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芷妹妹,你怎麼來了?”
“南宮哥哥可是惱我幫了府尹大人?”慕沅芷說的十分動聽,“可我也不知曉那些證據指向的人竟是南宮哥哥,我從小認識南宮哥哥,你的爲人我最是清楚不過,張家姐妹二人絕對不是南宮哥哥故意所殺,明日我便求了爹爹,讓他請聖上重新審理此案,我一定會還南宮哥哥清白。”
“人證物證俱在,沒用的。”
南宮瑾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苦學醫術,府尹大人只是請你幫忙罷了,此事是我之錯,我絕不怪你。”
慕沅芷卻是十分堅定,“南宮哥哥儘管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新的證據。”
慕卿九不由挑眉,不是慕沅芷想把南宮瑾送到大牢裏,她還要再重新找證據救他,這麼一來,南宮瑾便會承慕沅芷的情。
可她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說慕沅芷是在幫太子辦事?
慕沅芷苦口婆心的承諾了一大堆,南宮瑾並不怎麼答話,在他看來,慕沅芷一個弱女子,又有多少能耐。
他不想爲難她。
可慕沅芷的承諾卻是十分鄭重,還特意給南宮瑾帶來好喫的。
打開食盒,慕卿九不由愣住,這些東西,皆是原主最愛喫的,也似乎十分符合南宮瑾的味口。
“沅芷妹妹有心了。”
慕沅芷似乎並不開心,“你們南宮家平日裏跟姜家多有走動,幼時你也經常跟姜家公子到慕府作客,我又豈能不知你的心思。”
“慕府一切可都安好?”南宮瑾身陷牢獄,可人卻仍舊溫潤清明,“我匆忙回京,便接到聖意封鎖南城,這還未忙完便又遇到此事,還沒來得及到慕府和姜府拜訪。”
慕沅芷似想特意提醒什麼,“四年前我跟着外祖去往錦洲,好在外祖病情好轉,我也得以回京,不想再過兩月便要嫁人了。”
南宮瑾似想到什麼,看身慕沅芷時目光也不由變得柔和感激,“你醫術不俗,又極有善心,姜家老夫人能安好也是你的功勞,姜公子是姜家的翹楚,慕姜兩家本就是姻親,你嫁過去定不會受委屈。”
慕沅芷起身離開,剛走幾步便又轉過身,“想必姜公子也不希望看到南宮哥哥成爲階下囚,放心好了,此事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南宮瑾想要阻攔的話沒能說出口,她便步伐飛快的出了牢房。
慕卿九和夜漠塵面面相覷。
慕卿九纖細的指塵戳了戳他的胳膊,輕聲道:“覺不覺得,慕沅芷對南宮瑾很不一樣?”
夜漠塵的聲音依舊冷冽,“沒看出來。”
慕卿九白了他一眼,“你那什麼眼神?”這麼明顯他竟然說看不出來?
不知是她的聲音太大,還是他特意沒有隱藏氣息,讓牢房中人不由擡頭輕語:“安定親王既然深夜來此,何不現身一見?”
慕卿九連忙捂住嘴,死命搖頭,她真不是故意的。
都怪原主沒告訴她準確信息,這南宮瑾的功夫怎麼也這麼好?
這出入牢房如入無人之境着實讓慕卿九驚豔了一把,早知道她說什麼也要拉着他來。
見夜漠塵放在慕卿九肩膀上的手,南宮瑾的眼睛有些灰暗,“卿九妹妹,你們怎麼來了?”
夜漠塵的聲音冷淡非常,要不是爲了慕卿九這丫頭,他才懶得來。
“爲什麼要認罪?”
慕卿九不由側目,這傢伙要不要這麼神,竟然問出了她想問的話。
南宮瑾低下頭,似十分不願提及,“那日我喝醉了酒,不少事情都不記得,既然府尹大人找到證據,想必是我無疑。”
慕卿九徑直說道:“那張家姐妹根本不是你所殺。”
既然他一力頂罪,想必那個真正的兇手南宮瑾認識,而且,還十分熟悉。
“卿九妹妹不必多言,我已在狀紙上簽字,所有罪責我一力承擔。”
她的眼睛明亮而認真,讓南宮瑾一時間無從面對,只能轉身背對着她。
他不願多說,慕卿九和夜漠塵也不會多言,二人徑直離開。
出了府衙,夜漠塵和慕卿九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這初春的天氣還有些冷,慕卿九的鼻頭都凍得有些微紅,可她卻渾然不覺。
夜漠塵出聲打破了沉寂,“你若想查便將他周圍的人徹查一遍即可。”
南宮瑾的事他沒有興趣管,他只是見不得慕卿九困惑。
“還用查嗎?”慕卿九直截了當的說道:“林柏自小跟着南宮瑾,他殺了人卻未看到林柏的身影,想必那張家姐妹的死跟林柏有很大關係。”
南宮瑾此戰大捷,他知道皇上不會對他動手,這纔將罪責大包大攬在自己身上,只是,他或許想的太過簡單。
朝中關係錯綜複雜,皇上、太子和皇室宗親們爭相角逐,想當一個純臣談何容易。
夜漠塵濃眉微挑,她似乎並不是那麼迫切的想救南宮瑾。
“那你想怎麼辦?”
“慕沅芷不是要救他嗎?我們只管等着就行。”慕卿九側頭看向夜漠塵,“還是你看上南宮瑾了?”所以才這麼極力的想救他。
夜漠塵的眼色忽的暗沉下來,慕卿九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訕笑道:“現在還早,我再帶你去個地方。”
太子府外,慕卿九看着高高的圍牆,拽着夜漠塵的衣袖,“有沒興趣去看看太子府的夜景?”
“無聊。”
夜漠塵轉身欲走,慕卿九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不許走,要不然我便大喊,讓京城裏所有人都知道,你安定親王大晚上的在太子府院牆外面欺負我。”
夜漠塵眸光暗沉,帶着磁性的聲音低沉喑啞,似帶着某種誘惑,“你想讓我如何欺負?”
慕卿九嚥了一大口口水,讓他幫個小忙罷了,幹嘛說得這麼直接,妖孽!
一把將他抵到牆上,小拳頭在他面前晃了又晃,“別以爲只有你欺負人的份,我也會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