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寫在青春未老時 >138 願西安的冬天永遠暖陽
    親愛的,請允許我用這樣比較親暱的稱呼開頭。當然,這個“親愛的”並不具備情感,就像是你去購物,導購小姐稱呼你爲“親愛的”一樣,只是一個稱呼。在那些相守的日子裏,我也未曾稱呼過你“親愛的”,我們更像是相敬如賓的戀人,在相敬如賓中逐漸遠去。

    已經很久都不曾寫和你有關的文字了,如今寫字的慾望也越來越小。是突然間覺得應該給青春時寫下的文字畫上一個句號,把青春年少時的那扇大門徹底關住,想着在最好的時光裏你也曾佔據了漫長的歲月,留下了最多的美好,怎能不去悼念一下呢,便有了回憶一番的衝動。

    想着13年分手時的決絕,我至今也沒有想明白當初爲什麼就放棄了,想來當初你也一定痛苦不堪吧,對我有太多怨恨吧。我一直耿耿於懷於不能給你更好的未來,所以提出了分手,但如今想來應該還是當時太薄情,考慮了太多外在的因素,以至於信念開始動搖,有了放棄的念頭。而這念頭一旦產生,便如雨後春筍般無法控制,便將這種念頭付諸了行動。

    如今我已有妻兒,你也成了兩個孩子的母親,本不應該再去回憶的,只是翻看以往的文字,總有些許遺憾,彌補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能是再緬懷一下,算是給過往一個徹底的交代。這些年時長想起你,很多感想都寫在了微博裏,成了自己心底不爲人知的祕密。是在哪一篇文字裏寫過“最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安靜”這句話,自你結婚這幾年也確實沒有聯繫過,想來彼此不曾打擾也是最好的祝福。還關注着你的朋友圈,彼此一樣,很少去發感想了。也許你也有一個不爲人知的微博,記錄着不爲人知的祕密。

    歲月確實是一把殺豬刀,在我的身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邋遢的形體,日漸憔悴的容顏,呆滯的目光。但希望時光待你如初,依舊青春靚麗,容顏不改。當然,做爲兩個孩子的母親,你也一定有了新的壓力,新的動力,更好的歸宿。

    2015年初,你在西安買了一個不大的商鋪,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固定資產,內心爲你高興年,想着離開了我,你確實有了更好的前程。2015年七月,在家人不斷地催促結婚中,想到了遠方的你,在微博中寫下了“並不是我不想結婚,而是錯過結婚年齡的同時,也錯過了曾經拼命想娶的那個人。”應該還在結婚的年齡,只是還會想起你,總想着你應該先結婚,而後才能夠更放心。

    也是2015年七月,NASA宣佈發現Kepler-452b,意味着遙遠的宇宙空間中可能真的存在另一個地球,我在微博裏寫下“世界上有另一個地球,會不會有另一個我們”,心底也在想着那個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用分開了。寫下這條微博的三天後網易博客宣佈正式下架,又逐條逐條將寫在網易微博裏的文字全部搬家,換了個可以存放的地方。在搬家的過程中看着以前的文字,略有失落,寫下了“這一生,再也不會愛一個人,比愛你那般謹小慎微,刻骨銘心了。”

    2015年的八月又去了沙破頭,沒什麼太大變化,還是人山人海,就是沒有你。以前爲了更美好的未來,省喫儉用的走馬觀花,沒有盡興的玩一玩。這一次玩了很多項目,可再也沒有當初在一起的激情了。後面也還去過一次,和家人一起,孩子對沙子可能還有些許興奮,於我而言那個地方早已索然無味。

    在寫這些文字的時候順帶翻看着曾經寫在微博裏的文字,發現2015年寫下的每一個字裏都有着你的影子,這可能是結婚前最後的倔強了,也許是命運使然,在悄無聲息的告知我未來的日子裏和你的交集將越來越少。那一年的夢裏也時常有你,有時候模糊的只是一個背影,但我知道,那個背影就是你。

