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逆光看着尚暖來了,滿是歡喜。手裏還拉着廷雨的手,一時無處安放。重點是廷雨拉着不放手,卻開始和尚暖打上了招呼。
“尚教授,我是宮廷雨,經常聽沫兒說起你,但我不是男的喲。”廷雨說着還不放開花夏的手。
花夏已經尷尬到不自在,尚暖一言不發。花夏頂着逆光看不清楚尚暖的表情,但已經明顯感受到了有史以來的低氣壓,也許還有寒流。想着怎麼甩開廷雨的手,吱唔着。
顧時羽也是滿臉黑線,心裏想着,這個什麼雨的丫頭真的是攤上大事了,還不自知,曬得她已經頭腦發脹,心情開始暴走幾個回合了。依然要保持優雅~優雅。
努力優雅的人堅定着,從花夏和廷雨中間穿過,打掉了這波無語的牽手操作。若無其事的走到尚暖身邊。
“暖學姐,你來啦!那我先回三區了。小夏夏讓我陪她過來見網友,別那麼明顯啦。”後半句是捏着嗓子,小聲嘟囔的,無論如何,尚暖的狀態,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怎麼回事。
不,當然真有人看不出事態嚴重。廷雨看到顧時羽離開,追了上去。
“顧學姐,剛纔,emmm,不好意思。我給你買件新裙子賠罪好不好?顧學姐尺碼是多少?”顧時羽沒想到有這麼沒眼力見的人。輕飄飄的回了聲:“不必,拜拜!”
廷雨還是跟着。顧時羽想到什麼,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是誰的?剛纔小夏夏沒過來的時候?”
“我們打遊戲的時候聽到過學姐的聲音呀,而且顧學姐是聲樂系的,我可是經常聽學姐的作品。我還想。。”話沒說完被打斷了。
“好好,知道了,不要跟着我了。遊戲的事,都多久以前了,不要再提了。”心裏想着‘想什麼想’的煩躁,實在是太熱了,顧時羽真的想飛回三區。
“顧學姐,我這邊有車,你等我一下好不好。我去把車開過來,我正好要回三區的。”
有效溝通,終於。。顧時羽點着頭示意‘快點’。
這邊丁靈兒看到尚暖的狀態,顧仙女都逃跑了,也隨便找了個藉口溜之大吉了。
花夏知道尚暖在不開心,但不知道爲什麼不開心。還想着顧時羽和她低聲不知道說了什麼。
呆呆地看着尚暖。
“發刊的事和小櫻說了沒有?見網友就不記得助理的工作了?”今天是真尚冷的。
“有發過消息給冷學姐了,暖暖你來啦?”這不是廢話麼。
“嗯,跟我去行政樓,之前的表格不記得給阿宥了。”尚暖轉身就走,花夏沒有跟着。於是回頭。“想着你的網友?”
花夏搖頭,馬上跟上了。心裏想的先是之前的“趴”事件,看上去對尚暖沒什麼影響?自己還在尷尬什麼?琢磨着到底和顧學姐說了什麼?暖暖是來找我的?還是顧學姐的。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這樣一想,就更覺得,顧學姐約了暖暖。但是被她見網友的事打斷了嗎?
週末後來聚餐的時候,她不得不想尚顧兩個人挺默契的說着過往,玩得一些遊戲,她也沒有馬上融入,心裏就一陣陣失落。一直低頭沒說話。
尚暖想着時羽和她說不要太明顯的話,是不是影響到花夏了?還是她真的在想她的網友?看上去沒那麼簡單的網友?第一次面姬就手拉手,蹦蹦跳?
兩個人各懷心思,居然站在車旁發呆。都沒有意識到,是站在花夏的車邊上。先反應過來的花夏說:“暖暖,我們是去一區的行政樓嗎?”
尚暖回過神來說:“上車吧,去三區。行政處搬了,好多新生辦事走太遠,從這周開始的,校辦的一些手續都在三區行政樓辦了。”
花夏聽着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平靜着自己亂想的內心,在學校還是要做好本份。應着知道了。但又不明白,只是交表格,還要特意帶着她?可以讓她自己去,或者剛纔路過,不就送過去了嗎?或者有什麼別的工作事宜?
尚暖還是按捺不住開口了:“小花,你那個網友叫你什麼?沫兒?”
“啊,是的。我以前遊戲網名,夏沫兒。”花夏小心的回答。
尚暖若有所思,不語,發動車子。
花夏餘光撇着尚暖的臉。這時才發現,尚暖今天的妝容又不一樣了。髮型也是一款有點復古的法式小卷兒,劉海順到鬢角處,挑出的彎彎髮絲,自然的捲曲着,腦後是小小的低丸子髮髻,上面搭配了別緻的小花樣式的髮卡,與她碎花裙上的花式呼應着。明明很明朗,但今天暖暖真的不太開心嗎?還是感覺有寒意,沒開空調呀?
這條裙子?花夏想到,顧學姐也穿的這個牌子,是不同款的一字肩,小泡袖的連衣裙。尚暖的則是吊帶款,但明顯爲了端莊,外面加了一件夏款白色七分袖西裝外套。
情侶款?emmm。。
想到剛纔頂着太陽,顧學姐熱到快中暑,而暖暖多穿了一個外套卻沒有流汗。
尚暖感覺到來自花夏的注視,轉頭看了一下。
“怎麼?有什麼失禮?”尚暖又想起時羽說的,‘不要太明顯’,調整不過來呀。
“沒有,我是看暖暖的裙子,真好看呢。和顧學姐的一個品牌,只有仙女穿纔好看。我的身高,就挑不起來這樣的氣質,好想長高呀。”花夏胡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仙女?時羽確實是仙女。”氣壓更低了,該死,有個網友惦記還不夠,仙女?花夏不是‘小新白’的念頭再次襲來,看錯這個丫頭了。
花夏覺得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嗎?還是因爲之前的“趴”事件?
當時,要不是師姐及時解圍,她都不知道怎麼站起來。手就在‘美好’上摸着,拿開的話,就會讓尚暖‘曝光’,放在上面也。。軟軟暖暖的手感。。。。左右爲難着動來動去。不知道要不要擡手。也根本不敢看尚暖的臉,還記得當時尚暖吱唔着說了什麼,也沒聽清。顧師姐從尚暖身後用大浴巾披上,隨後尚暖用手拉住一邊,花夏的手才從‘美好’上挪開。跟着大腦一片空白。
一直到聚餐之前,花夏都不知道是怎麼換好的衣服,怎麼走出的道館。
所以,暖暖第二天不見蹤影,自己也埋頭寫作業,直到剛纔。不知道尚暖是怎麼想當時的事,會不會因爲自己太不穩重地摔倒,開始討厭自己了?顧師姐當時悠悠着聲音說着:“師父給你。”是多麼的優雅體面,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