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仔細想想,這兩日外面鬧得可謂是風風雨雨,自然是會有人將懷疑落到他們的身上···
只是,諸葛孔方此行來此,只怕是來者不善,想到此處,朱大哥心中立馬便有了戒備心。
染坊之中的工人們耗費了兩個月的時間,都沒能夠有任何的進展,他倒是不覺得這不知道從何地突然冒出來的人,能夠幫助他們度過這個劫難!
想到此處,朱大哥的臉當即便徹底的冷了下來。
“這位兄弟只怕是弄錯了···”
“我王家染坊能人甚多,豈是有什麼事情是我等搞不定的?”
“你若是想要賺點銀錢,只怕是找錯地方了···這裏可不是你來撒野的位置!”
“來人!還不將這位兄弟給請出去!”
他話音剛落,守在外面的侍從便全部衝了進來,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分明是想要給諸葛孔方一點顏色看看。
瞧着朱大哥竟是這般態度,諸葛孔方也稍稍有些許的意外。
但是不可否認,防人之心是難免的。
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壓根就沒有半分離開的意思···
“這位兄弟怕是敬酒不喫喫罰酒?”
“若是不願自己離開,恐怕我手下的這些弟兄們,下手便不會輕了···”
見狀,諸葛孔方倒是沒有半分被威脅的模樣,他大笑道:“只怕朱大哥手下這些兄弟並非是我一人的對手!”
“你!”
瞧着他們已經按捺不住,諸葛孔方立馬擡手製止道:“且慢!”
“今日還尚早,莫要這般着急···”
“朱大哥何不聽我將話說完?”
“再決斷,是否要趕我走?”
諸葛孔方看着倒也像是練家子,將此事鬧大了,對他們來說有弊無利!
且看眼前的男人究竟有什麼本事罷!
想到此處,朱大哥當即便問道:“既是如此,那我便給你一個機會!”
“你想要做什麼?”
聞言,諸葛孔方當即便將肩上的包袱給取了下來。
“我這裏,有上好的鹼料!”
“可以確保染上色的布料不會輕易脫色···並且,也不會出現叫百姓奇癢無比的症狀!”
“不知諸位,可想試上一試?”
“這···”
他們眼前所面對的難題確實是如此,諸葛孔方這樣一說出來,他們很難不心動。
一時間,周遭的奴僕面面相覷,若是當真能夠研製出不掉色的布料,那整個染坊之中奴僕便能夠因此免於一死,不管怎樣說,這都算是一個不錯的買賣。
能買來性命的,都算是便宜生意···
朱大哥沉默了許久,未曾說話,這些年他也是瞧見過不少的險惡之人,心中的防備自然是隻多不少的。
偏偏諸葛孔方又是個面生的角色,他是萬萬不敢輕易相信啊···
好在諸葛孔方像是有意合作的模樣,他瞧着周遭奴僕的表情,當即便笑道:“在下知曉,朱大哥心中有所顧忌,既是如此,那便這般···”
既然諸葛孔方已經退了一步,朱大哥自然是也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既是如此,那便按照這位兄弟所說的做!”
“只是,王家染坊之中的事情,在整個鄴城之中都是密辛。”
“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叫我薛諾便是!”
“薛公子還請暫住染坊之中···”
“等到事情了結再行離開!”
“王家染坊背後之人,想必薛公子也是得罪不起的,還請公子多加配合···”
“這門生意若是能夠做成,自然是不會虧待與你的!”
諸葛孔方知曉他心中謹慎,對此他本就是沒有任何的意見,但是嘴上還是說道:“王家染坊還當真是鄴城第一染坊,好大的規矩啊!”
聞言,朱大哥的臉上也是掛了一絲笑,並未多說些什麼。
“規矩是多還是少,都是要守的!”
“若是不守規矩,那丟的,恐怕便不是銀子,而是性命了···”
“公子你說是嗎?”
見狀,諸葛孔方當即便十分識相的說道:“朱大哥此話倒是真,既是如此,那這段時間,便多有叨擾了,還請諸位多多擔待!”
“這是自然!”
說完,朱大哥便擡手喚周圍的侍從,叮囑道:“去爲薛公子佈置寢房,千萬莫要慢待了···”
隨後,他便拿着諸葛孔方給的一絲絲鹼料,拿去混在了染劑之中。
現下便只等着布料晾曬乾,再試一試,諸葛孔方所言是否虛言···
相比較於整個染坊之中工人的提心吊膽,諸葛孔方便顯得格外的適從,在染坊之中待着,竟然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般。
第一夜,染坊之中倒是沒有爲難他的人。
他第二日午間醒來之後,便有幾個侍從過來,甚是大聲的敲打着他的房門。
“薛公子!”
“薛公子快開門!”
諸葛孔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打開房門,身旁的侍從便架着他,將他帶到了院子之中。
“這是做什麼?”
“昨日我們染得布料,現下已經全部幹了···”
“如今自然是要叫,先生前去,好好的瞧一瞧,那鹼料是否有用?”
聞言,諸葛孔方很是無疑爲意的說道:“我的東西,自然都是上好的。”
“公子這話可不能說得太滿了···”
“那你們便等着瞧吧。”
等諸葛孔方到院子之中的時候,裏頭已經是站滿了人,那朱大哥站在中間,看着比從前要鮮豔不少的布料,眼裏滿是激動之情。
他見諸葛孔方前來,立馬便着急的說道:“這便是用公子的鹼料染出來的布料···”
“爲了叫公子沒有異議,現下便當着公子的面,一同好好的瞧瞧,這鹼料究竟是否同公子所說的那般,能夠叫染劑不掉色!”
見他們這般大的排場,倒是有一股,若是事情不成功,便要拿諸葛孔方前去官府說理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