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了殷肇。
他注視她身上的白大褂，問：“今天休息，怎麼過來了？”
蘇阮阮公私分明。
她淡笑：“過來看看賀老，現在就走了。”
殷肇聽殷明珠說過。
他說：“去秦姨那兒喝茶？我送你！”
蘇阮阮搖頭，她輕聲說：“我同我母親一起去。”
貴婦人間的爭鬥，殷肇不大懂。
他只注視她。
蘇阮阮沒有留戀，直接離開了。
她去了顧夫人下榻的飯店，略略說過別墅的事情。
顧夫人欣然同意。
下午三點。
她們應邀去殷夫人的公館喝茶。
孫靜安太太也在。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圈子內有名的太太。
門僮開了門。
裏面，浪漫鋼琴聲瀉了滿屋。
是殷夫人在彈琴。
顧夫人撫掌：“想不到殷夫人這樣好的才藝。”
旁人也恭維幾句。
倒是孫靜安太太坐着喝茶，她對顧夫人說：“你可別太誇她，否則尾巴翹上天！”
她地位崇高，親自起身介紹顧夫人。
遠比殷夫人介紹有臉面。
顧夫人美麗高貴，衣着不凡。
氣質十分好。
再者，一介紹才知是蘇小姐的母親。
蘇小姐最近爲賀老手術，名聲大震。
當下，無人敢小看她。
……
殷夫人起身。
她冷笑。
暫且讓你得意，一會兒便叫你丟臉。
傭人們端來下午茶，放到高腳茶几上。
殷夫人盈盈一笑。
她說：“喝下午茶了！”
她是朝着顧夫人招呼的。
此時，只要這個沒有見識的婦人往茶几前一坐。
立即失了身份。
b市貴婦圈，再無她立足之地。
顧夫人輕搖香扇。
並不動聲色，身子也未動。
殷夫人大驚失色。
這個婦人竟不上當！
顧夫人自然不會上當。
她悄悄兒教導女兒：“英國貴族喝下午茶，都是坐矮茶几，這種高茶几是給傭人坐下歇腳的！若是我方纔坐下，那便淪爲笑柄！”
蘇阮阮輕點頭。
果然，公館裏的傭人都坐過去喝茶了。
殷夫人一計不成。
略有些懊惱！
她引着各位貴婦人去矮茶几那兒喝茶。
本想再次爲難顧夫人。
但顧夫人面面俱到，竟挑不出一點錯來。
相反，顧夫人笑意吟吟地說起她在牛津大學的往事，又隨口一提：“不知道殷夫人是哪所學府深造的？”
殷夫人勉強一笑：“是國內的大學。”
顧夫人但笑不語。
旁人便瞧出來了。
這位貴婦人段位十分高，怕是在殷夫人之上。
殷夫人今天請她們來，是想孤立這一位顧夫人。
但顧夫人是蘇小姐的母親。
蘇小姐炙手可熱。
她們之中有的男人，那晚在會所罵了薄景衍。
蘇小姐解的圍。
她們承這個情。
於是，言談舉止之間並不冷落顧夫人。
殷夫人失勢。
她卻很是沉穩，她含笑：“不知道顧夫人有沒有興致打兩把牌？”
“有何不可？”顧夫人十分有風度。
殷夫人以爲她牌技了得。
內心貪婪贏了旁人，又得罪人！
哪知，顧夫人卻連連放｜炮。
八圈下來少了約莫五六百萬。
她並不爲意，很有派頭。
貴婦人們都喜歡同她結交。
這時，顧夫人命人取了禮物來。
她道：“頭一次同各位見面，略備薄禮。”
一隻一隻盒子打開。
竟都是名貴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