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麗姬公主也仔細想過,想要活命的太子根本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而麗姬公主自己也曾祕密的派手下趁亂潛入祠堂,發現那些裝着祕密的櫃子已經空了大半,做這一切的慕卿九想必根本就是爲那些祕密而來。
好縝密的心思。
麗姬公主暗暗心驚,一個小小的中秋宮宴,慕卿九也沒做什麼特別之事,便讓容楚激動萬分的要跟她比試,結果輸了不說,還被別人利用,忙活半天,就得了那天寧帝施捨的一千兩白銀。
丟死人了!
容楚倒不是這麼想的,因爲,他根本不認爲慕卿九一個女子會有如此精細的心思,且之前是太子跟麗姬公主一組去找鑰匙的,而且最終受益之人也是太子,可見就是麗姬公主自己沒腦子,被人家太子利用了還不承認。
愚蠢!
皇宮天牢之中,天寧帝坐在牢中主位的椅子上,冷眼看着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吉嬪,這個女人他多看一眼就覺得噁心,而且每次讓手下之人跟她行房之時,都事前喝過避子的湯藥。
還以爲哪個手下不小心,這才導致吉嬪懷孕,沒想到她竟然不甘寂寞,跑去找敦親王,還懷上了他的孽種。
其實按天寧帝的想法,肚子裏的孽種是誰的,於他而言都無所謂,他不過是想利用這孽種,先把太子給按倒,但吉嬪和敦親王的事被所有人知曉,作爲一國之君,他的尊嚴容不得再留下她。
“朕本想留你一命,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你只能死。”
天寧帝陰冷的聲音讓吉嬪頓感渾身發涼,她跪在地上,兩腿之間的血腥和粘膩讓她清楚的明白,她的孩子根本不可能保住了。
沒有孩子,吉嬪在天寧帝這裏就是一個廢人。
此時此刻,吉嬪什麼也不在乎了,當時的姜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五品官,爲了能攀附權貴,便送她進宮爭寵,這麼多年,她處心積慮,過得如履薄冰,卻深知這皇宮之中處處明槍暗箭。
她早就不是從前那個滿懷期待的少女了。
“除了利用,陛下又豈對嬪妾有過一皆憐憫?”
吉嬪悽慘的聲音讓天寧帝有着片刻的愣怔,可是緊接着,他又恢復了之前的陰冷,他是一國之君,這南魏的王,這後宮的天。
這個給他戴綠帽子的吉嬪,憑什麼敢想要他的施捨?
吉嬪卻是不等天寧帝回答,徑直說道:“嬪妾知道,嬪妾身份低賤,跟本不能跟陛下相提並論,可是陛下的身體,別人不知,身爲枕邊人的嬪妾又豈會不知?”
天寧帝聞言,當即站起身來,死死的盯着滿身狼狽的吉嬪,眼中的狠意盡顯無遺。
“你到底想說什麼?”
“呵,”
吉嬪冷聲一笑,不同於平日裏的小意奉承,溫婉嫵媚,配上她那滿是血痕的臉,看起來有些淒涼恐怖,可眼中的流露出的不屑卻是刺得天寧帝的眼睛生疼。
吉嬪已經不在乎生死,這副模樣,這個身體,從來由不得她自己,她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陛下從不跟我們後宮中的姐妹們同房,不就是身體有問題嗎?陛下以爲找了別人來跟嬪妾同房,嬪妾便什麼都不知道嗎?”
吉嬪的話一出口,讓天寧帝爲之一震,接着,他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顯然是在極力的隱忍着怒意。
“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地牢裏只有天寧帝和他的得力屬下,面對吉嬪,天寧帝也不想再隱藏。
“哪裏還需要人告訴?!”
吉嬪自嘲一笑,當即對天寧帝說道:“陛下平日裏什麼身體素質,自己不知道嗎?!”
其實天寧帝的事她早就有數,只是天寧帝不說,又獨寵於她,爲了繼續往上爬,吉嬪便沒有跟任何人提起罷了。
見天寧帝的眼中滿是陰狠,跟素日裏那個威嚴的高高在上的皇上相差甚遠,顯然現在這個纔是真正的天寧帝。
“以前曾受過陛下專寵的兩個貴人,也跟嬪妾熟識,嬪妾也曾想要受到陛下的青睞,雖然她們當時被打入冷宮,但嬪妾也曾偷偷的去問過她們。
“從她們口中嬪妾發現,每次陛下寵幸她們的時候,也絕對不會讓她們醒着,而且戰況皆十分激烈。
“不怕陛下笑話,嬪妾曾經爲了得到聖寵,也偷偷的去民間樂坊,找那些歌女舞姬們取經,雖然沒有得到陛下青眼,但有些事情還是清楚的很。
“像那兩個貴人所說那般,以陛下的年歲和身體,根本不可能,何況,她們還都是睡着狀態。
“但嬪妾當時也抱着一絲希望,或許身爲九五至尊的陛下跟別人是不一樣的,可嬪妾跟她們聊的時間越長越發害怕。
“因爲,她們二人所描述的情況完全不似一個人所爲,且皆是因爲她們的母族爲陛下做事之後,陛下才寵幸的她們。
“再後來,她們神志不清,瘋瘋癲癲,皆是因爲她們的母族沒有站到陛下身邊。
“嬪妾便私下給姜家送信,要他們一定要全力輔佐陛下,這纔有了跟陛下親近的機會。
“嬪妾跟陛下同房之後,便發現一個特點,除了每次同房之前和醒來之後皆會睡着以外,陛下從來不會讓內侍給嬪妾送避子湯水。
“起初,嬪妾心裏還十分開心,以爲陛下是喜歡嬪妾,想要嬪妾留有龍子,可是後來,嬪妾明白了,跟嬪妾在一起的人根本不是陛下,而且,他們也絕對不會讓嬪妾懷孕。
“因爲,每每跟陛下同房之後,陛下似乎就像忘記了似的,根本不知道跟嬪妾之間的事。
“嬪妾日思夜想,終於想到辦法,花高價買了璃國的香粉,那香粉無色無味,沾到身上便有幽香,可碰到之人也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