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現場,播放的短片展現了託尼的成長經歷和才華貢獻。
山姆:這不是你本來期望的電影版本,斯塔克?
蟻人:又一部倒敘的電影,喔噢。
託尼(強打精神說笑,裝作已經無事):是啊,短片剪輯還不錯,很完美。喔,我應該去那個頒獎典禮的。
頒獎人請託尼上臺領獎,託尼不在。奧巴代·斯坦代領獎項、活躍氣氛。
託尼:看到已經打倒的反派在屏幕上蹦躂,等會兒說不定還要和我親切寒暄,感覺還挺奇怪的。這會兒的他還真是慈眉善目啊。(心情不佳)
娜塔莎:就屬你最話癆,斯塔克。
畫面一轉,託尼正在美女們的簇擁中賭籌碼,紙醉金迷。(觀影衆中發出幾聲帶着羨慕的怪叫,都爲這幅富豪玩樂場景感到驚歎和嫉妒)
託尼玩了兩把,和羅德上校一起離開賭場,被女記者追上來採訪。他本想直接走,見女記者好看又留下。
史蒂夫露出不贊同的表情。
託尼:哦天。說真的,接下來一段老冰棍你別看了吧。
美女記者問題尖銳,直指斯塔克“死亡商人”之名。託尼開始還打趣着撩撥她,後來忍不住出口反駁。很顯然,這時的託尼仍以自己的事業爲豪。
他提到了幾項醫學新技術的資金正是來自武器的盈利。
山姆:說真的,他們一直說你是軍火商,我都快以爲你以前只幹這個了。原來你還做了不少好事啊?
託尼:那當然。(眼神流露出心虛)
託尼成功地把美女記者弄上了牀。
託尼:喂!這是隱私!
克林特起鬨,美國隊長臉紅,旺達恨恨地罵了句“無恥”扭過頭去。這個牀戲鏡頭的出現簡直猝不及防。
託尼(無力翻着白眼):都告訴你不要看了,老冰棍。
史蒂夫:託尼……
託尼:喂喂喂,這是私生活,不準說教我!
史蒂夫(不知道想起什麼,無奈地笑了笑):算了,你真像你爸。
託尼(生氣):你還不如說我呢!
次日女記者醒來,人工智能賈維斯令她感到驚歎。
(觀影衆們也是一樣。託尼:看啊,賈維斯,你出場了!賈維斯:很榮幸,sir。)
佩珀·波茲登場,和女記者在對話中交鋒一番。
娜塔莎:哦,佩珀。(露出笑容)
託尼(興高采烈):她真棒,是不是?
史蒂夫看上去想說“那就好好對人家”,但他還沒那麼清楚託尼和佩珀的關係,所以沒開口。
託尼在搖滾中,由賈維斯輔助改進武器。佩珀到來,和他確認行程,催他動身。對話中得知今日是佩珀生日。
託尼厚着臉皮讓小辣椒替自己送她一份禮物,小辣椒表示已經買了。
見到這一幕,單身的山姆忍不住冒出了一頭問號。
山姆:這樣的斯塔克都能有對象?!
託尼:那因爲我有錢、聰明又帥嘛。
山姆:可是你穿上增高鞋墊也沒我高。
託尼:我申請剝奪他觀看我個人電影的資格。
史蒂夫(嚴肅):託尼,這不是對待女士應有的行爲。
託尼:好吧好吧,知道了,老派紳士。那你和佩吉阿姨——(本能想開玩笑,又想起死而復生、正坐在老冰棍旁邊的中士,話鋒一轉)
託尼:那你可記好了,以後要紳士對待你的戀人,給我做個優秀示範。
(託尼心裏想的是,等冬兵掉馬,你要直接撲上去他可能會揍死你)
史蒂夫(苦笑):別拿我開玩笑,託尼。
史蒂夫:巴基……(嘆氣)我不想耽誤別的女孩了,你明白嗎?我現在不能確認但……無論怎樣,我要找到有共同語言的人很難,暫時也不想考慮這些事情。
冬兵稍稍露出了一些焦躁迷惑的神情。
託尼(意味深長):記好你今天的話,羅傑斯。
史蒂夫不明所以。
娜塔莎(微笑):等我們給你找一個經歷相似、共同語言的人來,你可不能推辭了。
史蒂夫搖頭,他還是不信會有這種人存在。
託尼登上私人飛機,在美貌空姐的殷勤之下和羅德聊天。羅德抱怨他不懂得尊重人、自我爲中心,託尼打哈哈混過去了。
班納:斯塔克,你有個好朋友啊。
託尼:是啊,他說得對——(無精打采)能別把我的個人電影開成我的批判會嗎?拜託。我已經有這種不祥的預感了。我的預感一向很準確。
衆人都是會心一笑。
觀影到現在進行了二十分鐘左右,他們在電影中見到的託尼形象和現實所接觸的略有差別,但本質並無不同。電影裏的託尼年輕幾歲,更意氣風發也更自大。
當然現在的他也是這樣,只是經過綁架事件懂得了很多。
就像電影所展現的那樣,託尼是個有本事討人喜歡也惹人厭煩的人。他非常有魅力,當然某些時刻又確確實實善於氣人。一切得看他是否樂意。
不過這倒黴的神奇空間倒是有可能讓他多交幾個朋友,託尼眯着眼睛心想。他已經在心裏劃了名單,還有幾個感興趣對象,比如某老兵的手臂。
他可不排斥冒險。未知總是神祕又吸引人去探索的,不是嗎?
