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滿喜提進來一個食盒,“王爺說王妃去慕府肯定晚膳沒喫好,吩咐讓王妃一定要把這些吃了再睡。”
慕卿九看到食盒裏精緻的飯菜,不由一愣,夜漠塵這幾日不是在巡防營嗎?
“他哪有時間給我做喫的?”
滿喜掩嘴偷笑,“王爺剛剛回來一趟又走了,王爺說,別的事都可以先放着,但王妃的肚子是大事。”
慕卿九一噎,夜漠塵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胃容量?
滿喜怕再說她便會惱,又提起另一件事。
“王爺這幾日忙沒空陪王妃,孔嬤嬤派人送信說是王府的庫房全都收拾妥當,就等着王妃前去接手。”
想到安定王府的奇珍異寶,慕卿九心裏癢癢的,但女孩子該有的矜持還應該要有的。
“我還沒嫁到王府呢。”
等一嫁進王府,她就可以去看嘍,吼吼,這日子簡直不要太開心……
如此一想,慕卿九的胃口大開,還別說夜漠塵這傢伙人長得好看,還有一手好廚藝,嫁給他也不算虧。
用過膳後,蓮香將慕府的情況跟她大致彙報,可能是姜氏忙着慕竹韻和慕沅芷的婚事,還沒有時間在意慕卿九,只是讓蓮香跟緊她,事事回慕府彙報。
第二日一早,秋華將一個重大消息告訴慕卿九,府尹大人所查的女屍案跟南宮瑾有關,南宮瑾已被府尹大人帶回府衙問明原因。
慕卿九滿眼不信,“南宮瑾殺人了?”
她雖跟南宮瑾接觸時間不長,但對他的爲人還是有些瞭解的,她絕對不相信他是個濫殺無辜的人。
秋華解釋道:“江中發現的女屍身上有劍傷,那劍鋒細長,乾脆利索,顯然是武功高手所至。
“府尹大人順藤摸瓜,找到那女屍家中時,她唯一的妹妹也死了,同樣是脖頸處被人一劍刺死。
“有幾個人皆看到南宮瑾出現過她們二人的房屋周圍,而且,京城之中叫得上號的用劍高手,只有南宮瑾用的劍細長而鋒利。
“府尹大人派人去南宮將軍府時,南宮瑾正醉了酒,身上還有傷,雖南宮瑾並不承認,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
“還有不少百姓都說是南宮瑾醉酒之後見那姐妹二人有幾分姿色,硬來不成惱羞成怒失手把她們刺死。”
慕卿九眸光一凜,前幾日姜家派人想暗中跟南宮瑾聯絡,南宮瑾婉言謝絕,還給姜家送上不少金銀,說是對四年前舉薦相謝。
難不成是因爲南宮瑾不願意站他們陣營,所以姜家便讓慕沅芷來害他?
“那兩個喪命的女子身上的傷可都是慕沅芷幫府尹大人看的?”
“正是,”秋華點頭,“驗屍是仵作的事,她並不善長,但她看出兩個女子死前皆中了迷藥,而南宮瑾的馬鞍上也正好有一樣的藥。”
慕卿九的手指不由微握,看來他們是真的要對南宮瑾動手了。
“王妃,”還未等秋華開口,門外便響起東離的聲音,“這是王爺讓屬下送來的,王爺讓屬下給王妃帶話,安定王府的府印可隨意進出府尹大牢。”
慕卿九看着東離手中拿的東西,免死金牌。
他知道自己今日要去救南宮瑾。
慕卿九直覺得這金牌拿在手中又燙又重,“夜漠塵呢?”
東離的聲音冷硬非常,“王爺在巡防營忙公務。”
慕卿九拿着金牌將東離低着的頭挑起,從進門開始,他便一直低着頭,看似對她十分恭敬,其實是怕她發現他臉上的傷。
“再問一遍,他在哪?”
強大的氣場帶着威壓讓東離不得不開口:“巡防營昨晚遇刺,營中兄弟多有受傷,有兩個副將還中了毒,王爺爲求解藥帶着我們追出城外未果,皇上想要收回王爺軍權。”
王爺怕打擾王妃,不讓他們告訴她。
昨晚?
慕卿九微愣,那不正是夜漠塵回來給她做膳食的時候?
“秋華,備馬。”
“是,王妃。”
慕卿九一行人快馬加鞭的趕去巡防營,巡防營的守衛們拔刀相迎。
“何人前來,可有手諭?”
秋華將慕卿九給的府印拿出,厲聲說道:“安定親王府印在此,還不快快讓行。”
守衛看到府印和一旁的東離,連忙開門放行。
巡防營直屬安定王府,就是皇上來了也要三查四問,但只要有安定王府府印,便直接放行。
慕卿九一進營中便看到,一列列整齊的隊伍站得筆直,即使是手上臉上帶着傷,仍舊履職盡責的站着,只是這些軍士們似乎已經得知夜漠塵將要交出軍權,皆垂頭喪氣的。
東離開口道:“王爺手中不只巡防營的將士,還有布在邊境各部的八十萬莫家軍,皇上一直在找藉口將王爺的軍權拿走,老王爺能征善戰,軍心所向本就是安定王府,此事王爺強壓着皇上也不敢硬收,但那些朝中的大臣們會日日挑起口舌之爭,王爺自是不怕,只是苦了那些跟隨王爺的將士們。”
慕卿九冷聲道:“巡防營是京城禁軍,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換地方,既然能找到這裏證明有內鬼,若是夜漠塵交出兵權最直接的受益者便是皇上,那此事十有八九跟皇上有關。”
東離微愣,“王妃所見跟王爺略同。”
就連說話的語氣和神色都十分相同。
“受傷的軍士們呢?”慕卿九直截了當的問道:“夜漠塵可有受傷?”
只要他再敢受傷,她非削了他不可。
東離嚇得縮了縮脖子,“王爺未曾受傷,有兩位副將中毒,其中一位何將軍的左腿被砍斷了,怕是隻能告老還鄉了,若是何將軍一走,那皇上定會再派他的人前來頂替副將一職,王爺本不想讓於良將軍現在就接手巡防營,現在看來,怕是隻能如此了。”
慕卿九徑直問道:“何將軍的腿是昨日幾時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