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啓道：“就算如此，他也未必會讓我當皇帝啊，他可以自己坐上皇位。”
潺淵又笑了，道：“他不會。”
“爲什麼？”鳳啓沒想到潺淵會這麼篤定這件事，畢竟阮國公也只是猜想鳳御焱會選擇找個人當皇帝，而自己在幕後掌權。
“他沒有那麼多時間留在這裏當什麼破皇帝。”潺淵對皇位也是不屑一顧的樣子。
鳳啓聽着他那不屑的口吻，心裏微微有點不自在，什麼叫破皇帝，這皇位多少人想要啊？
搶破頭都要不到的東西，他竟然還很嫌棄的樣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哦……他忘了，眼前這個，算不得人。
沒等鳳啓說話，潺淵又開口道：“而且只要你聽我的，我保證，他不僅會讓你當皇帝，而且他也不會阻撓你大權獨攬，乾坤獨斷。以後這天下，這江山，都是你一個人的，他不會掣肘你。”
鳳啓一聽，眼睛都亮了，但很快又黯淡下去，道：“這……恐怕沒那麼容易。而且……就算您能幫我做到，恐怕我要付出的代價，是我承受不起的。”
鳳啓倒也不算笨。
畢竟是和潺淵打交道最深最久的人。
知道這個惡魔的一貫作風。
他的確可以做到承諾的事情，但是要從你身上索取的東西，肯定遠超你想得到的東西的價值。
反正，惡魔是不做虧本買賣的。
就像潺淵幫他得到了阮國公這個強大的助力，他卻因此失去了自己的母妃，以及原本可能會得到的父愛。
那時候他還小，並不知道，有些東西有多珍貴，以至於失去後的很多年，他都在爲此飽嘗後悔滋味。
“你想想看，皇位已經近在咫尺了，你從小到大，不都想要登上那個寶座，和你父皇一樣，號令羣臣，接受所有人跪伏在你腳下叩拜嗎？”
“現在放棄，就意味着，你從前所有的努力和犧牲，都付之流水了，你不甘心的，對不對？”
鳳啓緊咬牙關，他想阻止自己說出同意的話。
可是最終，內心的慾望戰勝了他僅剩的理智，他點了頭：“我想要當皇帝。”
“很好，很好……你想要，本座就賜給你。只要你付出一點點代價，你就可以得到。”
潺淵露出了惡魔一貫的招牌笑容，得意，且邪惡。
“您要我付出什麼？我還有什麼可以給你的？”鳳啓問，“我能用來跟你交換的，除了我的靈魂，好像已經不剩什麼了。我沒有母親也沒有父親，甚至沒有妻子和孩子……”
“可我不想把我的靈魂給你，如果靈魂給了你，我還怎麼做皇帝？”
潺淵搖頭：“你還有，你還有很重要的東西。除了你的靈魂……你還有人性中最珍貴的東西，愛。”
“把它交給我。”
鳳啓錯愕不已，問：“愛？那也可以用來交換嗎？而且，您需要愛做什麼？”
“那你就不必管了，你只要同意交給我就行。”潺淵道。
鳳啓問：“我把自己的愛交給你之後，我是不是就成爲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了？”
“當皇帝不正是需要冷血無情嗎？帝王是不可以被情情愛愛左右的，是不是？”潺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