    2016年初,終究沒能拗得過家人的催促,決定要結婚了,飄飄蕩蕩的幾年一事無成。在結婚前夕換了工作,換了身份,也換了一直想要娶的那個人。起初是沒有太多感想的,只是兩家熟悉,知根知底,見了兩面也就同意。和你在微信裏聊起將要結婚的人,你笑着祝福我,說總算找到可以相守一生的人了。我已經忘記了當初的感想,但一定不會有新婚之人的幸福。你說一切都會好的,等我結婚了,你也要準備結婚的,可你準備了整整一年。

    結婚的前一夜,最好的朋友陪在身邊,我什麼都沒說,只是略感失落,他安慰我說“這一生和誰過不是過呢”。他是我身邊爲數不多的見過你的人,早我一年結婚,也和我一樣,踐行着婚姻與青春時的念想無關。沒有感情基礎的兩個人結婚,中間難免有些許插曲,我也曾在結婚時差點放棄,不過現在想來也都無關緊要。

    那年的冬天夢見了北京,夢見自己在人潮人海中將你弄丟了,笑着將夢裏的世界告訴你,你笑着回我本來就把你弄丟了,然後我們什麼都沒有說。年末時你說你要訂婚了,才真正的感受到是真正的失去了你,以後再也不能肆無忌憚的聊家常了。

    2017年的三月我的孩子出生,一月後你也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成了最美的新娘。那天我在微博裏寫下“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生無可戀;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了無牽掛。”也深深地祝福你一生幸福,在朋友圈裏發了一條說說“上大學時辦了張移動卡,今天移動公司發來短信,說已經陪我度過了九年時光,想來這纔是最專情的陪伴了。”那夜也夢見了你,到你結婚的九年時光,再也回不去了,只是只要你好,永不打擾。

    後來的日子裏我去了很多地方,見了很多人,只是那些人裏再也沒有了你。我可能不是一個好的戀人,但結婚這些年,應該算是一個好的丈夫,好的父親。你也一定會是一個好的妻子,好的母親。我們都會在彼此的祝福裏幸福的生活,也許還會在某一個特定的場景裏想到彼此,只是模糊的已經看不清樣子,懷念一下,便也足以。

    這真的是和你有關的最後一篇文字了,在以後的日子裏,如果還會寫東西,無論長短都不會有你的影子裏。留了三篇續寫青春的空當,這一篇謝謝我們,餘下的兩篇也該懷念一下其餘的人和事,算是給整個青春蓋棺定論。那些寫在微博的思念就留在心底了,所有關於你的文字也只是我對你的懷念。如果有一天你在某處看到了某段文字裏有你的影子,不要驚奇,那只是你生命中可有可無的過客最稀鬆平常的無稽之談。

    有一次和如蘭聊天,她說很久都不見我寫東西了,說道剛認識我的時候崇拜到不行,沒想到現在真的默默無聞了。也才發現如今真的不願去說什麼了,即便有諸多看不慣也只是一笑了之。以前以爲靠着微薄之力也可讓世界有一點光,後來才發現我們的那點光可能會刺痛一些不願發光的人。想着當初拉你們幾個進義工團體實在可笑,將自己一些清高的想法附加在了你們身上,生在俗世,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不求回報的付出。

    2020年疫情期間,世界又迎來了一次隔離荒,網上隨處可見的是謾罵隨處亂跑造成疫情傳播的咒語。還記得19年的那場流感嗎,我被隔離了整整一個月,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熬過去。沒有人能夠體會到被隔離者的孤獨、陰寒和煎熬,沒有人懂得那些得不到救助者的焦急和無望。當我看到那些謾罵責怪之語時,我並沒有附和,只是同情於他們所遭受的不幸,更希望這場災難快點結束。其實在那場災難中我有太多想法,只是隨着時間成熟麻木起來的思想促使着我沒有去說,也懶得去寫。同年成了韓紅基金月捐人的一份子,我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凡人並不能改變什麼,只是想着能夠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散發點螢火之光,照亮世間的某一個角落。

    丫頭,感謝你陪我走過的那些年,以至於讓我沉醉的以爲時光冗長的可以到白頭,再回首時卻已是物是人非。丫頭,願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安然無恙,願你未來的日子裏永不經歷風吹雨打,願西安的冬天永遠暖陽。

    2021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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