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自然也不例外。
“站住!你們是做什麼的?”
凌徹和清茨剛一來,幾名五大三粗戴着耳機的保鏢便迅速圍了過來。
“清茨。”
凌徹沒有理會,只是給清茨打了個手勢。
清茨心領神會,鬼魅般劃過,瞬間便放倒了他們。
有點實力,不是普通人。
但在她眼裏還是太弱。
雖然她也有些搞不清狀況,不明白尊上這是帶她來了哪裏,又爲什麼只是讓她打昏這些人而不是殺掉。
但她不會多問,老老實實的執行他的命令就好。
凌徹快步朝豪宅內走去。
他是來看望小筆友的,又不是來喊打喊殺的。
要不是情況緊急,他或許都會有閒心和門口的保鏢好好溝通一下,然後像個正兒八經的客人一樣拜訪一番。
但現在不行。
而當他正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手鐲中的羊皮紙傳來了一瞬的波動。
嗯?
這個時候回信麼?
難不成是沈鳶察覺到自己來了?
似乎不太可能。
上玄界科技發達,除了保鏢,豪宅還會在大大小小的地方裝上監控。
但這對他沒用。
隱蔽術法的加持下,就是拿攝像機懟在他臉上,都拍不下一張照片來。
不過,凌徹還是下意識取出了羊皮紙,想看看沈鳶會給他寫什麼。
【凌先生,其實我一直都在騙你。】
騙了我?
騙我什麼?
而且從字跡上很容易就能看出,這並不是她親手寫下的。
他的小筆友可寫不出這種狗爬一樣的字來。
凌徹不自覺蹙眉。
他猜想這可能是沈鳶委託親人在她臨終前寫給自己的絕筆。
但這些文字上附着的惡意卻推翻了這個猜測。
文字是有力量的。
就好像他能通過沈鳶的文字看到很多一般。
他同樣能從這短短一句話中,看到實質滿滿的惡意。
這種程度的惡,他只在地獄中,那些臨死前用盡全力詛咒自己的人身上見過。
那也就是說,有人正對他,或者更大可能是對沈鳶釋放着惡意。
而無論是哪一種,他都無法忍受。
“看好外面,別讓別人進來。”
淡淡的和清茨吩咐了一句,凌徹便瞬身循着惡意的來源找了過去。
房內,沈鵬還在構思着措辭。
房門卻又一次被人推開。
凌徹走了進來。
長靴踩在地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這件小小的雜物房內溫度驟降,就如同被泡在了冰冷的深海中,讓人喘不過氣來。
“誰!”
沈鵬驚慌的轉過頭去,目光正正好和凌徹對上。
他很確定自己鎖了門的!
他看不清來人的樣貌。
雖然對方眼耳口鼻一樣不缺,但他偏偏就沒辦法將這些東西在自己的腦海中湊成一張可以描述的臉來。
沈鵬頭皮發麻,只覺得自己如同過電一般惡寒。
而透過他的眼睛,凌徹也在瞬息之間看到了很多。
那些他一直好奇疑惑的真相,在這一刻昭然若揭。
這和他原本的猜測完全不同,也讓他明白了爲什麼對方代寫的回信會帶着那麼大的惡意。
但他暫時沒有閒心去管這些,而是輕輕走到了奄奄一息的沈鳶身邊。
蹲下.身子,將手輕按在沈鳶的額頭上。
沈鳶其實很漂亮。
五官的比例完美無缺,總感覺天底下不會再出現第二張與其媲美的容顏。
但她同樣極爲瘦弱,皮膚白皙到有點發慘,略微凹陷的臉頰也是因爲營養不良的病態而導致。
其實真要說的話,凌徹倒不是很在乎沈鳶究竟長什麼樣子。
是美是醜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筆友之間的通訊是不需要在意這些的。
一道淡黑色的光芒掠過,驅散走了生生轉息術帶來的疫病。
沈鳶頓時感覺好受了許多。
尤其是額頭上傳來的冰涼觸感,讓她覺得很舒服。
稍稍顫動了一下,她輕輕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看到了一張俊俏到有些邪魅的臉龐。
就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一般。
和無法記住他長相的沈鵬不同。
只是這一眼,對方的外貌就深深的烙印在了沈鳶的腦海中。
這是凌徹賜予她的特權。
“你是……凌先生麼?”
沈鳶潤了下嗓子,發現自己能說話後下意識問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問。
明明只是第一次見到他,卻讓她感到了莫名的熟悉感和安心。
“嗯,是我。”
凌徹的語調前所未有的溫柔,“你遲遲不回信,我等的心急,就只好親自來提醒你。”
“我本來不想打擾你的生活,不過我很高興你能認出我來。”
“我……”
沈鳶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不用着急說話,你完全可以先睡一會。”
凌徹搖了搖手指將她打斷,“因爲你還很虛弱,我得先把你治好纔行。”
替沈鳶驅散陰翳的同時,他也窺探到了她的記憶。
她的第一視角,自然能告訴他更多。
他當然也看到了這些年來,對方究竟生活在怎樣一個地獄般的家庭中。
不。
哪怕是真正的地獄,可能都望塵莫及。
知悉了沈家人對他的所作所爲後,他也明白了,爲什麼短短一個月不到,沈鳶的情況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好在他知道如何挽回這一切。
輕輕勾了下手指,他便將一旁的沈鵬憑空提起。
這場蹩腳的獻祭之術,獲益最大的就是他。
所以,要想將沈鳶的生命力找補回來,就要先從他身上下手。
當然了,樓上那兩個人同樣難辭其咎。
不過就像飯要一口一口喫一樣,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做。
“你,你要做什麼?!”
感受到對方身上的冰冷氣息,沈鵬驚慌失措的大叫,“我警告你,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可是天南城的第一天才!”
他的語調色厲內荏,身子也不自覺地打抖。
因爲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對方的面前,就如同沙礫一般渺小。
“第一天才?”
凌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了他,“說笑話並不能打消我弄死你的念頭。”
這真的就是笑話了。
對方身上那點微弱的靈氣,真要算下來還比不上於靈薇。
但哪怕是自己那個瘋子妹妹,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天才。
當然了,他也不是很在乎這個。
“剛纔是你在替沈鳶回信,對麼?”
他眯起眼睛,微笑着問道,“那也就是說,你也想和她一樣,要個筆友,對不對?”
【作者題外話】: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