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潺淵喊你什麼？鳳御焱？我怎麼聽着有些耳熟？是你的別名嗎？”
鳳御焱搖頭：“不算別名，是我在人間的名字。”
“人間？”茶茶皺眉，腦子裏忽然閃回了一副畫面，但稍縱即逝，她來不及抓住，便又消失了。
“你都忘了嗎？心兒……”鳳御焱伸出手，想要撫摸茶茶的臉。
茶茶躲開了，還還給他一巴掌。
“別碰我，你不配！”
她還是那麼絕傲。
“百年前的事情，你應該已經有所察覺，我從未背棄過你。你要引天火毀滅神界，我不得不阻止你，那是我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可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
鳳御焱試圖跟她解釋。
可是此時的茶茶並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她重生回來，記憶只停留在自己被潺淵和鳳御焱聯手背叛的時刻，除了滿腔的憤怒之外，只有憎恨。
“這些話，你拿去騙傻子吧。”
茶茶伸出手，魔尊的權杖，聽到了召喚，從遠處直飛而來，穩穩落在了她手裏。
權杖的一頭，化作了尖銳的刺。
只要她把權杖刺入鳳御焱的靈臺，便可將他置之死地。
鳳御焱沒有掙扎，也沒有躲避，只是目光堅定地看着她：“如果你覺得殺了我，可以讓你痛快一點，你可以殺我。”
“可是茶茶，你心裏很清楚，如果易地而處，你也會那麼做。你我從來都不是那種會爲了一己之私，就什麼都不管不顧，拋棄一切責任，甚至禍害生靈的人。”
“當初你那麼憤怒，想要借天火毀滅神界來懲罰我，可是你依然選擇了傷害最小的地方。你並不想遷怒其他人。”
“是當時米亞煽動神族人把你逼到了不得不那麼做的地步。”
“我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及時發現她的詭計，只想着以我的方式阻止你。”
“我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讓你身處絕望之中，孤立無援。”
“所以你現在不管用什麼方式懲罰我，我都能接受。”
“可我希望……你殺了我以後，能夠平靜下來，開心一點。”
茶茶看着他，一時間腦子有些混亂。
權杖就停留在鳳御焱的腦袋上，她覺得自己應該刺下去，應該毫不猶豫地刺下去。
那樣她滿腹的仇恨便可消解了。
這個男人背叛了自己，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選擇了站在她的敵人那邊。
明明他曾和自己海誓山盟，約定好要做永久的仙侶，一起歸隱，從此不問世事，只陪伴彼此。
可是最後，先放棄她的也是他。
茶茶的眼神愈發冷漠，權杖舉起，毫不猶豫地刺下去。
就在這時，畢方忽然趕到，喊道：“葉大人，不要啊！”
茶茶停了下來，擡頭看到畢方。
“畢方？你還活着？”
畢方落在了茶茶麪前：“葉大人，你怎麼了？爲什麼要殺王爺啊？”
“葉大人？”茶茶疑惑不解，“你把我當成了誰？”
畢方一愣，瞬間明白了什麼，忙道：“你……你是主人？”
“主人，你回來啦？”
畢方伸開翅膀撲過去，擁抱住了茶茶。
“主人，我又見到你了，太好了，你還能回來。”
茶茶眉頭緊蹙，推開畢方：“大膽，誰允許你碰我的？”
畢方這才意識到，茶茶不是葉隨心，她不喜歡自己碰她。
因爲在茶茶眼裏，畢方只是她的坐騎。
畢方眼裏閃爍着淚光，既是因爲見到了自己的主人平安無事，又是因爲葉隨心不存在了。
他說不清自己是爲葉隨心的消失而難過更多，還是爲茶茶歸來高興更多。
只是覺得心裏翻江倒海一般，眼淚有點忍不住。
“你哭什麼？”茶茶不解。
畢方抹了一把淚水：“我……我很想主人。”
茶茶想起畢方爲自己擋住柏炎的那一刻，終於還是心軟了，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沒出息，不許哭！”
畢方還是忍不住掉眼淚。
明明和葉隨心一模一樣的臉，可是卻又是迥然不同的兩個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