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九就姑且認爲他是滿意這次晚膳的,坐夜漠塵的順風車回別院。
一路上這傢伙都在閉目養神,慕卿九隻能看着窗外,省得打擾到他。
馬車又穩又快,很快便到了別院門口。
慕卿九剛一起身頓覺頭暈的厲害,腿一軟,身子直接往馬車下裁了下去。
完了完了,要摔跤了。
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一個強而有力的大掌直接從身後將她抱起,男人身上特有的清冽氣息讓她一時間恍惚。
等在馬車旁邊的四個黑衣暗衛一臉懵的看向東離,東離拉着已經醉的不成樣子的北離,給四人一個眼神,幾人一溜煙閃身先回去了。
“你喝醉了。”清冽的話語從頭頂傳來。
“沒有,我清楚着呢。”皚皚白雪間,慕卿九被他英峻的容顏恍得有些回不過神。
小腦袋晃動間讓他的心也跟着柔軟,“明明醉了。”
不過只是普通的陳述事實,卻引得慕卿九的極度不滿,當即嘟着嘴,直接攀着他的肩膀,騎掛到他腰上,扯着他的耳朵,辯駁道:“纔沒有,我酒量好着呢。”
“嗯?”
夜漠塵如墨般的眸子驀的暗沉,還未出言,便被懷中的小女子捏着臉,“別以爲你長得好看就可以爲所欲爲,姐纔不喫你這一套。”
她鼓着小臉嚴肅認真的模樣看起來奶兇奶兇的,引得夜漠塵脣角勾起,“明明是個小丫頭卻偏偏自稱姐,是何道理?”
慕卿九已經醉的雙眼迷離,此時的她眼中只能看到夜漠塵那如古井般深邃的雙眸,“你懂什麼?這是我們那邊的口頭禪,沒見識!”
夜漠塵濃眉微挑,“這麼說來你不是我們這裏的?”
“那是,”慕卿九點頭如搗蒜,笑的愈發燦爛,“不過,我們那裏沒你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
夜漠塵眼中的興致盡顯無遺,“還有呢?”
“還有什麼?長得好看自然不能浪費。”慕卿九說着,捧着他的臉蓋上自己獨有的印章……
皓月當空,風靜雪止,今夜星空格外明亮。
第二日清晨,慕卿九睡到日上三竿方纔轉醒,想起昨晚的事猛然起身,昨天她醉的迷迷糊糊,只隱約記得自己騎到夜漠塵的身上,親了他。
腦子裏嗡嗡做響,她竟然親了他,那之後發生了什麼?
慕卿九晃了晃昏沉的腦子,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但從自己身體情況上看,應該沒發生實質上的事情,只是她記得清清楚楚,昨日她穿着的可不是這身衣服。
靠,姐的一世英明啊!
慕卿九的酒量十分好,但那是前世的事,千算萬算忘記培養這具身體的酒量了。
早知道就應該提前喝粒解酒的藥丸了,嗚嗚,她還隱約記得自己說了那麼句,不是這裏的人。
夜漠塵那傢伙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起身之後,外面一切依舊,慕卿九出門便看到月白在藥園忙碌,看到她,月白如往日般跟招招呼。
慕卿九上前,假裝不經意的問道:“那個,昨天我是怎麼回來的?”
“不知道,”月白如實回答,“我昨晚睡的早,都沒注意你們何時回來的。”
慕卿九沒再多言,跟月白看過藥鋪之後,便去了別院的書房,夜漠塵果然在那裏。
南離已經能起身,正在書房裏跟夜漠塵說着什麼,見到慕卿九連忙起身,恭敬道:“慕二姑娘來了。”
慕卿九說話時餘光偷偷的看向夜漠塵,“嗯,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只見夜漠塵正專心看着書,似一點也沒注意到她進來。
“有姑娘的高超醫術,屬下這身上的傷早就好了,姑娘快坐下。”南離殷勤的給慕卿九端茶遞水,卻沒留意房中的氣氛似乎更冷了。
剛進門準備給自家王爺彙報情況的北離,連忙很有眼色的把南離拉走,“阿東帶了些好喫的,你快跟我一起去嚐嚐。”
誰知南離個二愣子根本沒反應過來,“什麼好喫的?先拿來給王爺和慕二姑娘喫吧。”
眼看着夜漠塵的臉色沉了下來,北離連忙用力將他拉出門,“已經給王爺拿過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哦,那好。”南離點頭,還不忘對慕卿九交代,“王爺身上的傷還未痊癒,還請姑娘多照料。”
慕卿九一噎,硬着頭皮點頭。
北離已經把南離拉出老遠,還記得把書房門給二人關上。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慕卿九看着一直在看書的夜漠塵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正想着,夜漠塵擡起頭,輕輕開口:“坐。”
坐就坐,誰怕誰!
慕卿九當即坐下,可感覺到男人直視的目光,又有些閃躲,端起桌上的茶淺嘗一口,看似不經意的問道:“昨天我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說倒是沒說。”
夜漠塵低沉的聲音帶着磁性,聽着她心裏不由一跳。
但見夜漠塵將手中的書放下,高高的衣領處隱約可見幾處青紫。
慕卿九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道:“這,應該不是我弄的吧。”
“你說哪裏?”夜漠塵濃眉微挑,冷凜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沒哪裏,”慕卿九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昨日是不是因爲吃了藥膳,所以,今日,過敏了?”
“或許是的。”
夜漠塵也不點破,只是脣角的笑意更甚,見慕卿九隻喝茶不言語,特意提醒道:“今日是你之前所說的拆線之日。”
慕卿九差點沒嗆到,“哦,是嗎?瞧我這記性,呵呵,那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幫你把線拆了。”
“有,”夜漠塵說着便徑直將衣衫褪去,那白皙而強健的身體徑直在慕卿九面前顯露出來。
慕卿九的臉頓時一紅,倒不是因爲他當着她的面脫衣服,而是他從脖頸到胸前皆是“過敏”的紅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