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變節 >第140章 第140章
    鄺禹城看着兩人苦大仇深的樣子,嘆了口氣,你那麼喜歡這個孩子,我就幫幫你這一根筋的弟弟吧,以後要對我好點啊。放下筷子打斷了林羨白:“這段我熟,我給你們講。”

    其餘三個人錯愕的看着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的男人,男人毫不在意的蹭了蹭嘴角說道:“我這一輩子抓那麼多壞人,也打死過壞人,但是就殺過倆jing察!”這下三人更是被鄺禹城的語出驚人震的呆住。

    鄺禹城開口說道:“我認識胡思的時候,有未婚妻,就是薛強他姐,當時你爸,就是楚□□他們跟ji委聯合行動調查薛強他爸爲首的利益集團貪fu這一塊,哎,你知道的,這個大案到了關鍵時刻就是這個條子最危險的時候了,那時候薛強他姐找到學校找胡思,胡思就不理我了,我就跑去要退婚,結果他們家就跟我談條件了,不解決楚□□,一別想退婚,二會去學校一直鬧到胡思,鬧到胡思上不成學。”

    男人擦了擦流到嘴角的眼淚,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就找陳曉鵬,給他錢,安排了那場車禍。他們知道自己逃不掉,就把孩子順手扔到窗外,才活下來。然後被胡想撿到了。”

    林羨白捏緊拳頭,他不想在鄺禹城面前哭,眼淚卻止不住的一直流。胡想和周呈呆呆的望着鄺禹城,男人抽了抽鼻子,用袖子胡亂的抹了一把鼻涕。

    繼續說道:“然後我就回家出櫃退婚,又回學校找回胡思,直到畢業,工作,他們開始把陳凌安插到胡思身邊,一直用胡思要挾我爲他們做這做那,哦,胡思從不知道,沒參與過。最近薛強盯着福利院的工程和那20億不放手,胡思不肯妥協,我才說了實話,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林羨白是楚□□的兒子了。”

    林羨白ren着幾乎要壓抑不住的情緒問道:“另外一個jing察是薛強嗎?”鄺禹城點點頭:“剛周呈說胡思沒了,我就把他推下樓了。”

    胡想好像想到了什麼,看着鄺禹城問道:“那個陳曉鵬呢?”鄺禹城看了胡想一眼,表情詭異的說道:“就是他開的大貨車,今天也是。當場死了。”林羨白追問道:“車禍死的?”

    男人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我趁亂把鋼筋cha進他胸口的。”三人又驚出一身冷汗。

    胡想看了鄺禹城一會,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沉默了一會,他睜開眼看着林羨白:“到你了!”

    林羨白捂臉平靜了一下,擦掉眼淚輕聲開口說道:“扔掉我之後的事情你知道,我媽是我生母最好的朋友,她把我帶回家,到16歲的時候,我生父的朋友跟我說明了一切,我開始接受祕密訓練,大學畢業通過考覈當了jing察,時機合適就安排學校開除了我,就來調查這件事了。”

    胡想剛要開口,林羨白的電話響了。林羨白看了一眼,胡想沉聲說道:“開免提。”林羨白爲難的低聲喚道:“哥,是我舅。”胡想偏過頭,沒再說話。林羨白見胡想默許,輕輕走出房間接了電話。

    很快,林羨白重新回到病房,看着周呈:“呈哥,我說到哪了?”

    “開除了。”

    林羨白點點頭,忽然心有所感,這個纔是胡想想知道的重點吧,接近他,追求他,都是他看了看鄺禹城和周呈,鄺禹城知道要說重點了,正聽的來勁,揮揮手:“你當我不存在。繼續。”

    林羨白舔了舔乾裂的嘴脣,艱澀的開口說道:“小巷的初遇,是掌握了你的行蹤刻意接近,後來知道你撿了我,我”又看了看鄺禹城和周呈兩人,兩人都將視線調開。

    咬了咬下脣他繼續說道:“吻你是真心的,喜歡你是真心的,疼你也是真心的。愛不釋手,想跟你共度餘生,想跟你一起退休,一起過到老,都是真心的。”林羨白泣不成聲。

    病房內只餘林羨白哭泣的聲音,胡想看着捧在手心上的人伏在他牀前低聲飲泣,隱ren的全身顫抖,看着林羨白緊握的雙拳。他竟然冰冷的問了一句:“所以,qiang繭是真的qiang繭。”林羨白擡頭,摸向胡想的手,胡想挪開。

    林羨白淚流滿面,言語含糊的說道:“哥,這個我沒否認過,只是,我只是”

    胡想冷笑:“謊話說多了,自己也不記得當時怎麼說的了吧。”

    鄺禹城忽然插嘴道:“那不能,條子對口供很敏感的,你讓他重複一百遍都不會有出入!”

    此時周呈看着他們搖頭,他站起身搖頭低聲說道:“瘋了,你們都瘋了”說罷轉身開門說道:“我要走了,晚上不回來了,有事打我電話吧。”

    鄺禹城看着林羨白:“有什麼趁現在都說出來,這是個機會,不試試你也不知道哪個是生門哪個是死門。”林羨白茫然的看着鄺禹城,這個男人似乎是想幫他,他瘋狂的想從一腦子漿糊裏撈點什麼出來,卻一無所獲。

    他看看胡想那張沒有生氣沒有感情的臉,又看看鄺禹城,絕望的說道:“我我想不起來”說罷伏在胡想身上放聲痛哭。

    林羨白真的慌了,胡想對着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喜歡也好憎惡也罷,哪怕是怒火中燒的瞪他,都是有感情有顏色有溫度的,這樣的胡想他從來沒見過,眼底如一潭死水,沒有半分波瀾。像是,像是陌生人,甚至是像是看路邊的一顆雜草。

    他擡頭看着胡想,慌不擇路的問道:“你問,你來問我來回答,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哥”

    胡想似乎有點不耐煩了,他揮了揮手:“別說話了,我累了。我要睡覺了。”說着便躺在牀上,蓋上了被子。

    無助的林羨白再次看向鄺禹城求助,鄺禹城微微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繼續了。林羨白起身在椅子上坐好,擦了擦眼淚鼻涕,默默的看着胡想。這裏沒別人了,他只能向一個殺害他父母的兇手求助,還選擇默默的聽從建議。

    他該怎麼辦,他不能ren受失去胡想。即使想一下都覺得生不如死,可胡想這個樣子,撒嬌沒用了吧,哭鬧也沒用了,尋死覓活的他能像以前一樣看我一眼嘛?

    林羨白看着胡想發呆。以前的那個胡想不見了,胡思也沒了,前兩天還笑着叫他小白的人沒了,抱過他,因爲他打過胡想,還給他起了名字的那個人死了。

    林羨白默默的流着眼淚,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整個身體都是疼的,骨肉,四肢百骸都是疼痛難ren的。黑暗中他再次看向鄺禹城,男人躺在病牀上,不動也不出聲音,時不時的從牀頭抽出紙巾擦拭臉上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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