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二姑娘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二姐姐她不會不知羞恥的。”
“……”
她們嘴上說着不相信不可能,可步伐卻比之前快上兩倍不止。
房門大開,再加上這麼多人在側,驀然清醒的江海和孫嬤嬤是無論如何也進行不下去,二人大叫着抓起衣裳往身上套。
由於慌亂二人還套錯了衣裳,那場面看起來極爲滑稽。
而本以爲板上釘釘的姜氏,早就派人請了老太太和慕尚書的人前來,美其名曰:大家一起合計着抓住賊人。
現在變成,大家一起看鬧劇,而且是衆人皆不敢相信的鬧劇!
老太太派了身邊的得力嬤嬤,慕尚書則是親自前來,本來慕尚書今晚歇在衛姨娘那裏,聽到大夫人院裏的動靜,忙給慕尚書吹枕頭風,讓慕尚書親自前來,畢竟以後在後宅之中,還要靠大夫人過活。
而且,若能搬倒慕卿九,兩間藥材鋪子重回姜氏之手,衛姨娘也能得些收益。
不曾想,竟看到這副景色……
姜氏的臉頓時青一陣白一陣,最後變成徹底的黑,對着孫嬤嬤吼道:“渾賬東西,你這老貨怎麼睡在二姑娘的牀上?二姑娘人呢?”
孫嬤嬤聽出姜氏的言外之意,立馬把責任推到慕卿九頭上,“老奴也不知怎麼回事,二姑娘讓老奴今晚守夜,可可老奴自從進了二姑娘的屋子便一直迷迷糊糊的。”
“前院的守衛又怎會跑到後院中來?而且還不驚動任何人,直接進了二姐姐院中的主臥。”
慕雨婷添油加醋的一句話,瞬間將衆人的視線從孫嬤嬤的身上轉移到江海身上,孫嬤嬤可是比江海的娘都大幾歲,江海又是江福的侄子,在前院守衛中頗受尊重,府中不少小丫鬟都想配他。
只是,他和孫嬤嬤在一起那個還真是辣眼睛。
蓮香在看到姜氏的眼色時,連忙按之前的計劃解釋道:“二小姐說奴婢今日累了,便勞煩孫嬤嬤守夜,奴婢還說孫嬤嬤年紀大了,怕守夜喫不消。
“但二小姐說其實她習慣一個人,不用人守着就行,但孫嬤嬤仍執意給二小姐守夜。
“奴婢想着孫嬤嬤是老人兒了,各方面都比奴婢做的周到,便早早歇下。”
所有人皆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不用守着?習慣了?這樣的字眼別說尚書府家嫡女,就是普通人家的庶女也不會說。
孫嬤嬤一臉無辜道:“老奴本在外間守夜,可頭重的厲害,接着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現在大家的眼中皆帶着鄙夷和不屑,慕雨婷還特意補了句:“莫不是本來約江守衛之人就是二姐姐,但孫嬤嬤守在外面,二姐姐不方便,就給孫嬤嬤下了藥,但又聽到父親和母親前來,才讓孫嬤嬤進房中頂替……”
江海連忙點頭道:“是二小姐,他白日裏讓人傳口信給奴才,說是賞識奴才的才華,還說,會求了老爺做主,一生一世都要跟奴才在一起。”
“母親,”慕雨婷似發現了新大陸,連忙對姜氏提醒道:“您看,這江守衛長得好像有五分像敦親王。”
在小廚房中看着院中衆人的慕卿九不由冷笑,原來如此,他們這是非要把她和敦親王扯上關係。
跟慕卿九私會的府中守衛其實很像敦親王,也就是說慕卿九心中所愛就是敦親王,只是愛而不得,只能找個跟他長得像的守衛來排解相思。
到時候,事情鬧大,所有人皆會認爲宮中之事,是慕竹韻爲慕卿九代受責罰。
好歹毒的心思!
“呦,”慕卿九的聲音在院中響起,“爹爹和大夫人怎麼有空到女兒的院中,女兒剛回府囊中羞澀,拿不出好茶招待。”
就是有也不給。
清冷的聲音讓在場衆人皆是一驚,一回頭便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眸子,偏偏慕卿九還特意將目光在孫嬤嬤和江海二人之間打轉。
“這位便是孫嬤嬤的兒子吧,一直聽說孫嬤嬤的兒子是個能幹的,沒想到這大半夜的連燈都沒有,他都能找到孫嬤嬤,果然是好身手。”
衆人又是一噎,這二小姐雖不受寵,可院中到底是有人守着的,江海身爲前院守衛又是如何順利來到女眷所居的後宅?
“二姐姐,”慕雨婷鄙夷的看着她,“你就招了吧,他是前院守衛江海,江福大管家的侄子,你私下約的人。”
“不是孫嬤嬤的兒子嗎?”慕卿九似剛反應過來,再一看房中氣氛壓抑,被圍在中間的二人衣衫不整,冷冷一笑,“四妹妹不要妄言,卿九不知道這二人心有靈犀,還以爲孫嬤嬤年紀大了,是個安份的。”
說着,慕卿九的冷眸在落到江海身上時慕地一凜,“我這院中一直有人把守,你又是如何進來的?”
“你,”江海被她的氣場嚇的一哆嗦,可他已經騎虎難下,只能嘴硬道:“明明是二小姐你拖人給奴才送的口信,還特意給奴才送的鑰匙,二小姐還是不要抵賴了。”
慕卿九的聲音更冷了一分,“是何人傳信?”
江海強自鎮定,額頭已經冒出細密的汗,“是一個小丫鬟,奴才當時也沒注意,這府中的丫鬟如此多,奴才不認識也很正常。”
“既然不認識,你如何確信那人所傳口信是真是假,又怎知這鑰匙一定是我院中和房門上的?”
“奴才,奴才不知,不,奴才是,猜測的……”
見江海被問的語無倫次,孫嬤嬤連忙插嘴,“二小姐特意將大門和房中換了新鎖,老奴之前還不明白,現在想來,方纔明白二小姐深意。“
意思很明顯,慕卿九跟江海私會,特意換了新鎖,本迷暈孫嬤嬤,方便行事,結果,遇到四小姐財物丟失,無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