抵達阿富汗後,電影中的託尼向大兵們展示新研發的武器。在轟炸聲和騰起的煙塵碎石之中,他志得意滿地張開手臂,舉起酒杯漫不經心地說敬和平。
旺達當然對軍火商敷衍的態度感到惱火。
託尼有點想向這小姑娘投降,拜託她別這麼逮着過去的自己嘲諷了——說真的,現在的他看到洋洋得意的那個自己,本身就已經有些臉上火辣辣了。他自己也覺得諷刺,可電影又不是他想這麼拍的。
老天啊,過去的他還真的那麼想過。
鞭屍真難過,託尼想。爲什麼美國隊長的電影就只有感人肺腑的中士片段弄得老冰棍淚汪汪,別的都是光輝和榮耀?真有人生來懂得正確之路嗎。
他應當懷疑這個,但看着史蒂夫,他又感到了一絲信服。大概這就是美國隊長那見鬼的——讓他老爹惦記了三十多年的魅力所在。
爆炸再次在車隊中發生。晃動的畫面閃回,電影的倒敘結束。託尼視角,他在混亂中痛得慘叫不止,有個醫生模樣的人在往他胸口安裝什麼。畫面血淋淋的。
託尼仍在疼痛的恍惚之中尖叫、掙扎。
觀看這些真實發生過的場景絕不會使在場任何一人感到愉快,連最恨託尼的旺達也是如此。
他們都儘量表現得剋制,目不斜視,以此來給鋼鐵俠最大的尊重——但依然很難。
小蜘蛛:那一定很疼,斯塔克先生……(注意到衆人的肅穆,慌慌張張回過神)哦,對不起!我不該說話!
託尼:沒事,kid。我在這裏呢。
託尼瞪着屏幕——他是個普通人,不是老冰棍那樣被強化過的超級人類,所以他的疼痛是正常的。但這不意味着他願意展出自己那樣脆弱狼狽的時刻。
他感激衆人的體貼,也感激彼得真誠的關懷,然而這還是太——太——
該死的電影。
託尼無意識地捏爆了手裏的可樂。他應該對此感到憤怒他應該跳起來辱罵空間侵權應該立刻要求停下,可是他見鬼的不行。他只差一點點就能理直氣壯地感到憤怒惱火,可是伊森的面容伴隨那些記憶頓時澆滅了——
他打了個寒戰。
他永遠無法忘懷伊森,正如他永遠無法忘記那個山洞。是伊森救了他的性命,幫助他製造出鋼鐵戰衣。
之後,託尼·斯塔克成爲了鋼鐵俠。
鋼鐵俠拯救的第一條性命是自己的,但他最想拯救的那條性命卻在他面前消逝了。那是他得到的慘痛教訓。
他爲電影裏的伊森感到眼眶發酸,他現在能理解史蒂夫請求電影暫停反覆凝視摯友面容的激動——但巴恩斯回來了,其實就在他的身邊,可伊森不會。
託尼所有的、爲自己被迫展露虛弱狼狽而升起的憤怒,在伊森的影像面前,輕薄得像是一縷輕煙。
他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地看完這段。
和早已被作爲歷史展出的美國隊長不同,鋼鐵俠的起源和誕生對不少人都是一個語焉不詳的祕密。除了政府特工的寥寥幾人,暫時沒什麼人會對伊森矚目。託尼這時候的沉默也被視爲了隱忍和羞恥。
電影在繼續放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