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喜也在旁邊找了張舊草蓆披在身上,就坐在那個蓮瓣打開的黑洞口的旁邊。
外面的腳步聲沉重有力,還整齊劃一,聽起來便是官靴的聲音。
慕卿九就站在原地未動,等着來人上前。
帶頭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才見過面的大內侍衛統領何風,他的身後全是那些蒙着黑巾的宮中暗衛。
“安定王妃?”
何風一進門,看到面前的慕卿九便是一愣,沒想到會在這裏再見。
慕卿九已經從那些暗衛們呆滯的目光中看出,他們全是小杰之前制的那些毒人。
慕卿九不退不讓,嘲諷開口:“這些人何統領還敢繼續用呢,你這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何統領的臉瞬間一紅,接着卻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我是爲皇上辦事,聽從的自然也是皇上的吩咐。”
看這樣子是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人各有志,慕卿九自然不會強求,看着面前被草蓆掩住之人,冷聲詢問:“那何統領今日來所謂何事?”
“王妃不必多言,我奉陛下口諭,是一定要帶此人走的。”
何風說着,對着身後之人命令道:“去,把人搶回來,一定要活的。”
“是,”
那些暗衛機械的回答,當即拔刀衝上前去。
“來人,”慕卿九冷聲開口。
“王妃,”
滿喜手下的暗衛頓時現身,當即拔劍護在慕卿九和滿喜前面。
兩拔人纏鬥在一起,不分伯仲。
那些暗衛行動機械,大都靠着蠻力取勝,慕卿九手下的人早就洞悉了他們的動作和功夫路數,很快便呈壓制之態。
何風一急,連忙吹了聲口哨,在尖利的聲音過後,那些暗衛們的動作更加勇猛。
“你們分出一批人,先去抓安定王妃。”
只要抓住了慕卿九,不怕她這些手下不聽話。
慕卿九冷哼一聲,吩咐手下之人,“先把人帶走。”
“是,王妃。”
滿喜的手下訓練有素,徑直分出一小隊上前,一邊打倒正準備襲上來的暗衛,一邊拉起草蓆之中的人,還分出兩人斷後。
何風的本意並不想傷害慕卿九,畢竟之前是慕卿九救的他。
他只是想讓慕卿九的手下去保護他們的王妃,而分出兵力讓這些暗衛們帶走草蓆之中的人。
可現在,眼看草蓆之中的人就要被帶走,何風一急,也顧忌不上什麼道義之事,當即衝上前去,加入了前方的隊伍之中。
何風的主要攻擊對象不是被草蓆包裹嚴密的滿喜,而是前方的慕卿九。
慕卿九雙眼一凜,手中寒光乍現,袖中的匕首便迎上了何風的大刀。
何風沒想到慕卿九反應如此之快,迅速翻轉刀刃,想要從力量上獲勝。
誰知慕卿九微微側身,匕首很快便從刀尖遊走至刀柄處,何風本能的手指微顫,手中的大刀急忙抽回,可就是如此,他的手腕仍舊被劃了道口子。
雖知曉慕卿九會武功,卻不想她的功夫如此厲害,手法狠辣,身姿敏捷,比皇宮內院的侍衛們高出太多。
剛剛若不是她手下留情,未用全力,恐怕他的右手就不單單只是流血這麼簡單了。
慕卿九嘲諷的看着何風,“何統領這刀法莫不是跟你師孃學的,花裏忽哨的,沒有力度。”
何風的臉瞬間憋紅到脖子根,不顧手上傷,頓時握緊刀衝上前去,對着慕卿九重重劈下。
慕卿九根本沒有迎戰,故意揹着手,靈敏閃身,何風連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很快何風便累的氣喘吁吁,而連慕卿九的一個指頭都沒有碰到。
慕卿九非但不離開,還反倒對何風譏諷道:“這就不行了?你何統領不會就這麼點能耐吧。”
“你,士可殺不可辱。”
何風氣急,當即將食指彎曲放入口中,異常尖利的口哨響徹整個佛堂。
那些天寧帝的暗衛們頓時如瘋了似的,不管不顧的對慕卿九和她的手下們發動攻擊。
慕卿九給手下們比了個手勢,他們當即收回五成力度,以防禦爲主,半退半攻,避開鋒芒。
很快,何風的那些手下們便成了上風,但他們根本沒有停手的打算,反倒更加激進,想要當即衝上前去,恨不得現在就將慕卿九等人全部拿下才作罷。
可慕卿九卻讓手下變換隊形,看着包裹嚴實的草蓆,當即吩咐道:“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帶走。”
“是,王妃。”
手下之人當即護着草蓆往外走去,旁邊的打鬥十分激烈。
正在草蓆中的滿喜快要走到門口之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股勁風,當即把草蓆外的護衛們打倒在地,再一掌掃風,把準備前來支援的護衛們打退。
見周圍沒有人,來人徑直去拿草蓆,對於何風旁邊的手下暗衛則是放輕了力度。
“道長,”
何風一見來人,立馬恭敬開口,接着便輕吹了聲轉彎的口哨便讓那些暗衛們停了下來。
“廢物!”
來人一身道袍,面上卻蒙着黑巾,他的聲音蒼桑中帶着嚴厲,聽起來十分嘶啞,是之前被人弄壞過嗓子,又被人醫治之後的樣子。
何風卻是長舒一口氣,對於老道的斥責根本不以爲意,上前提議道。
“既已抓到無塵大師,我們即刻便回宮覆命。”
“是我抓到的,與你們何干。”
老道突然擡起頭,在看向何風之時眼中滿是不屑和算計,看起來陰險至極。
接着便直接擡手,再次一掌便往何風臉上招乎。
還好何風也算是一直待在御前之人,反應不算太慢,在看到老道不對勁時連忙閃身,那掌風直接將佛前的蓮花瓣打落一片。
慕卿九不由在心裏比較,不知他和夜漠塵誰的內力更深厚一些?
見此人功夫了得,慕卿九自然不會硬拼,讓手下之人緩緩上前,“你,放開無塵大師,要不然我家王爺一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