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魔祖羅睺,僅差一步,便是以殺證道,成就聖人。”
“不知鴻鈞道友怎麼看?”
鴻鈞臉色陰晴不定,冷哼道:“魔祖羅睺挑動大劫,引得洪荒生靈塗炭,罪無可赦。”
望舒清冷的美眸盯着鴻鈞,道:“那當初道友找上另外三位老祖,他們何嘗不是清修,與洪荒可曾有半點因果?”
“最終陰陽老祖與乾坤老祖卻身死道消,鴻鈞道友又是什麼看法?”
鴻鈞眼神轉冷,道:“你什麼意思?”
雖然被劉柯點醒,但望舒心中,還是存着那麼一丁點期望。
她不相信,同爲魔神轉世,她與鴻鈞也有情分在。她不信鴻鈞真的會下得去手對付她。
可是當看到鴻鈞的眼神後,她心中的那點期望頓時消散。
望舒笑了,但是她的眼眸中卻帶着一抹哀傷。
“不瞞鴻鈞道友,我曾去往太陽星,見過那位道友了。”
聞言,鴻鈞沒有說話,臉色卻是愈發陰沉,手中的茶盞更是裂開一道口子。
望舒直視鴻鈞陰冷的眸子,道:“我也想清修,可是敢問聖人,敢問道祖。”
“你會放過我嗎?天道會放過我嗎?”
鴻鈞沉默住了,低垂的眼簾中,目光閃動。
當茶盞之中的茶水都略卻下來的時候,鴻鈞終於開口了。
“只要望舒道友不助扶桑,併發誓以後不出太陰星一步;太陰星一脈不插手洪荒之事,若只是保命,不難。”
望舒卻是不回答他的話,凝望着鴻鈞手中的茶盞。
鴻鈞以爲望舒是在思考他說的,心中頓時一喜。
就在鴻鈞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望舒終於開口了。
“可惜了這茶盞,道友,得賠我啊。”望舒一臉的惋惜。
鴻鈞:???
耍我呢?你看了半天,就是在考慮茶盞的事情?
鴻鈞心中的不耐頓時變成熊熊怒火,道:“這茶盞我自然會賠你,我剛纔的提議,望舒道友考慮的如何?”
望舒輕輕一嘆,“茶盞在你手裏,我做不了主,它也做不了主。茶盞最後變成什麼樣,全在道友一念之間。”
“我不是助扶桑道友,只是不想如這茶盞一般,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的手中。”
鴻鈞聞言,沉默良久。
洞府之中,積累了萬載的寒冰,寸寸開裂。
可是洞府之中的溫度,卻是不升反降。
滔天的殺機,從鴻鈞的體內爆發而出。
而坐在他對面的望舒,卻彷彿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般,淡然和端着茶盞,繼續喝着。
洞府外,羲和常羲姐妹倆來回踱步,不時的看向洞府,眼中有些焦急。
早在兩人離開洞府的那一刻,鴻鈞就施展莫大神通,封鎖了這個洞府。
裏面沒有任何氣息傳出,甚至連聲音都傳不出來。
“道祖怎麼突然過來了?不會是想對母親不利吧?”常羲臉上有些不安。
此時的兩人,無論是去看,去聽,還是用神識去掃。
整個洞府之中皆是一片漆黑,漆黑的讓人有些害怕。
雖然這麼說着,但她的心中,也有些沒底。
她們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姐妹倆都是聰慧之輩,在天庭數千年,也能看得出來。
帝俊等人每當談起鴻鈞的時候,總會帶着那種若有若無的戒備和敵意。
在她們的軟磨硬泡下,也多次從母親的口中,聽到了更多關於鴻鈞的內幕。
聽得越多,就越是細思極恐。
如今帝俊那邊剛剛提出不再爭霸,鴻鈞就殺到太陰星了。
傻子都能看出裏邊有問題好吧!
不過兩人卻不知道,洞府內已是殺機沸騰。
聖人看上去超然物外,沒什麼想要的東西。
那是他們想要的東西層次太高,沒人能動得了他們的蛋糕。
一旦動了他們的利益,那就是人狠話不多,直接動手!
能動手的絕不嗶嗶,能弄死的,絕對往死裏去打。
太陽星上,劉柯盤坐在地上,不疾不徐的修煉着。
小啾化爲火鳳,不停的在他頭頂飛舞盤旋。
劉柯無奈的睜開眼睛,苦笑道:“小啾,你這是做什麼?”
小啾落到劉柯懷中,親暱的蹭了蹭他。
“爹爹,你剛纔不是說有個很壞的大壞蛋去找望舒阿姨了嗎?你就不擔心?”
自從與太陽星結盟之後,望舒就時不時前來太陽星。
這麼多年下來,小啾與望舒認識。
那個阿姨的身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的感覺。
除了劉柯之外,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叫望舒的阿姨。
劉柯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道:“放心吧,你望舒阿姨不會有危險的。”
一邊說着,他一邊看向太陰星的方向,臉上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太陰星,望舒洞府中。
鴻鈞像是嘆息,道:“如今的洪荒,雖說聖人不出,也奈何不了準聖。”
“但世事難料,道友就不怕外面的兩個小傢伙出了什麼意外?”
說着,鴻鈞還隱晦的看了看洞府外。
若是被洪荒中的生靈見到這一幕,一定會被驚得目瞪口呆。
威脅別人的親人朋友,可是最沒品的事情。
更何況做這種事的還是堂堂鴻鈞道祖?
不過如今鴻鈞既然與望舒撕破臉皮,他也不在乎了。
望舒卻是笑容不減,道:“她們倆雖說在天庭也沒什麼名頭,但這數千年下來,多少也是有些功德在身的。”
“那道友呢?我看道友身上可沒有半點功德。”
這一刻,鴻鈞氣機牢牢鎖定住望舒,殺機無比凝實。
望舒卻是絲毫沒有被鴻鈞氣機所攝,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
瞬息間,整個太陰星,竟是發出一聲轟鳴。
整個太陰星,彷彿活了一般,不斷氣機震盪而出。
洞府外的姐妹倆,對視一眼,紛紛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
“怎麼回事?”
即使在洞府內,鴻鈞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整個太陰星劇烈的動盪。
他先是一愣,旋即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猛地看向望舒。
此刻,他的眼中充滿了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