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着林墨墨消失在街角的身影,蘇暮白輕輕嘆了一口氣。

    世人都說他冷心冷情,清冷孤傲,對所有人都不屑一顧,特別是那些愛慕他,對他獻殷勤的女子。

    他其實,只不過是嫌那些女子俗不可耐,背後的家族又麻煩罷了。

    儘管,那其中不乏很多世家大族,功勳權貴。

    在旁人看來,若與之聯姻,自然好處多多,利大於弊。

    他卻全部毫不留情的拒之門外。

    世人說他傻,說他傲,說他狂,那些被他拒絕的家族也對他很是不滿。

    但那又如何?

    他蘇暮白,不需要聯姻,也不需要岳家幫襯,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歡他們家的那些姑娘。

    他想要的功名利祿,伸手便可得到,無需靠任何人。

    更別說,這俗世間繁華和名利,於他來說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這丞相這個位置,他也沒打算一直坐下去。

    他來這裏是奉師命而來,等到時機一到,他就會回滄瀾山。

    他從未想過要在這裏找一個女子,與之結髮爲夫妻,餘生相伴相惜。

    他也從未與任何女子有過交集,甚至連交談都沒有過。

    直到林墨墨的出現。

    他第一次見她,她就當着衆人的面休了郭明軒,打了郭明軒那個對她出言不遜的娘,還命人把新修繕好的侍郎府給砸了。

    然後在臨江樓相遇,她儘管滿臉的不情願還是答應了他的拼桌要求......

    不過那時候他還不確定她是誰,亦或是羲和公主因爲大婚當衆受辱和性格大變。

    因爲好奇,所以厚顏用她那天隨口說的請他喝茶的客套話爲由,又一次去接近她。

    再次接觸,心中的猜測更甚,詐了她一次,又利用白逸晨去試探了一次,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讓他沒想到的是,因爲他的暗示,白逸晨在剛出宮的情況下再次折回皇宮,知道了她的身份,她直接出宮來找他......

    更沒想到,真實的她會是那麼有趣。

    他從小父母雙亡,被稱爲孤哀子,人們說他是天煞孤星,沒有人願意與他靠近,就連叔伯嬸孃祖父祖母這些至親之人都避他如洪水猛獸,還把他趕出了家門......

    那一年,他才三歲。

    爲了活下去,他翻過垃圾堆,跟狗搶過喫食,被年長的乞丐欺負過......

    那時候的他,孤獨無助又絕望!

    若不是遇上他師父,他不是因爲飢寒交迫,死在了街頭,也早已被那些年長的乞丐打死。

    因爲那些不堪經歷和過往,他變得少言寡語,冷心冷情。

    林墨墨一個異世之魂,來到這裏,人生地不熟,佔了羲和公主的身體,擔心寵羲和公主入命等帝后發現她不是羲和公主,只是一個佔了羲和公主身體的孤魂野鬼。

    然後對她做一些偏執的事。

    畢竟這種事不是沒有先例!

    再者,人心不可測,帝王更是多疑,接受不了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這也就罷了,羲和公主的魂魄還在旁邊,隨時會回到身體裏,她還要擔心羲和公主那具肉體凡胎能不能承受兩個靈魂,會不會爆炸......

    雖然她表面若無其事,但他知道她內心深處肯定是惶恐的。

    畢竟沒有人想死,哪怕希望再渺茫,處境再艱難,也想活下去。

    就像當初的他。

    雖然她現在處境沒有當年的自己那麼艱難,那麼悽慘,

    但是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他還是想起了那段不堪的過往,曾經的他也是那樣小心翼翼的在苟且。

    所以,他對她起了惻隱之心。

    上次出門辦事,特意跟好友借了那串可以鎮魂安魂的雪玉手串來給她。

    她很有趣,也很特別。

    跟那些從小養在深閨,學習閨訓,女德女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小姐一點兒也不像。

    他知道她比那些閨閣小姐大膽,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大膽。

    居然當着他的面,那樣直接的問他要不要跟她在一起,爲了讓他答應,還狠狠的自誇了一番。

    不過也不知道是勇氣用完了還是怎麼樣,她還沒等他有任何表示,就落荒而逃。

    還真是......

    想起方纔林墨墨的種種,蘇暮白輕輕的搖搖頭,似無奈,又似感嘆。

    或許他自己也沒注意,此刻的他,嘴角微微揚起,連眼裏的清冷都淡了幾分。

    侍衛輕舟上來的時候就剛好看到他這副樣子,暗暗吃了一驚。

    眼前這個眉眼帶笑的人是他那個清冷矜貴不似凡人的公子嗎?

    剛剛他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是他家公子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何事?”

    看到輕舟,蘇暮白收回思緒,也收起了臉上那若有若無的笑意。

    “公子,您讓查的事情屬下查到了。”聽到蘇暮白問話,輕舟立馬回神,恭敬的回話。

    “是嗎?”聞言,蘇暮白飲下杯中最後一口茶,站起來漫不經心的拍拍衣袖。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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