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拿了常溫的水給林羨白,剛要轉身送水給張工和幾個公司的同事順便給一瓶給胡想,林羨白叫住他“不準給姓胡的!”小陳無奈的看着他給了他一個“別那麼幼稚”眼神,就將水送到了胡想手上,胡想謝過之後拿起水一頓猛灌,幾滴水順着脖頸流下,古銅色的皮膚就着汗和水滴在陽光下閃着金光,小陳也忍不住感嘆,真是個美男子,只可惜跟二少爺一樣幼稚還粗魯。林羨白遠遠看着小陳望着胡想發呆,抿了抿脣,小陳回到林羨白身邊接過傘繼續站崗的時候,林羨白偏頭看着他小聲咕噥“遞完水還不趕緊回來,看什麼看”“”小陳一臉無語的看着他,林羨白忽然目光一閃“陳哥,你是我這邊的吧。”小陳看着林羨白慢慢開口道:“羨白,工作要較真是沒錯,可是我們這個工作多數時候總要靠些關係和人情的,該妥協的不要太任性。”林羨白愣了一會輕聲說道:“我哥是不是受過很多這樣的氣?”小陳一臉孺子可教的點頭說道:“這在你哥那可能都不叫氣,撐死就是喝了一口涼茶略微有點苦那麼點事吧。”林羨白沒再開口,又站了一會,林羨白的電話響了,他接了電話看了看時間,已經6點半了,轉身跟小陳說:“陳姨叫人送了糖水過來,在辦公室,我們回辦公室歇會。”走了兩步看看準備喫晚飯的工人們問道:“晚上幹活嗎?”小陳點點頭“晚飯時間到8點,有部分喜歡開夜工的工人會回來再幹兩三個小時。”林羨白沉吟了一下說道:“好,今晚我們也開夜工。”“”小陳不想休假了,想辭職。小陳剛要開口說什麼,林羨白停住腳步看向胡想,好巧不巧胡想也正看向移動中的林羨白,這碰巧的對視瞬間讓林羨白警惕起來,他看了看他的“坑”轉頭對小陳說:“叫上那個姓胡的一起!”小陳只得收好傘轉身走向胡想“胡總,林總的管家叫人送了解暑的糖水,先來辦公室休息一會再喫晚飯吧。”胡想脣角勾了勾挑眉看着林羨白頎長的背影“好啊。”說罷跟小陳一起走向辦公室。
胡想看着眼前冰涼起沙的綠豆海帶糖水有點出神,林羨白看着他冷哼一聲埋頭喫起來,胡想愣了一會也吃了起來,小陳精神緊張的有點食不知味,卻沒想到喫的竟是意外的安靜消停。喫完糖水胡想輕輕放下碗對着林羨白輕聲說了句“謝謝”林羨白有點意外,擡頭看看胡想下意識的回了句“不客氣”經過一下午酷暑和怒氣的灼燒,林羨白白皙的臉上透着將熟的水蜜桃一樣的粉色,眼皮都泛紅了,眼裏帶着些許遲疑和不解,看起來懵懂無害,嘴脣經過糖水的浸潤透出健康的紅潤和光澤,胡想看的一愣,林羨白看着胡想望着他的嘴脣發呆,疑惑的摸摸嘴脣周圍“看什麼?我喫到臉上了?”胡想收回神將視線轉向別處“咳咳,沒,沒有。”胡想轉過身向外走去,林羨白忙丟下手中的湯匙抽出一張紙巾胡亂的擦了擦嘴和手,胡想聽見身後的動靜轉過頭看林羨白,看見林羨白已經緊張的站起身了,胡想再次被氣笑了出來,邊走向沙發邊笑着說道:“我不走,啊,你喫完,別急。”林羨白也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回去繼續喫起來。胡想好笑的看看他,低頭擺弄起手機來。
胡想買過單之後,以靜默模式喫完了一餐飯的胡想和林羨白默默的靜立對視,片刻之後胡想笑笑“我送你們回家?”林羨白盯着胡想的眼睛說道:“我回工地,你回家吧。”胡想看了林羨白幾秒鐘,收起笑容安靜的說道:“別鬧了,就一個星期,過了這個星期不用你,我自己盯着人挖出來。”林羨白繼續盯着胡想的眼睛一瞬不瞬的說道:“我要說不行呢?”胡想沉默的看着林羨白,兩人就這麼不說話的對峙着,小陳輕輕的拉了拉林羨白小聲說道:“羨白,這個,差不多就走吧,回家吧。”林羨白麪無表情的甩開小陳的手,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胡想的眼睛。小陳“”胡想的眼睛在大排檔的招牌燈下依舊黑白分明,卻看不出有任何情緒,忽然這雙好看的眼睛一動,只有下眼瞼向上微微一彎,眼角沒有任何浮動的笑了起來,胡想勾着一邊脣角說道:“那就回工地!我陪你!”
一行人來到工地,毫無意外的,那棵無辜的樹已經聳立在路中間了,林羨白偏頭看着胡想:“灌我喝酒,就爲了這個?”“哎?我可沒灌你啊,這個不能冤枉我!都是你情我願的!你別事後不認賬!”“”林羨白蹙眉看着胡想一副老流氓的樣子咬咬下脣指着那棵樹說道:“陳哥,叫人過來,把它給我挖!出!來!”小陳仰天長嘆,恨不得將那棵樹碎屍萬段,負重一萬斤的在其餘三人的注視下擡腿去叫人了。胡想也不攔着,迎風點了一根菸吸了一口把煙盒遞給了林羨白,吐出一口煙揚了揚下巴示意“張工年紀大了,讓他先回去吧,我陪着你還不行啊。”林羨白接過煙抽出一根點上,偏過頭對着張工“張工,您先回吧,我叫司機送你。”“不用不用,我自己叫車可以了。”“沒事,司機下午送糖水就沒走,我叫他送你。”
送走了張工,胡想眼看着樹被挖出來,“啪”胡想忽然一巴掌拍到林羨白的側頸上,林羨白喫痛的一把抓住胡想的手腕“幹什麼?”胡想另一隻手抓住林羨白的手腕掙脫開,打開手掌遞到林羨白眼前,一隻碩大的黑白花蚊子,帶血的。他戲謔的看着林羨白“要不咱倆去辦公室耗着?這蚊子多!”林羨白摸了摸脖子皺着眉沉默片刻朝辦公室走去。胡想偏着頭看着林羨白的背影嗤笑一聲,對着小陳招了招手示意他去辦公室。小陳嘆了口氣低頭跟了上去。沒出意外,這一晚上那棵充滿怨念的樹種了挖挖了種整整折騰了一宿。天亮的時候三個人雙目赤紅的迎來了胡思和林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