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王妃人在何處?”
路成江連忙說道:“他們過來同心客棧卻什麼都沒說,小的連番動手卻也沒有任何效果,她身邊那個叫鬼影的功夫高強,小的實在難以抵擋。要不是小的躲到樹林,他們害怕這林中機關,小的再難見到主子。”
“哼,”面具男冷哼一聲,當即說道:“安定王妃豈是普通人,哪裏會在害怕這林中小小機關,她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面具男說着,仔細看着地上的腳印,已經有所發現。
“他們可是往北走了?”
路成江連忙點頭,“是的,主子,小的親眼看到他們往北走了,再往前便是璃國的花都城,想必那個安定王妃是想要去那裏遊玩。”
“哦?你確定?”
面具男看着北方,聲音聽不出半分喜怒。
“確定,”主子喜怒不辯,路成江也不是第一次發現了,既然主子問了,他自然要擺出姿態來。
爲了讓主子相信,路成江也不顧慕卿九之前的交代,當即說道。
“小的看的真真的,安定王妃一行人確實往北走了,小的送食物和茶水上去的時候,隱約還聽到他們說花都城的彩燈極好看……”
面具男猛的轉身,如鐵鉗般的手指掐住路成江的脖頸。
“水澗處來了外人,苦地鈴也被挖走大片,安定王妃讓毛家兄妹三人的船隻直接來到同心客棧,又豈會南轅北轍再去花都城?!”
冰冷的聲音帶着陰沉的怒意,也讓路成江如梗在喉。
現在的他方纔明白,那個水澗處守着苦地鈴的老者,竟然也是主子的人。
路成江內心無比後悔沒有聽從慕卿九的話,可主子的內力實在深厚,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空前的窒息感讓他明白死亡已經在他面前,他拼盡全力的想要掙扎,卻無濟於事,只能揮動手指着前方的樹屋。
樹屋裏的祕信已經被慕卿九的手下悉數拿走,現在的樹屋有些空,以致於旁邊的樹枝看着也有些零亂,樹中間的樹屋也顯露出來。
面具男在看到樹屋之時當即一頓,雙眼露出陰狠的光,“那是什麼?”
手上的力道稍減,也讓路成江得到片刻的喘息,再顧不得其他,連忙按慕卿九之前交代的說:“是,是安定王妃所布,說裏面的東西便是主子十分想看的東西,至於主子能不能拿到,便要看主子的本事。”
面具男本不準備去冒這個險,可路成江說的明顯的挑釁,且面具男對於樹屋的裏面十分的好奇。
見面具男鬆開手,路成江連忙大喘了幾口粗氣,第一時間開口勸道:“主子,那個安定王妃詭計多端,想必那屋子裏設有暗器,您還是別過去了。”
路成江嘴上說得好聽,可腳和身子卻異常誠實,絕對不會給面具男再一把掐住他脖子的機會。
面具男瞥了他一眼,根本沒有過多理會,但凡背叛過自己一次的人,他從不會再留下,只是現在,懶得理會罷了。
路成江渾覺情況不妙,那老東西不是又聾又啞嗎?怎麼會聽到哨聲?
面具男陰冷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儼然天生的王者,根本沒把這種如螻蟻般的人看在眼中。
老者上前,恭敬的跪到地上,對面具男行禮。
而面具男並未說話,只是又吹了聲口哨,那老者便徑直起身,直接往樹屋那裏行走。
路成江這才發現,那老者確實不能說話,只是面具男的吹哨時手中拿着一個特別的鈴鐺,老者只聽從鈴鐺的命令行事。
正在路成江疑惑之際,面具男徑直伸手,直接將袖中的粉末往他身上撒。
路成江反應極快,連忙捂住口鼻,猛一閃身,離面具男數丈遠,還快速的將慕卿九之前給的解毒丸含到口中。
安定王妃曾經說過,此丸能解百毒,也不會讓他身上的毒性繼續蔓延。
“你敢對我有二心?”
面具男顯然滿臉不悅,化手成爪,直接對着路成江衝了過去。
“今日你便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聽話,要麼死!”
路成江還有什麼不明白,這面具男弄藥給那老者變得神志不清,只爲他所用,說不定那老者就是被他給毒啞的。
這種活着沒有自我,還不如死了,路成江自然不會再受他脅迫。
面具男的身手路成江也瞭解一二,見他緊追上來,路成江連忙在林中不斷變換方向,若是被主子抓到,他再難活命。
而面具男顯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快速,一掌勁風將他躲藏的大樹打斷,再一次衝上前來。
“既然你不願意服從本座,那本座便結果了你。”
說着,面具男一掌勁風直直的拍到路成江的身上。
路成江當即吐出一大口鮮血,正欲掙扎起身,卻被追上來的面具男一把掐到喉嚨。
陰冷的鬼王面具帶着獠牙,看起來異常陰森可怖,手中的黑色藥丸直接往他嘴裏放。
“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他這一生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背叛,他看上這個螻蟻爲自己賣命,那是這螻蟻前世修來的福分,既然不珍惜想要背叛,那便讓他好好體會體會生不如死到底是什麼滋味。
路成江緊咬牙關,生死一瞬間,他突然間回憶起許多的事,自己當時被聚財莊的人追殺,妻女雙亡,他所謂的恩公主子帶他來此,還有旁邊水澗處的老者……
此時的路成江已經完全相信慕卿九所言,他之所以在此,根本就是面前的這個主子需要他在此,原來,他一直爲主子賣命,可主子根本沒有相信過他,要不然也不會讓毛家兄妹三人和旁邊水澗的老者一直監視着他。
如此說來,他這麼多年暗中所做的一切,主子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