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口的隨從發現自家主人如此憤怒,連忙讓手下之人前去店鋪中查看,天色將暗,店中既然有情況,掌櫃的沒道理不來稟報。
難道真如主子所想,他帶着那些名貴之物,跑了?
珍品居的主人並沒有在意此事,因爲掌櫃的脾性他早就掌握的差不多,而且,掌櫃的家中還有一大家子人,不可能不管不顧的離開此地。
不出片刻,有一個屬下匆匆前來。
“稟主子,掌櫃的被人劫走,連同那幾個名貴藥材也都不見蹤影。”
“想不到年年打雁,今日卻被雁啄了眼。”
珍品居的老闆氣惱的踱了踱腳,“他們是如何逃脫的?可有發現蹤跡?”
前來的隨從如實說道:“屬下查看過了,四周根本沒有任何的痕跡,聽店小二說,當時那個貴客帶着一個戴着帷帽的姑娘,出手闊綽,看着就像是極需要藥材給家人治病的冤大頭,但掌櫃的知道此事之後,立馬就讓小二去招待別人,他親自帶着裝藥材的箱子去了客人房間,再沒出來過,屬下等並不能分辨,掌櫃的跟那兩人個是不是一夥的。”
珍品居的老闆陰冷的看着他,疑惑問道:“戴着帷帽?”
“嗯,”隨從點頭,“從頭到腳,全身遮蓋的那種,店小二說,那女子別說面容,就是聲音也沒聽到過。”
守門口的隨從不由想到一個可能,“看不到臉也聽不到聲音,或許不是個女子。”
珍品居的老闆心裏“咯噔”一聲,“開着門做生意這麼多年,竟然連個男女都分不清楚,還被人擺了一道,那人什麼來歷?怎麼會知曉這鋪中有藥材寶物?”
按理說,除了這鋪中之人跟自己的親隨們,但凡知曉藥材之寶的全都死了,今日來鋪子裏的那個貴公子到底什麼來頭?
“來人,”珍品居的老闆當即命令道:“給我把鋪子裏仔細搜尋一遍,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是,主子。”
兩個隨從當即答應。
而珍品居的老闆自己卻是十分仔細的搜尋小庫房,翻找過程之中,到處都是灰塵,但他動作粗魯急切,看起來就像是急着尋找什麼東西似的。
“王妃,”不知這珍品居的老闆到底要翻找到什麼時候,
鬼影輕聲提醒,“要不屬下給他下點藥。”
慕卿九點頭,“當心點。”
鬼影直接拿出袖中的藥粉包,這是之前卿梓淅特製的那些,他已把藥碾碎,只要珍品居的老闆能將藥粉吸進去,便能拖他個一時半會的。
可,鬼影剛把藥粉撒下,珍品居老闆卻猛的擡起頭,陰森森的眸子直視鬼影所在的方向。
鬼影微愣,他的身手輕快敏捷,這還是第一次剛出手便被人發現的。
“撤,”慕卿九當即下令,珍品居的老闆眸光雖陰森,可整個人的四肢有些僵硬,雖然他反應極快,可眸光呆滯,看着就跟平常特別不正常。
不等三人動作,珍品居的老闆便如躍起的鯉魚般猛然從下面跳向房樑上,伸手成爪,直接襲向正在房梁之上的三人。
鬼影直接拉着卿梓淅側身躲過,跟着慕卿九一起閃身躍下。
珍品居老闆一時落空,但很快又扭回身子,也跟着來到三人面前。
外面的隨從聽到動靜也衝進門內,擋住慕卿九三人的去路。
珍品居老闆看到慕卿九背後的帷帽,雖輕紗遮面,可顯而易見是個女子。
“就是你們劫持了我這鋪子裏的掌櫃,說,你們到底是誰?”
鬼影毫不在意的擋在二人面前,“想問我家主子,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見三人皆蒙着面,珍品居老闆的眸光更加陰冷了一分,當即對手下之人下令。
“無論死活,一個不留。”
“是,主子。”
隨從的聲音聽起來極有氣勢,顯然人數不少。
卿梓淅連忙拿出袖中藥粉撒向前去,可這些人根本不爲所動。
慕卿九分析道:“他們的同伴之前已經中過招,既然來此,想必皆已服過相應解藥,而且他們皆戴着面具,此事暫時對他們沒有作用。”
“好強的適應能力,”卿梓淅不由心驚,“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涼拌。”
鬼影徑直撥出腰間佩劍,看來此戰避無可避了。
卿梓淅當即將慕卿九護在身後,怎麼說她也是個女子,怕是見不得這種打打殺殺的場面,又對旁邊的鬼影詢問道:“你帶的劍可有多的?”
鬼影不由輕笑出聲,這卿家公子還真是可愛的緊。
“你們兩個都靠後,我一個人便能解決。”
“大言不慚,”卿梓淅白了鬼影一眼,他們現在可是被這麼多的人包圍着,就憑鬼影一人之力,怕是太過懸殊。
表妹怎麼有這麼自負的下屬。
鬼影現在沒空跟卿梓淅鬥嘴,只將小指蜷曲放入口中,輕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四周便有幾道如鬼魅般的身影降落,他們皆是鬼影的手下。
珍品居老闆自是發現外面的動靜,“原來你們是有備而來,如此,我便要看看你們到底是何人。”
說着,珍品居老闆率先起身,手中的長劍直指正面前的鬼影。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三人之中,就最前面這個隨從的功夫最高,只要先制服了他,那剩下的一男一女,根本不足爲懼。
鬼影自是不會怕他,慕府陵墓守門的老者雖然功夫不俗,可對上他也無勝算,面前這個人的功夫可不在那老者之上。
無論珍口居老闆怎麼找機會,皆會被鬼影擋住。
鬼影的手下個個冷眼相對,蒙着的黑巾,讓人看不清楚他們的神色,跟那些戴面具的隨從們扭打到一團,場面一時間十分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