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幾十公里外的某祕密訓練基地多了一個脾氣超差的閻王教官,短短時間內刺頭們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而蘇軟的賺錢計劃也實施的很順利,第一次雖然貨品準備的不是很充足,但最後的純利潤也有兩千塊。

    蘇軟給福姨分了五百,福姨一開始還推辭,但蘇軟堅持,並搬出李姥姥關於親戚不共財的教導,福姨也就不說什麼了。

    之後兩人就繼續爲下一次趕大集做準備,等李若蘭幫忙託運的行李到了之後,豐富了首飾的種類和數量,他們擺攤的利潤就更高了。

    而且還拓展了其他的渠道,當初在集市上找蘇軟想大批量購買髮圈的女人家裏果然是開供銷社的,蘇軟直接以低價批發給她,雖然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等到開學前最後一個禮拜,蘇軟和福姨已經趕了兩次大集,三次小集,一個半月的時間福姨賺到將近兩千多,蘇軟賺了九千。

    所以不要小看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

    “等你上了學,咱們就沒辦法賣了。”

    雖然一整個暑假兩人忙的昏天黑地,都沒休息過幾天,但要停的時候福姨還是很遺憾。

    她其實不怎麼缺錢,鹿鳴琛的外公也把她當女兒養,除了給外孫留東西,福姨當然也有。

    她更怕的是寂寞,和蘇軟一起忙碌的這段日子,她反而容光煥發,精神頭十足。

    等蘇軟去上學之後,家裏就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最後再賣一次也就差不多了。”蘇軟一邊做着耳鉤一邊道,“周邊三個大集都去過了,不少人都買了,而且髮圈那東西容易仿製,怕很快就會出來一樣的東西。”

    不要小看國人的模仿能力,這種沒有版權的更容易氾濫。

    福姨到底見識多,並不是很擔心,“也不怕,東西一樣的多了去了了,最後還是要比誰家的更好看,就那個絨球的,不是我說,可沒幾個人能做出來。”

    蘇軟笑道,“嗯,不過以後肯定不會像這個月賣的那麼快了,所以咱們就慢慢做就行。”

    福姨笑道,“你安心上學,我在家給你做,等你放假回來咱們再一起去賣!”

    蘇軟看着福姨興致勃勃的樣子,不打算再經常回來的話也說不出口。

    不過對於給福姨找伴的事情她已經有了想法。

    “爲了我這個,您絨花都好久沒做了吧。”蘇軟道,“我覺得以後咱們可以開個小鋪子,您的絨花絨鳥也一起賣。”

    福姨擺擺手,“我那個做的慢,買的人也不多,無所謂。”

    “但是利潤高啊。”蘇軟道,“而且這些東西也不能就您一個人做,多累啊,所以我想找兩個人來幫忙您看行不行?”

    福姨似乎有猜測,“是趙雷那兩口子嗎?”

    蘇軟點了點頭。

    福姨嘆了口氣,笑道,“你就是心善。”

    蘇軟笑,“也就您這麼說了,醫院裏的人都管我叫女羅剎呢。”

    福姨又笑,“那他們也可高興看到你這個女羅剎。”

    這事兒要從黃小草的哥嫂說起。

    那天回家後,蘇軟心裏怎麼都放心不下小草,做了一晚上的噩夢,第二天打電話給米護士,知道孩子暫時保住心裏大大的鬆了口氣。

    隔天就提了營養品去探望對方。

    同時從米護士口中得知,和黃小草一起來燕市的,其實還有她的哥嫂。

    “那是什麼哥嫂,簡直陌生人都不如,跟着來壓根就不是關心趙雷受傷的事情,是看趙雷傷成什麼樣了,還能不能繼續當兵。”

    “如果徹底廢了,就要將黃小草改嫁,下家都找好了。”米護士氣道,“怪不得黃小草會因爲營養不良和過度勞累而差點流產。”

    “就這德行,在家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壓榨人呢。”

    趙雷本身也是孤兒,他父親在他小學的時候就去世了,他母親撐到他結婚之後也撒手人寰,所以趙雷在部隊的時候,家裏就黃小草一個人。

    而黃小草的性子看起來很軟弱,顯然是常年被欺負,米護士提起這件事簡直恨鐵不成鋼,“就算家裏爹媽偏心,她自己怎麼也不立起來,趙雷好歹是軍人,她都嫁人了,在在他哥跟前跟個小丫鬟似的,不,還不如丫鬟呢,丫鬟人家好歹還給口喫的。”

    “她這倒好,哥嫂喫着她的,她還要給人家幹活。”

    米護士孃家應該也有父母偏心的情況,所以她才格外怒其不爭。

    蘇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黃小草和米護士還不一樣,米護士好歹在城市裏,她自己只要足夠爭氣,比如考上衛校當護士,家裏人頂多是盯着她的工資和她嫁的人家的價值。

    而黃小草生活的大山裏,重男輕女的思想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常態,想來她從小就被父母當做爲哥哥服務的附庸,根本就意識不到這是不對的。

    “那她現在是什麼個意思?”蘇軟問道,“想改嫁嗎?”

    米護士表情微緩,“我看她倒是不願意,聽說孩子保住挺高興的。”

    “只是她那哥嫂。”米護士皺起眉頭,“小草現在正處於保胎的重要時刻,就怕他們要鬧騰。”

    “我看他們是巴不得她孩子掉了纔好,可惜是親哥親嫂子,不然真是恨不得讓人把他們攆出去再也不許進來。”

    剛說到這裏,就聽到不遠處病房裏傳出女人的叫囂,濃重的方言讓人完全聽不懂說的是什麼,但光憑語氣也知道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米護士臉色一變,“壞了!這是黃小草的嫂子。”

    兩人加快腳步,進了病房果然見一個壯碩的女人拽着黃小草的手腕想把人從牀上拽下來。

    黃小草捂着肚子拼命的搖頭,嘴裏焦急的說着什麼,似乎是哀求對方讓她保住孩子。

    那女人卻充耳不聞,只使勁拽人。

    米護士怒道,“快住手!”

    那女人回過頭來,看到護士也有些怕,操着一口蹩腳的普通話一臉可憐巴巴的道,“護士,我們沒錢住院,我們山裏人皮實,懷個孩子哪兒用住院,有那個錢,喫點好的就行了。”

    黃小草雖然不敢說話,卻哀求的看着米護士。

    還知道求人,倒也不算沒救。

    米護士直接上前阻止對方,“你放開她!要不要住院我們醫生說了算,她孩子保不住你們負責嗎?”

    一個個子不高,皮膚黝黑,滿口黃牙的男人立刻側身擋住她,“我們負責,我們負責,就算孩子掉了,也絕對不賴醫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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