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扶蘇看到慕卿九躍躍欲試的樣子,連忙勸道:“還有皇上,他身後除了大內侍衛,還有一隊強悍的暗衛,你一個人上去怕是不行。”
“別擔心,我自有辦法。”納蘭扶蘇傷的很重,慕卿九留下月白來照顧他,她自己則帶着阿惡往崖上走。
月白也有些擔心,“你們兩人行嗎?”
畢竟,那斷崖面上全是水,又這麼陡峭,他們兩個要如何上去?
“行。”
慕卿九將繩索擰緊,前端繫了重物給阿惡,“看到上面那個突出的岩石沒有,把繩子掛到那裏去。”
阿惡接過繩子,一個用力,便將繩子扔了上去,他力氣極大,在繩子碰到岩石的時候當即繞了三轉,阿惡順手扯了扯,確定結實方纔將手中的繩子扔給慕卿九。
慕卿九直接拉着繩子借力向上,“我先去,你跟上。”
阿惡等着慕卿九上去數米後方才起動身,這斷崖如此光滑,他剛剛還在想如何爬上去,但看到慕卿九的動作,他很快融會貫通。
月白和納蘭扶蘇看着二人矯健的身影,不由驚歎,難怪慕卿九一直自信滿滿,她果然有這個實力。
岩石離崖頂還有些距離,慕卿九直接從袖中抽出匕首,對着巖壁狠狠刺入,借力之後,另一手攀着巖壁一路向上,敏捷的上去之後又探出頭來,將手中的匕首扔給已到岩石的阿惡。
阿惡接過匕首,也很快上去。
月白和納蘭扶蘇見二人上了崖底方纔鬆了一口氣,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納蘭扶蘇身上的傷要儘快處理。
斷崖之上,慕卿九和阿惡藉着亂石的掩護,悄悄前行。
地上有明顯的血跡和暗衛屍體,旁邊的雜草也有被踩的跡象,想必這裏就是納蘭扶蘇剛剛跳下來的地方。
再往前,能聽到明顯的刀劍聲,夜漠塵他們已經跟天寧帝對上了?
慕卿九不由加快了腳步。
前方,有十幾個暗衛圍攻兩個人,看身手,那兩個人極像是北離的手下。
天寧帝的暗衛仗着人多勢衆,對着北離的手下窮追猛打,可那兩個人根本無所畏懼,拼死抵抗,就算身上掛了彩也不退縮。
阿惡剛想上前,卻被慕卿九攔下,直接揮手,袖中的毒粉隨風飄過,那些人全都倒下。
慕卿九再快速上前,直接將手中的解藥塞在北離的兩個手下口中。
二人起身,看到是慕卿九前來相救,立即跪地行禮。
“多謝王妃相救。”
“不必多禮,”慕卿九將二人拉起,將一盒止血藥給二人,“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可知你家王爺的去向?”
二人連忙回答:“稟王妃,皇上親邀王爺前來狩獵,結果卻早就埋伏,想要刺殺王爺,南離隊長正帶着剩下的兄弟們保護王爺,屬下們負責將那些暗衛引開。”
環顧四周,慕卿九回憶着腦海中所記的圖紙標記,這附近有三處是天寧帝安置的暗衛潛伏點,而且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入口只有一個,四周皆是岩石阻隔,活脫脫一個自然版的玄武門。
北離的兩個手下擔心自家王爺,非要跟慕卿九一起往回走。
越往前,刀劍聲倒是沒有聽到。
“那裏,王妃,屬下們跟王妃就是在前面分開的。”
慕卿九示意幾人不要出聲,輕腳向前,找了個背光的地方,藉着月光,看到對面有星光閃爍。
那些便是箭頭折射出來的光,看來天寧帝的人就潛伏在對面。
下面有一隊人馬,手中舉着的火把將他們的臉照亮,站在正中間氣定神閒的不是夜漠塵那個傢伙還是誰。
讓慕卿九微微放心的則是,天寧帝竟然就在夜漠塵旁邊,難怪那些暗衛仍舊潛伏在那裏沒有動作,看來夜漠塵也不傻嘛。
如此,那她就先在這裏看會兒戲好了。
慕卿九從空間裏調出兩包毒粉給北離的兩個手下,示意他們繞到那些暗衛的後面去,藉着風勢,將他們一網打盡。
臺下,夜漠塵神情淡淡,慵懶的看着四周,旁邊的南離則一臉剛硬,眼中的警惕未有絲毫鬆懈。
只苦了一路上跟着他們的天寧帝,他陰沉着臉,有意無意的看向暗衛潛伏的方向,眼中的焦急一閃而過。
“皇兄突然興起,要來此處狩獵,不知這裏到底有什麼可獵物竟引得皇兄深夜前來?”
夜漠塵冷漠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嘲諷。
天寧帝話裏有話,“朕也只是突然想到父皇在世之時,常常跟王叔一起前來狩獵,你我即是兄弟,自然也應效仿父輩,走走他們曾經走過的路。”
提到老安定親王,夜漠塵的神色驟冷,“父兄在世之時倒經常帶本王去邊境狩獵,那裏的獵物還沒有這皇家狩獵場的兇猛。”
天寧帝陰冷的眼中突然露出兇狠的光,“可那邊的東西野性太大,沒有這裏的容易把控。”
說着,天寧帝直接吩咐手下侍衛欲對夜漠塵行包圍之勢。
夜漠塵根本不懼四周的大內侍衛,修長的手指輕拉着繮繩,將馬停下,看向正前方的天寧帝更是帶着濃濃的鄙夷,“皇兄有話不妨直說,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倒讓臣弟有些不明就裏了。”
天寧帝陰翳的眼睛盯着場正中的夜漠塵,眼中的殺意盡顯,別說他身後的大內侍衛皆是高手,他所佈的暗衛們可在上面守着在,只要他一聲令下,夜漠塵便會被射成篩子。
“王弟當真不知?”
“本王不知。”
見夜漠塵輕輕搖頭,天寧帝身邊的大內侍衛副統領當即扯着嗓子說道:“安定親王好大的膽子,竟敢出言不遜對陛下不敬,還想夥同璃國餘黨,賣國求榮,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