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九笑的愈發開心,跟他聯盟果然沒選錯。
納蘭扶蘇已經讓小二請了郎中過來,給敦親王和太子灌了醒酒湯後又施了針,二人很快轉醒。
雖然剛剛有些迷糊,但二人的親隨悄聲將事情告知之後,二人的臉色皆陰沉的可怕。
可蘇娘已經將事做到前面,又疏散了衆公子們,那些貴公子們也不傻,自然是眼觀鼻,鼻觀心,哪裏敢看太子和敦親王的笑話。
太子陰冷的看着已經見底的酒壺,對親隨命令道:“去太醫院將當值的太醫請來,本宮要查驗此物。”
敦親王立馬反應過來,剛剛的事情可讓衆人皆看在眼裏,要想改變他們的看法就必須得找個人來背黑鍋。
“喝了這個酒之後本王才頭腦不清楚的,去隔壁讓慕家二姑娘過來給本王解釋解釋。”
“是,”兩個親隨立馬照辦。
隔壁雅間之中慕卿九和夜漠塵皆是一臉冷意,門口的四個黑衣護衛擋在門口,根本不讓敦親王手下的親隨進去。
那親隨之前已經動手將敦親王劈暈,爲了活命,他直接抽出腰間佩劍,大聲嚷嚷道:“你們主子跟慕二姑娘躲在雅間中不出來,還在酒中下藥害我家主子和太子殿下。”
東離和北離神色一凜,直接上前。
“幹什麼?你們仗着人多想欺負人?”隨從生怕別人看不到這裏,一邊喊着一邊揮劍上前,想要先發制人。“安定親王是一字並肩王,我們敦親王也是先帝之子,世襲的爵位,我纔不怕你們!”
東離冷冷一笑,直接拿過門口黑衣人腰間的劍鞘一擋,便將那隨從連退數步,閣樓上不寬敞,本就心虛的他一不小心就跌坐到地上。
臺下頓時傳來鬨笑聲,隨從惱羞成怒,再看到自家主子的帶着殺意的眼色,當即拿劍起身,“我,我今日跟你們拼了。”
“憑你,還沒資格死在我的劍下。”東離稍稍側身避開他的劍鋒,一腳踹到他的膝蓋上,直接讓他摔了個“狗喫屎”,劍也掉落在地。
見那隨從還不服氣,北離笑眯眯的詢問:“你到底是來請我家王爺還是請人家慕二姑娘的?”
“慕二姑娘。”隨從脫口而出,這可是自家王爺下的命令,可轉念一想,慕二姑娘不過是慕府不受寵的嫡女,哪裏敢對敦親王動手,定是安定親王所爲。
“請安定親王,我家主子請安定親王出來對恃。”
北離看着他,笑的愈發明顯,這種事情哪能讓人家慕二姑娘出面,當然是得自家主子解決,要不然怎麼顯現出自家主子的能力?
敦親王的臉是白一陣青一陣,又接着變成慘白,這個蠢貨,竟然被人家三言兩語的帶偏了。
就算給他和太子下藥的真是安定親王,現在也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夜漠塵手握兵權,他父兄在軍營之中又極有威懾力,皇上都讓着他三分,他一個閒散親王,哪有實力跟他抗衡?
他和太子明明準備把此事安到慕卿九身上,誰讓這個蠢奴才自作主張扯到安定親王身上了?
“太子殿下,敦親王,”北離笑眯眯的看着二人,“請吧。”
事已至此,太子和敦親王也不可能縮着頭不出來,二人再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意圖:無論是慕卿九還是夜漠塵,這鍋總得找個人揹着。
“塵王叔,”
“塵弟,”
二人上前極爲格式化的打招呼,夜漠塵只是擡起眼皮看了二人一眼。
門開着,樓下的貴公子們皆伸長脖子往裏看,只見夜漠塵斜靠在藤椅上悠哉悠哉的品着茶。
他的旁邊坐着一個女子,明眸皓齒,容貌清麗,一襲青衣,猶如清蓮初綻般清冷淡然,墨發微微挽起,美麗的渡海遮住光潔的前額,剩下的青絲擺放在胸前兩側,淡雅從容,慵懶的氣息跟夜漠塵十分相近。
有幾個去過藥材鋪子的公子已經認出,她便是慕家二姑娘,慕卿九。
慕卿九連看也不看二人一眼,只機械的起身行禮。
但下面的衆公子卻是看癡了,他們只覺得慕卿九的動作輕盈灑脫,或許是氣質的關係,感覺她比之前在臺下表演的“衆仙女”們都要清新脫俗。
“何事?”
夜漠塵冰冷的聲音將衆人的視線從慕卿九身上移開。
太子對於慕卿九的敷衍十分惱火,“本宮想要知道,剛剛塵王叔所贈的酒中到底下了什麼藥?爲何本宮和清王叔喝完之後,會迷失心智?”
“酒?”夜漠塵故作疑惑的看着慕卿九。
慕卿九暗中白了他一眼,她剛剛就是客氣一下,沒想到這傢伙真把事情推給她了。
“就是蘇娘之前推薦的二十年陳釀紫金醇,你身上有傷,不能喝,我怕喝不完浪費,便讓小二給隔壁皆送了一壺。”
哼,有本事找納蘭扶蘇去。
夜漠塵看了眼僅剩下半壇的酒,又看向慕卿九,眼中泛着難得的關切,“你可有何不適?”
慕卿九當即拿起杯子一飲而盡,“口感不錯,就是酒勁有點小。”
言外之意,敦親王和太子的酒量連個十四歲的姑娘都不如。
衆公子們想笑又敢笑,憋着實在難受。
太子和敦親王十分生氣,“塵王叔可不要偏坦,本宮和清王叔明明是喝完酒之後纔有的異常。”
夜漠塵滿臉不耐,“你們二人的事本王怎會知曉?!”他這一句更是讓衆人想到太子和敦親王剛剛抱到一起的情景。
平日裏二人並不來往,沒想到今日竟讓衆人大開眼界,再聽安定親王所言,難道是他們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太醫人呢?”太子雙手握拳,近乎於咬牙切齒的問道。
“屬下來遲,請殿下責罰。”
太子身邊的親隨急匆匆的帶着兩個太醫進閣,看到太子滿臉怒容,連忙跪地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