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最近心情很不好。

    自從他聽從宋異人的建議後,就安心在朝歌等待姬昌到來。

    雖然姜子牙每天都念叨着要前往西岐,可是宋異人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

    爲了讓姜子牙安心留在朝歌,宋異人出資讓姜子牙試着做生意。

    畢竟有了事業,姜子牙也不會每天神神叨叨的了不是?

    而姜子牙覺得自己既然作爲元始天尊的徒弟,也不能每天白喫白喝。

    於是……

    宋異人斥巨資打造瓷窯,不知道怎麼塌了……

    所幸還剩下些青銅和陶瓷器,給姜子牙做了酒館,結果生意慘淡……

    最後更是賣起了竹簍子,還是隻賠不賺……

    這在宋異人眼中都覺得不可思議,以爲姜子牙是學了什麼邪門法術。

    不過好在宋異人家底雄厚,爲了讓自己的賢弟迴歸正軌,宋異人也就不在乎這些了。

    可是宋異人不在乎,不代表姜子牙不在乎。

    一想到宋異人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姜子牙就苦惱的走着。

    慢慢的,人羣喧囂的聲音漸漸小了,當姜子牙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然離開了朝歌,行走在山野之間。

    “這是哪裏?”姜子牙訝異的四處望了望。

    接着他就看見一個老者坐在一株矮樹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道友又見面了。”

    一見到老者,姜子牙就下意識的要拍四不相,結果拍了個空,這才發現四不相不知去了哪裏。

    見老者嘴角微微抽搐,姜子牙尷尬一笑,“敢問前輩可是闡教的哪位師兄?”

    劉柯微微一愣,然後笑着搖了搖頭,“我並非闡教中人。”

    你丫纔是元始徒弟,你全家都是元始徒弟!

    瞧不起誰呢?!

    “不是嗎?”

    看着姜子牙有些遺憾的樣子,劉柯轉移話題道:“老朽之前問的仙人之別,道友可曾想明白了?”

    姜子牙眼眸更加失落了,“不瞞道友,之前你說的那些,我還是有些不明白。”

    “有些人或許真如道友所說自強不息,可還不是脫離不了生老病死,世間煩惱?”

    一想到這段時間的經歷,姜子牙就覺得心裏堵得慌。

    劉柯坐在樹上低頭看去,眼底浮現一絲笑意,“聽道友這話,深有感觸啊。”

    “是啊,或許等以後我才能明白吧。”

    姜子牙想起封神重任,心中更加堅定了幾分。

    劉柯呵呵笑道:“若是道友不嫌棄,我這裏或許有辦法讓道友度過眼前難關。”

    姜子牙落寞的笑了笑,“多謝道友好意,只是萬物運行,自有其規律,道友還是不要干預的好。”

    姜子牙在闡教可是看過不少仙家手段。

    不用多,只需露出那麼一兩手,姜子牙都可以在朝歌暴富。

    可是這些手段他們自然不可能對凡人施展,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沾染莫大因果。

    到那時,姜子牙估計想離開朝歌都做不到了。

    “說得好。”劉柯不怒反笑,“世間運行自有規律,若是道友掌握了這種規律,不就沒有顧慮了嗎?”

    掌握這種規律?什麼意思?

    姜子牙還在發愣間,忽然看見老者身後隱隱約約展露兩幅圖像。

    雖然模糊,但是一看到它們,姜子牙就有些挪不開眼了。

    這兩幅圖像之中,彷彿蘊含某種大道至理,天地運行的規律!

    看着姜子牙癡迷的樣子,劉柯笑道:“這兩幅圖,名爲河圖洛書,今日就送於道友了。”

    “送給我?”姜子牙聞言心中一驚。

    他雖無強大神通,但眼力見還是有的。

    這樣兩幅異寶,若是放到闡教,不知引起多少大能搶奪,反正肯定是沒有他的份了。

    可這老者輕描淡寫的就要送給自己?

    “多謝師……不是,多謝前輩!”

    姜子牙看着劉柯有些黑下來的臉色,連忙改口道。

    “還有這個,你也拿去吧。”

    說着劉柯擡手揮出一物,姜子牙眼疾手快接到手裏仔細翻看。

    那是一塊剛好夠握在掌心的令牌,非金非銅,卻泛着幽冷的光澤。

    令牌正面畫着一個凶神惡煞的鬼臉,背面是複雜的紋路。

    不過姜子牙翻來覆去也看不出這令牌有何神異。

    “前輩,這是?”

    劉柯呵呵笑了兩聲,道:“待到遇見有緣人,它自會提醒你。”

    “當你再次看到鬼臉令牌的時候,或許就是你離開朝歌的時候了。”

    “多謝前輩指點。”

    姜子牙看了看劉柯高深莫測的笑容,連忙低下頭去,心中微顫。

    他感覺這老者彷彿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一般。

    雖然老者再三否認,不過他已經認定,這一定是他的哪位師兄,奉師尊之命下來暗中幫助自己。

    否則哪有這麼巧?

    ……

    “姜尚?姜尚?”

    恍惚間,姜子牙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然後就感覺臉上一陣抽痛。

    姜子牙猛然轉醒,就看見婦人抽着自己的臉。

    姜子牙霍然起身,四處望了望,哪還有什麼山野叢林。

    “前輩呢?”

    婦人嗤笑一聲,“什麼前輩?大白天的就做夢!趕緊出去擺攤!”

    姜子牙定睛細看,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家中,根本就沒離開過朝歌城。

    那婦人是馬氏,前不久宋異人爲他找的夫人。

    馬氏見姜子牙起來,嫌棄的轉身開始收拾角落的竹簍子。

    “原來是做夢嗎?”姜子牙自嘲一笑。

    馬氏聽到姜子牙的話,更加嫌棄了,“大白天的就做夢。真以爲有宋老哥在你就踏實了?”

    馬氏一邊收拾竹簍子,一邊嘴裏罵罵咧咧着。

    本以爲有宋異人介紹,是遇到了良人,沒想到竟是這麼一個糟老頭子。

    等哪天一定要走!

    聽着馬氏的數落,姜子牙心中又是一聲嘆息。

    “你手裏攥着什麼破東西?趕緊丟掉,等會兒我們就上街!”

    “嗯……嗯?”

    東西?什麼東西?

    姜子牙附和幾聲後突然發覺不對,下意識的低頭看去。

    這一眼,就讓姜子牙挪不開了。

    在他手心中,赫然躺着一塊令牌。

    上面的鬼臉惟妙惟肖,彷彿在看着自己。

    真的……這是真的!

    這不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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