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哥哥睫毛上的淚水,“哥,你怎麼了?”

    小山君包嘴,抹了下眼睛,“哥沒事。”明明又快哭了。

    上午大課間時間,古暖暖和兒子打了個電話,“喂,寶寶,在做什麼呀?”

    “哪兒,寶不原諒你。”

    古暖暖對兒子道歉,“事出緊急,爸爸媽媽要開一夜的車,實在不忍心帶着你路上受罪。而且你乾媽剛經歷了手術,需要靜養。你在家好好學習,快放寒假了,放假的時候,你過來看弟弟妹妹好不好?”

    小山君坐在屋檐下,依舊很不高興。

    可是,道理他又都懂。

    和兒子掛了電話,古暖暖回頭看着笨手笨腳的路笙,也在小心翼翼的照顧陸映,那水熱的燙手,摸着熱氣,她擰一下毛巾都要吹吹熱氣,手背都燙的泛紅,卻還是擰了下毛巾,拿着熱乎乎的毛巾過去給陸映擦手和額頭。

    她也嫌燙,但是她依舊爲之,也不說出口。

    陸映虛弱的樣子,讓一羣男人都知道了女人生孩子要面臨多可怕的險境。

    甚至,路笙都怕到了。

    她想不到,如果不是因爲愛,女人爲何要冒險生孩子。

    果然,愛就是‘綁架’。

    毛巾好像溫了,路笙又要去熱水中洗毛巾,古暖暖過去,“阿路,我來吧。”

    “我自己可以。”

    “你做了好久飛機,又坐車,坐過去休息一會兒。”

    路笙知道水熱的燙手,她還推着古暖暖不讓她去碰水。

    “阿路!”

    “暖暖!”路笙皺眉,也很犟。

    後來是白母過去,結果她手一碰水,立馬縮回去,“天啊,這麼熱。”

    白辰作爲父親去看孩子了。

    進去的時候,他緊張的和一羣老哥們說,“我,我怕不認識他們。”

    江總:“……”

    不靠譜的南宮家主也是當爹的,“沒關係,小白你進去就憑着感覺走,血脈關係,兒子和閨女肯定能把你吸引到他們身邊。”

    然後糾結忐忑的小白辰,又被他不知道哪個哥哥一腳踹着屁股給踹進去了。

    進去後,聽話的白上校真跟着自己的心意走。

    護士在前,白辰在後。

    護士直走,白辰右扭。

    “白上校,你孩子在前邊,右邊沒你家的孩子。”

    “哦哦。”白上校覺得他南宮老哥說的也不對啊。

    他急忙跟上。

    走到最裏層,拐了個彎,白辰剛走動門口心就沉着,屋門打開,裏邊也有護士每日輪班在守着,檢測者每個重症嬰兒的生命特徵,一刻都不敢分心。

    他站在門口,腿都重了。

    當他走到護士給他指引的地方時,“左邊的是哥哥,右邊的是妹妹。妹妹比較瘦弱,生下來不到三斤,”

    白辰站在那裏,護士說的什麼他耳朵都聽不到了,只看着他面前的兩個小盒子裏躺着的兩個嬰兒,那是,他的兒女。

    他剛見第一面的兒女。

    白辰的視線模糊了,看着兩個孩子,淚水落下,落在他的口罩中。那個總是嫌口號喊的不夠響亮的白上校,流血流汗不流淚的他,不知道第幾次流淚了。

    他走進,看着兩個和他認知中完全不一樣的嬰兒,那麼小,他覺得自己手都能捧起來,此刻腿上扎着針管了。

    孩子的哭聲都是微弱的,白辰擡手,落在兩個孩子的半空中,兒女就在他面前,他觸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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