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慕卿九竟然直截了當的問道：“那天寧帝昨晚和吉嬪到底有沒有成事？”
她這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倒讓鬼影一噎，她這意思是讓他跟着天寧帝和吉嬪一起進內殿親眼看着？
“屬下聽到外面的動靜，應該是成事了。”
鬼影說出此話的時候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他怎麼覺得慕卿九在這方面根本不是個姑娘家。
慕卿九柳眉微挑，清明的眼中迸射着凌厲的光線，“也就是說你並沒有親眼所見？”
“沒有，屬下在外面聽到動靜十分大，想着沒必要進去。”
鬼影並不認爲自己有錯，他可是安定王府優秀的暗衛，又不是採花大盜，跟進去親眼看着像個什麼事？
慕卿九清冷的聲音帶着冷意，她讓鬼影進宮一來是覺得他是個男人，親眼所見不至於太尷尬，二來是他功夫了得，能省下不少時間和精力，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敷衍。
“親眼所見並不能確定，更何況你還隔着一道牆，天寧帝年近四十，後宮嬪妃又如此之多，就算他日日服藥也不能弄出太大動靜，你可知錯？”
鬼影本不想承認，可他又覺得慕卿九說的有些道理，“屬下這就再進宮去守着。”
他一定要找到證據，讓慕卿九輸的心服口服。
慕卿九卻是搖頭，“現在天寧帝正在上朝，白日裏多有不便，你暫且休息幾個時辰，入夜之後再去。”
“是，”鬼影點頭下去，這幾個時辰他雖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可睡意卻是全無，昨晚天寧帝和吉嬪的事他在腦中過了一遍又一遍，頓時發現有許多疑點。
雖然他不懂醫，可人的身體強弱還是能分辨清楚的，天寧帝雖看似強健，可走路之時腳步虛浮，顯然是虛弱的，可早上的時候，他去上朝明明比昨夜要好上許多，若是真的跟吉嬪成就一夜好事，他的精神怎麼會好？
或許慕卿九真的是對的。
鬼影一直看着窗外，終於等到天黑，這日過得實在是太久了。
“咚咚”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鬼影開門便看到滿喜端着喫食站在門口。
看到他穿戴整齊準備進宮，滿喜將調盤塞到他手中，“王妃說讓你喫飽了好做事。”
鬼影一噎，王妃還真是心細，知道他顧不上喫飯，生怕他餓了。
見他並未動手，滿喜又加了句，“王妃說了宮中的晚膳纔剛開始，不急於一時。”
鬼影心中微酸，慕卿九知道他急着進宮證明顧不上喫飯，卻偏偏人送晚膳給他，這麼多年，安定王府的人皆怕他懼他敬他，可像她這樣能設身處地爲他着想的卻是從未有過的。
“幫我謝過王妃。”
滿喜不以爲意，“王妃不是個在意小節的人，你若當真想謝，便做好王妃交代的任務，比說一百句‘謝謝’都有用。”
入夜，鬼影再次潛入宮中，臨走之前，慕卿九還特意派人轉告他，天寧帝今晚所去的地方應該還是吉嬪的溫玉殿。
他抱着懷疑的態度隻身來到溫玉殿，果然看到天寧帝的鑾駕停在吉嬪門口。
六公主夜姍姍的院子昏暗無比，看樣子像是早早就睡着了，而吉嬪則仍舊一身素衣的後殿等着他，想必昨天已經約定好。
見天寧帝徑直進了後殿，鬼影也連忙跟了進去，房間之中，吉嬪擺好沐桶和花瓣，見天寧帝進門，便輕腳走到隔簾後面寬衣解帶，竟當着天寧帝的面沐浴。
說是一簾之隔，可這簾子十分透明，裏面的人一舉一動皆能清楚看到。
鬼影的臉都羞的通紅，他真想把自己狠狠揍一頓，這擺明的事還有什麼好驗證的，慕卿九確定不是在耍他？
偏偏天寧帝還氣定神閒的坐在那喝茶看着眼前的“美景”，鬼影硬着頭皮留下，他一個男人又不是沒見過，又不喫虧。
只見吉嬪伸出沾了花瓣的手輕輕撩開隔簾，嬌羞的看着正在安穩喝茶的天寧帝，用能掐得出水的柔弱聲間詢問：“陛下可否進來跟嬪妾一起洗？”
天寧帝放下茶杯，徑直踱步上前，“朕想讓你幫朕洗。”
吉嬪伸手扯開天寧帝的腰帶，嬌滴滴的將傲人的身姿展現在他面前，“嬪妾榮幸之至。”
鬼影滿臉黑線，慕卿九真應該來親眼看看。
正準備閃身離開，鬼影便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此人氣息平穩，腳步輕快，若不是他早已潛伏於此，怕是要被他發現。
鬼影聰明的將自己的氣息隱藏，順着方向便看到那人從窗口隱入，一身黑衣，連頭和臉上皆包裹嚴實，只露出的一雙眼睛還用一塊帶着兩個洞的布條做了掩飾，所站的地方正是天寧帝之前所站的位置。
正在天寧帝的衣衫即將褪盡之時，那人一掌勁風便對着吉嬪的頸後穴位襲去，一臉嬌媚的吉嬪當即暈倒在地毯之上。
天寧帝毫不驚訝的看着這一慕，轉過身對着黑衣人滿臉讚賞。
“陛下，”黑衣人出聲詢問：“可否跟昨夜一樣？”
他的聲音十分沙啞，根本聽不出之前的聲調，想必是故意喝過藥之後被毒所至。
天寧帝陰冷的看着四周，最後將視線停留倒地的吉嬪身上，之前的溫柔不再，剩下的只是滿眼的厭惡，輕飄飄的說道：“比昨夜再激烈些。”
黑衣人點頭，直接召喚四五個手下進來，並從懷中拿出一瓶藥扔給他們，“聖上賞賜，你們皆好好享受。”
幾人點頭，啞聲道：“謝陛下恩賜。”
黑衣人便低頭打開側門，請天寧帝移步去隔壁，而他的兩個手下則直接捏着吉嬪的嘴把那瓶藥盡數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