒有用炁……”
黑袍人走到了鄭年的身側,將手探入他的身體裏,觀測了許久,點點頭,“是昏迷了,蠱練聖童在他體內已經達成了血脈鏈接,現在蠱練聖童在無窮無盡的吸收他的血脈和炁。”
“那怎麼辦?”武元吉問道。
“沒辦法,再加上他被煉製成爲鬼軀之後,丹田已經無法運作……只能用最笨的辦法,強化他的丹田。”黑袍人道。
“我怕他堅持不下去。”武元吉面露難色。
“放心吧,有老夫在,隨便你來。”黑袍人抓起了一瓢水,倒在了鄭年的臉上。
鄭年恍然驚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目光落在了黑袍人的臉上,“你這個人怎麼……怎麼執着呢……”
“什麼?”黑袍人一愣,沒聽明白鄭年在說什麼。
“你信他不行嗎?”鄭年的眼神裏略顯哀求。
“那不行,我不信。”黑袍人反應了過來。
“那我今天怎麼着也得讓你信我。”武元吉再起一腳,踹在鄭年的丹田上。
鄭年嘔一口血。
“我不信。”
又一腳。
又是一口血。
黑袍人後來坐在一張木桌後面,端着茶杯,而踹了兩個時辰的武元吉也累了,坐在黑袍人的身側,也端着茶杯。
“鄭公子你好,我是武家老四,武元楓,我弟弟元吉累了,接下來換我來。”武元楓恭敬地鞠躬道。
“你們……全家……都是……狗……”鄭年已經虛脫,渾身不適。
“等等。”武元吉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顆藥丸,丟了過去。
兵丁立刻接住,直接塞到了鄭年的嗓子眼裏,隨後按住他的嘴,直到鄭年吞下去之後,才鬆手。
鄭年忽然感覺體內氣息翻涌,力氣大增,全身充滿了力量,剛緩了兩口氣。
“我不信。”黑袍人淡淡道。
“你不信你媽了個蛋!”鄭年大叫。
“得罪了。”
武元楓一腳踹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