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夜漠塵這傢伙不聲不響的弄了琉璃閣這個銷金窟,那之前的診金她豈不是要少了?
“他跟我說的可多了,就看扶蘇公子願不願意跟我合作。”
納蘭扶蘇在心中腹誹,還說阿塵不近女色,明明對人家慕二姑娘掏心掏肺的,晚上他見到阿塵一定好好說道說道。
面上謙謙有禮,“慕二姑娘不必如此見外,叫我三公子便可,姑娘只管把藥膳的方子寫出,藥材、食材、人力和推廣方面皆由我琉璃閣解決,收益算姑娘四成。”
“才四成?”其實慕卿九來之前想的是三成,但知曉東家是納蘭扶蘇,又意外得知他和夜漠塵有關係,慕卿九不由撇嘴,夜漠塵一直瞞着衆人,暗中跟納蘭扶蘇在京城開着琉璃閣這個最大的銷金窟,不敲他一大筆豈不喫虧?
納蘭扶蘇也很上道,當即改口:“那就五五分。”反正阿塵也是第一次喜歡姑娘。
慕卿九覺得還有上升空間,“調理藥膳可是要嘗試無數次,要死不少腦細胞的。”
納蘭扶蘇的心已經開始滴血,“四六?你四我六?”
慕卿九緩緩起身,“實在不行我去別家看看算了。”
“三七,你七我三。”納蘭扶蘇連忙攔着,見慕卿九還不鬆口,苦着臉差點哭出來,“真的不能再少了,我這人力物力不說,給那些達官貴人們推廣都得花費不少銀子,你總得讓我這個合夥人賺點。”
“成交,”慕卿九心裏樂開了花,“但我晚上還要你再幫我個忙。”夜漠塵到自家飯店喫飯,她可不能弄的太差,讓他覺得她沒誠意。
聽到慕卿九還有要求,納蘭扶蘇的心都在顫抖,爲了阿塵他犧牲的可太多了。
“還要幫什麼忙?”
慕卿九笑的眉眼彎彎,“你剛剛也聽到了,晚上我要請夜漠塵用膳,京城能用膳的地方如此多,你可知道我爲什麼偏偏選擇琉璃閣?”
納蘭扶蘇當即回答:“因爲我這閣裏氣氛和味道最好,而且本公子可是最瞭解阿塵的喜好,我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友,小到茶水點心,大到穿衣修飾,沒有本公子不知曉的事。”
看來二人是發小啊!
“公子所言極是。”慕卿九輕撫着額頭,“你家阿塵非要我請他喫飯,我這心裏可煩着呢,原本想好的藥膳方子也忘的差不多了。”
納蘭扶蘇拍着胸脯保證,“放心,此事包在本公子身上,一會我便讓後廚準備阿塵最喜歡的膳食。”
慕卿九挑眉,看來找三公子果然是正確的選擇,省了她不少事。
但她仍舊提醒道:“不只膳食,你們這閣裏不是美女如雲嗎,只吃飯多單調,怎麼說也要弄點娛樂項目。”
只吃飯怕是打發不了夜漠塵。
“你纔剛認識他不久,怕是還不瞭解他,我以前也試過,結果……”納蘭扶蘇搖了搖頭,再不往下說了,當時夜漠塵可是讓那幾個手下追着他打了好幾條街,想想都肉疼。
納蘭扶蘇被慕卿九說的心動不已,那次之後他日日都想再試一次,可苦於自己沒那麼大的膽子,正好今晚是慕卿九請客,要捱打也是她慕卿九挨。
如此一想,納蘭扶蘇連忙把上次之事講了大概,當然有些太丟臉的細節他聰明的“忘記了”。
但這些信息對慕卿九而言已經夠了,“我有辦法,你把你閣裏叫得上號的美人都喊來,再給我紙筆,我畫好了,你來安排。”
“好,”納蘭扶蘇一口應下,直接讓閣中的姑娘們全都進來,“本公子這閣中每一個姑娘都有名號。”
一時間鶯鶯燕燕的站了滿滿一屋子,環肥燕瘦各有千秋,看得慕卿九眼花繚亂。
正說着,店小二進門,遞給納蘭扶蘇一包銀子,稟報道:
“掌櫃的,這是趙小姐讓身邊的婢女折返回來付的銀子。”
“趙月柔?”納蘭扶蘇掂着重重的錢袋,皺皺鼻子,“都說了送她了,真是的。”
慕卿九提醒:“月柔姐姐可是個極聰明之人,更不喜歡欠別人的。”要不然也不會因她在宮中相助,便日日在藥材鋪子門口等着。
納蘭扶蘇沒有言語,左相趙家嫡女,似乎跟相像中的不太一樣。
已經遠去的趙府馬車,車中的趙月柔無意間看到打包好的點心,當場認出這些點心並不是自己之前點的,而是新做出來的。
想到在琉璃閣近半日的爭執,不由輕笑出聲,看來“蘇娘”也是個面冷心熱之人。
幕色降臨,華燈初上。
今晚的琉璃閣門口跟往日沒有不同,仍舊是車水馬龍,人滿爲患,只是閣中的正中間沒有擺席面,而是空出一塊空地,上面搭好臺子。
如果有跟慕卿九來自同一個時代的人,便會發現,閣中的臺子很像現代表演的T臺。
臺子正對面的二樓雅間,慕卿九準備好茶水點心,迎接着今日賓客,安定親王夜漠塵。
別的賓客已經到了,京城之中達官顯貴皆坐在臺下,慕卿九還看到熟悉的面孔,敦親王夜清光和太子夜皓軒。
這兩人竟然聚到一起,坐到二樓側邊的雅間,正好就在慕卿九的斜對面。
敦親王一路點頭哈腰,諂媚的幫太子端茶遞水,看起來是要以太子馬首是瞻。
臺下的客人們催了數次,可閣中一個姑娘也未曾出現,連以前在臺下唱曲的都換成小生。
有幾個性急的公子都摔杯子走人了。
損失了一筆不小的銀子,納蘭扶蘇說不心疼是假的,急着對慕卿九問道:“你到底跟阿塵說清楚沒?到底是不是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