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不過幾百里,蘭提爾就發現森林的屍坑,密密麻麻的堆積着男性的屍骨。他不能理解,對着男女相爭的局面,以及對權力歸屬的爭鬥。他不懂,爲什麼各國的執政者還要區分性別。
至少在梅林,絕沒有這種情況。
目前愛德蘭人對自己的聯盟不是很喜歡,但也沒有直接開始攻擊,畢竟她們還不知道自己的全部實力,現在最好虛張聲勢。
沿着鋪好的石路西去,又是一片從林。走了大約四十里,蘭提爾隱約聽到森林和高草從中人類的低語,就像是被別人監視着。不遠處一個灌木叢的前端有點明顯的尖銳,看了好一會兒蘭提爾纔看出那是箭矢的鐵頭,可惜它已經迸射了出去。
蘭提爾試圖接下這箭矢,結果只是抓到了箭羽,箭頭已經扎進了自己的右胸,辛虧自己的皮鍊甲足夠堅硬,不然自己可能就被貫穿了。
銀霧遊俠們迅速反應對着那灌木射去,頃刻間百箭齊發,樹林中並沒有太有人的吶喊聲,對面這種無聲的戰術讓蘭提爾很謹慎,不過自己也是有着應對的措施。
蘭提爾舉起右拳握着,部隊停止射擊。
緊接着向前比了一個前進手勢,銀霧遊俠們前進了十步,又做了幾遍最終抵達了剛纔了灌木叢,一個男性屍體手持着弓浮現眼前。
他的身邊沒有別人,但是他死前點燃了身旁的篝火。
“快,把它搞滅!”
這是提前堆好的火堆,一定是想着提醒他們自己人有敵人來襲。
“維克托,你帶二十個遊俠去觀察一下前面什麼情況,不要進攻。”
“裏弗斯,你帶着我們的長矛手去後方防守。”
“還有那個誰,祖力,你過來一下,我現在需要你繪製你所知道的所有區域,咱不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吧。”
‘這裏,應該是阿爾貝多山脈。聽別人說它和北部聖林圖加爾交界處原本是連接在一起的,然後大陸漂移了。’
“阿爾貝多?右邊是仲馬,左邊那座城呢?”
‘那是佩爾城,領主聽說好像被人暗殺了,現在只是屬於愛德蘭而無人管轄。’
“好吧,或許我們可以去它附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不該趟這渾水呢,唉...”
‘老大,後方安全。’裏弗斯,這個旗手已經深得重用,每場戰鬥他都衝鋒在前。
“頭兒,前面是個草原,它後面是一片山吶,直接過去的話就太引人注目了。”維克托也回來了。
“沒事,直接過去,我們還要大張旗鼓,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虛張聲勢。”
從林外的世界簡直就是畫作,山泉從遠處的山上流落,彷彿是山頂之雪在哭泣。溪流長在草原的肌膚上,流淌過遠處的小草屋。
“那裏似乎是有個廢棄的小屋呢?”順着蘭提爾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那座溪流邊上的小屋。
進到屋子裏,只見這裏家徒四壁,只有一面鏡子擺在中間。
“這玩意是幹什麼用的?”
“嘶~”祖力若有所思的看着這面鏡子。“哦,曾經在一艘船上,當時我們男的都跪着呢,有個女長官對着類似這樣的鏡子說話。”
“對着它說話?”蘭提爾摸了下鏡子,它只是發出了淺綠色的光芒。“維克托你也來碰一下試試。”
“難道是因爲魔力?”
“有這可能,畢竟咱們沒有獲得神啓,不過魔力充沛或者獲得神啓這個東西應該更亮一點,當時那光在船裏比這亮多了。”祖力撓了撓頭表示肯定。?0?2
“魔力嗎?”
正當大夥兒還在思索時,屋外狂風大作起來,頓時間戰士們都感受到了一絲敵意。山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出來一羣人。
接着軍隊出現在了他們身後,帶着火與劍。
“什麼情況?”
慌慌張張走出屋外,蘭提爾只見遠處山腰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海。
“這和我想的起義軍不太一樣,唉Taowa~”“算了,軍團集結!”
敵人的軍隊漸漸的到了視線之內,不過,最前排的人全都像是乞丐一般,手中執着木仗。
“那是什麼?是放的自殺團嗎?【帝國曾抓敵人當前排的炮灰,如果他們後退就會被騎兵碾死】”
“那,那是魔法師!”
“什麼,祖力,愛德蘭還有魔法師?”
“這就是爲什麼海提斯人用火槍才能對抗我們的原因,對面的人估計是叛變的法師吧,高階法師沒有男性。”
“但是低階的魔法師的實力我們還不知道呢,我還是先過去交流一下,如果他們攻擊我,你們直接放箭。”
“是,長官。”維克托默默低下了頭,畢竟他並不太喜歡作戰前交流的做法。
“喂!你們就是起義團嗎?”
“你們又是誰?難不成你們也是起義軍?但我看你們應該是僱傭軍團,所以還是少廢話。”
“好吧。”
當蘭提爾轉身的那一刻,他的心臟突然加速跳動,肚子裏開始翻漿蹈海,噁心的使他反胃,當場吐了出來。
當他擡起頭的時候看到了前方飛向自己戰士們的魔法飛彈,原來是這突如其來的噁心讓他躲過了這一擊。
經常掏箭的動作讓他很熟練的轉身對着那人就是一擊,雖然擊中了他,但是無法阻止他身旁的人們發動魔法攻勢。
“完了...快放箭!”
箭雨發作,如同翻書般的聲音在短時間內此起彼伏。蘭提爾也在奔向自己的戰士們,身旁時不時墜落着火焰球,當到達陣地的時候,一串火焰彈擊中了馬,蘭提爾感受到了馬背劇烈的溫度,接着那匹洛爾馬瞬間炸裂開,血漿四濺。
蘭提爾自然也被甩了出去,一個跟頭下來再看那馬,已經是皮囊軀殼。
自己的雙腿,沒了!
只好趴在那裏,繼續下着命令。
沒想到自己的陣型這麼快就被撕裂開來,“祖力,你有沒有打魔法師的辦法?”
“啊,痛死了!”膝蓋以下的部位沒有知覺,根部源源不斷的刺痛感沒有斷絕,像是兩把劍扎着腿上的骨頭攪動着骨髓。
蘭提爾兩手撐着地,勉強看到了對面的法師臉龐,他現在恨不得上去親手撕碎他們。
自己人還是擊中了他們,幸好這些法師中沒有玩魔法盾的,不然現在自己就是陷入絕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