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夫，你怎麼換車了，這不是夢姬姐姐的車嗎？”
去學校接唐寧的時候，唐寧奇怪地問。
“車子不小心碰了一下，拿去修了。”葉雄解釋。
“哪個不長眼睛的傢伙，敢撞你的車？”
“我撞人家的。”
“不會吧，連你也會撞車，這怎麼可能？”
唐寧印象之中，葉雄開車是最穩最小心的，她無法相象他居然會撞人家的車子。
“有什麼好奇怪的，再小心也有不小心的時候。”葉雄說完，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問道：“對了，你肚子還疼不疼？”
“好多了，你真厲害，今晚再幫我插一下。”唐寧說。
“是用銀針幫你插一下，說話都能漏字，真是服你，要是被別人聽見，得誤會。”葉雄嚴肅地提醒。
“誤會就誤會，清者自清，我們又沒啥關係。”唐寧一點都不在乎。
“我今晚沒空，有點事情要出去，明晚再說吧！”
“你不會又去跟哪個女人去鬼混吧？”唐寧一聽，當下就不高興了。
“小孩子，管那麼多幹嘛？”葉雄白她一眼，解釋：“只是跟公司的同事出去喝酒聊天。”
“別以爲能騙我，一幫男人，你們能聊到一塊？”唐寧一點都不相信，男人的德性，她也很清楚。“這纔回來多久，又扔表姐一個人在家，你是不是太狠心了？”
“就你多心，我都說跟朋友出去，我都在家關了一個多星期，每天啥都不幹，就接你們兩個上下班，煮飯給你們喫，晚上呆在家裏沒出去，我已經很不容易了，再憋下去我會瘋的。”
由於激動，葉雄的聲音不自覺就大了很多。
唐寧見他發兇，不敢頂撞，小聲地嘀咕：“我們又沒強迫你在家，你想去哪，我跟表姐都會陪你。運動，喝歌，喝酒，看電影，只要你喜歡，我們都可以陪你，用得着這麼激動嗎？”
葉雄察覺自己態度有點兇，連忙解釋：“小寧，不好意思，表姐夫可能在家呆太久了，有點煩躁，不是故意吼你的。”
“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大人物，讓你每天接我們回來，煮飯給我們喫，像個居家男人一樣，確實委屈你了。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可以每天出去喫，或者請個廚師回來幫我們煮飯也行，雖然我很愛喫你燒的菜，但是不能綁你。”唐寧小聲地說道。
“小寧，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葉雄都不知道怎麼解釋，最近他老感覺特別煩躁，焦慮，情緒容易波動，而且這幾天晚上，一直都睡不好，腦海裏總是出現各種奇怪的念頭，不停地浮現出跟華夫人，郭芙蓉的對話，也時時夢見幽靈，兩人生死相殺。
睡眠不足，帶來各種連瑣反應，現在他整個人感覺非常煩躁，今天早上的撞車，就是因爲反應遲緩引起的。
他曾經一度認爲，自己是不是患上戰爭綜合症，前一段時間緊張刺激的生活，突然變成現在這麼平靜，讓他恢復不過來。
但是，回頭想想，他以前在龍組那麼久，不知道出過多少任何，殺過多少人，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怎麼突然有這種感覺？
“表姐夫，表姐夫……綠燈到了。”唐寧提醒。
葉雄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啓動車子。
看着葉雄心不在焉的模樣，唐寧嘴巴呶動着，想說什麼，終於還是沒說出口。
接下來，葉雄去心怡集團接楊心怡，把兩女帶回家之後，進廚房忙碌起來。
一個小時之後，滿滿一桌的菜就弄好了，端到桌面上。
看着豐盛的晚餐，唐寧胃口大開，特別那條清蒸魚，那肉看起來非常嫩，火侯剛剛好，她忍不住夾着吃了一口。
肉剛喫入口，唐寧噗地噴了出來。
“怎麼，這魚有問題？”
葉雄拿起筷子，夾過一塊魚肉咬了一口，一邊喫，一邊皺眉。
“果然，用糖來清蒸魚是不好喫的，這東西你們就不用吃了，是我實驗用的。”
葉雄站起來，將魚拿進廚房倒掉。
“放錯糖直說就行了，又沒什麼丟臉的。”唐寧看着葉雄的背影，小聲地嘀咕。
“放錯就放錯，誰沒犯點小錯誤。”楊心怡狠狠瞪了唐寧一眼，責怪道：“你表姐夫這段時間，爲了滿足你多變的口味，每天不斷變化菜式，偶爾犯一次錯誤，你就這麼反應，有你這樣的嗎？”
“確實很難喫，我只是實話實說，又不是針對他。”唐寧小聲地嘀咕，不高興地說：“再說，他今天都犯幾次錯誤了，撞車，綠燈忘記開車，現在放鹽錯放成糖，這鹽跟糖，差別那麼大，小孩子都分得出來。”
“就你多嘴。”
唐寧悶頭喫飯，想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楊心怡扭頭看了下廚房，心底涌起一陣疼痛。
這幾天晚上，她半夜醒來，察覺到葉雄翻來覆去睡不着，有時候他甚至起牀跑到客廳玩手機遊戲，她起牀發現他不在身邊，去客廳找他，他解釋說口渴了，起來喝點水。
然後，回來睡的時候，他身體雖然一動不動，但是楊心怡能察覺出來，他根本沒睡，只是怕吵醒自己，裝睡而已。
他這種情況，是從西北呼市回家之後，才發現的。
那天晚上，他以爲自己睡了，悄悄離開賓館之後開始的。
那天晚上，他到底去幹了什麼，發生什麼事，難道真的跟她的媽媽有關？
楊心怡悶頭喫飯，決定呆會好好跟他談一談，這種心理疾病，可大可小，拖得久了，有可能轉化爲抑鬱跟焦慮症，不能輕視。
“我跟朋友約了，一會要出去喝酒聊天。”葉雄出來之後，剛坐下來說道。
楊心怡愣了一下，說：“也好，省得在家裏關着心情不好，出去玩玩，發泄一下心情也好。”
“分明是去泡妞。”唐寧低頭嘀咕，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啪，一巴掌拍在她腦殼上。
“又皮癢了是不是？”葉雄怒道。
她說得很小聲，但是家裏很靜，一隻蚊子的聲音都能聽出聲音，何況是人聲。
“我跟你說過，別拍人家腦袋。”唐寧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