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陳萱兒問道。
“是。”陸雲曼的臉上出現了經久未見的笑容,“我們……終於等到這一日了。”
陳萱兒點點頭,“辛苦你了。”
“都是我該做的,若沒有主上,我也沒有機會做這些事情。”陸雲曼道,“現在的危機基本上已經根除了,三殿下身死在春如山莊之中,七殿下死在了妖族臨時的別院裏,能夠威脅到我們的,還剩下太子和皇后。”
“太子有武家,皇后有安文月,估摸着皇后應該沒有那麼絕對的想法想要這個皇位,他還是希望小十三能夠上位的。”陳萱兒笑道,“這個爲娘也是夠狠的,自己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陳谷主該如何呢?”陸雲曼道。
“他不過就是被情義和利益催生的一個犧牲品罷了。”陳萱兒揮揮手,“不必擔心這些,想來現在墨上已經到了吧。”
“已經到了。”陸雲曼道,“墨家是誓死追隨主上的,他們的忠心毋庸置疑,現在就等主上前去了。”
“好。”陳萱兒嫣然笑道,“外城的那些鬼就交給翁爺爺去處理吧,我們專注於內城的事情。”
“是。”陸雲曼點頭,跟隨陳萱兒揚長而去。
待二人離開之後,躲在角落裏的三個人才均是鬆了口氣。
“好一個才貌雙絕……”矮胖子驚歎道,“真是讓人不寒而慄,若是當日沒有鄭年……後果又是如何呢?”
閉眼姑娘默不作聲,沒有說話。
張不二悄悄從過道里走出,“走吧,我們去看看。”
內城皇宮正門。
魏玄麟御空而立,一把輕劍在手,背後站着滿目慌張,心神不定的太子。
太子一副六神無主,惶恐不安的樣子。
鄭年眯着眼睛看着魏玄麟。
二人已過了三招。
這三招,幾乎將鄭年全身的炁都要耗費了去。
現在不過是鼎盛時期的一半炁而已,再加上維持六品狀態要消耗大量的炁力,鄭年已經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沒有人再動一下。
因爲一股突然出現,且非常強烈的氣息,正在以飛快的速度移動,奔向這裏。
屏息凝神。
鄭年也短暫的喘息了片刻。
也就是片刻之後,那一抹香衣,出現在了鄭年的身後。
“看來,你並沒有幫我報仇。”陳萱兒噗嗤一笑,扶脣輕輕道,“哥哥,看來你並沒有那麼愛我。”
鄭年驚住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股強大的氣息,竟然是來自身後的陳萱兒身上,猛然回頭看來,“你……”
“沒想到麼?”陳萱兒微笑着看向太子,輕聲道,“不過魏玄麟在這裏,你確實也無法將太子殺了。”
“萱兒!”陳恆驚叫道,“你在那裏做什麼?快過來!”
“爹!”陳萱兒略顯頑皮道,“咯咯咯……你是我爹麼?”
“萱兒?你在說什麼!”陳恆皺着眉,“你是否被他人迷了心智!”
“到現在你還不願意承認,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麼?”陳萱兒看着陳恆,冷冷地說道,“當年我娘入三年,回來我已經兩歲了,這件事情,娘沒有告訴你麼?”
陳恆猙獰地看着陳萱兒,“是……是誰告訴你的!不要聽他們胡言亂語!沒有此等事情!”
“若是沒有此等事情,若我不是皇上親生的,怎麼可能將這大週三百年氣運,放在我的身上呢?”
陳萱兒歪着頭,看着陳恆。
登時之間。
所有的人臉色大變。
只有秦風,還是那般笑意,拽着酒壺,往自己喉嚨之中灌着酒。
“你……你……你說……什麼?”陳恆滿臉的震驚!
太子的臉上已經慘白,低聲道,“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你……你要做什麼!”陳恆看着陳萱兒,猙獰道,“你……在胡說些什麼?這氣運,怎麼可能在你的身上!”
“你不信啊。”陳萱兒咯咯笑道,“哥哥,我們來告訴他們好不好?”
說着,突如其來的一掌直接打在了鄭年的腰間。
鄭年雖然有炁護體,可是這一掌,幾乎是在瞬間打碎了他的炁,整個身形直接被轟出!硬生生砸在地上,滑行了數十丈,倒在了攻門之前。
“這邊是你給我找的夫君,可惜我們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不光如此,此人也不能爲我所用。”陳萱兒深吸了口氣,“你的計劃確實是天衣無縫,想要用我來抓住鄭年的心,我儘可能的去做,儘可能的去佔有他,可是到最後發現,還不如直接竊取他的力量來的簡單些。”
“什麼?”趙逸山驚訝的看着陳萱兒。
陳萱兒的手掌上,燃起了赤紅色的炁,“枕邊人,總要做一些旁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直接將他早已被鬼軀封印的丹田取出。這也要多虧了你,對虧了黃奶奶呢。”
“可我沒想到的是,這個夫君確實厲害,即便是沒有了丹田,仍然能夠如此可怕的重塑一個出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一種神祕的法門,只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陳萱兒環顧了一圈,將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秦風身上。
秦風笑着將酒杯舉起,對着陳萱兒敬了一杯,隨後獨自擡手,飲了一大口。
“好了,再拖下去可沒什麼意思了。”陳萱兒平靜道,“該殺的,我都已經殺完了,你也沒什麼用了吧?”
“你說我?”秦風擡起頭看着陳萱兒。
陳萱兒一攤手,指向不遠處的宮門之上。
一排排黑灰色的木頭人站在那宮門頂頭的城牆上,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抓着一個人。
那些人,曾經是這皇宮之中權力最爲鼎盛的人。
皇后,建安公主,五皇子,六皇子,九皇子。
這些和權力掛鉤的所有人。
“斬。”樓臺上的陸雲曼,俯視着所有人,輕聲說道。
隨後。
人頭齊刷刷落地。
秦風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