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說來給朕聽聽?”
瞧着曹操並不打算讓他將這虛言糊弄過去,曹丕倒也是沒有半分的懼色。
“兒臣心知,從前太過於頑皮叫父皇不喜,後又深居寢宮之中,不於旁人言語,實是不該……”
“現如今,兒臣也已經領會了父親的教誨,日後定是不會叫父親再爲兒臣操心。”
得到了曹丕的答覆之後,曹操心中也甚是滿意。
這孩子性子從小便隨他,現如今有了諸葛孔方的教導,確實是穩重了不少。
同大殿之上旁的兄弟比起來,他如今也算是出落得越發有帝王之姿了……
“好!”
“來人!賞酒!”
既是如此,那曹操倒也沒有什麼想要多說的。
場面上的氣氛因爲這一問一答,倒是變得有些許的詭異起來了。
隨後,杜夫人似乎是不想今日宴席之上所有的風頭全部都落到曹丕的身上,立馬便開口說道:“皇上!”
“林兒近來的功課也是大有長進……”
“不如便叫林兒來爲您作詩一首,如何?”
聞言,曹操似乎是來了興趣,立馬便說道:“好!”
“朕也是許久未見林兒了,倒是不知林兒如今又長高了不少!”
曹林倒也是爭氣,立即便不卑不亢的站起來,吟詩一首。
只是,他話纔剛說完,曹操還來不及誇讚,便瞧見曹林身旁的何晏似乎是想要站起來。
他臉上的笑容立馬便消散了……
從前何晏同金鄉公主的婚事,他本就心中很是不悅。
沒有將怒氣發散到親生孩子的身上,已經是不易。
現如今,何晏倒是不知收斂,日日在他眼前晃悠……
叫他心煩不已。
若不是擔心因爲處置了他,被人抓到把柄,曹操早就想要對他動手了,哪裏還會等他招搖到今日!
幾年的功德在何晏的身上功虧一簣倒是並不值得!
杜夫人眼尖的看出了,曹操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對勁,她身忙伸手拽了一把金鄉公主的衣袖。
下一秒,金鄉公主便很是有眼色的站起來,對着曹操說道:“父皇……”
“官人他似乎因飲酒太多,有些醉了!”
“以免冒犯了父皇,現下女兒便將他帶出去醒醒酒,如何?”
人聽到金鄉公主這般說,曹操的臉色這才和緩了不少,想要給他們這個面子,不將事情鬧得太過於難看了……
當即便出聲說道:“如此,那你們二人便小心一些……”
臺階已經給下來了,但是何晏似乎便並不準備順着下去。
他並不搭理一直用力拽着他的金鄉公主,反倒是開口朝曹操說道:“皇上,兒臣聽說,諸葛先生在詩詞歌賦之上的造詣也是極好,不如先生今日便在這大殿之上比試比試罷?”
這話題錯不及防便落到了在一旁正在喫瓜的諸葛孔方身上,他一臉迷惑的看着不遠處的何晏。
現如今也可不是在曹大老闆面前賣弄文采的時候啊!
這豈不是找死嗎?
難怪此人是仕途走得如此不順,這平日裏確實是很少不得罪人罷?
他當即便冷聲說道:“朕今日來,倒是沒想聽你賣弄文采,既然是醉了,那便早些回去休息,莫要攪亂了朕的好心情……”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便是想將人給趕走。
瞧着他們二人這般,諸葛孔方倒是鬆了一口氣。
那何晏若當真是不依不饒,他今日倒還是不知曉怎麼下臺來……
既是曹大老闆都發話了,他現下倒是不必當那和事佬了,自然是有更爲着急的,趕着上去救場。
果不其然,杜夫人也是擔心,曹操因爲何晏而遷怒到曹林,她也是立馬站起身來,說道:“晏兒!”
“莫要無禮!”
“諸葛先生今日來,可不是來陪你吟詩作對的!”
“金鄉!快快將他帶出去醒醒酒……”
這話說完,身後便出現了幾名侍從,強硬的將何晏給帶走了。
隨後,杜夫人立馬便謝罪道:“方纔之事,是妾考慮不周,叫皇上心中煩悶……”
“今日宴席過後,妾定是會派人將他盯着,禁足於寢宮之中!”
聞言,曹操心口的怒氣這才平息下去。
“今日既然是來飲酒賞舞的,功課之事便莫要再提了!”
原本杜夫人也是想要在曹操的面前好好表現一番,但現下似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她立馬便安靜下來,坐在一旁不在言語,生怕叫惹得曹操心中不快,事情會更加不好過。
諸葛孔方倒是真是來看戲的,這宮中的女子,各個都不是善茬。
武皇后已死,覬覦皇后之位的也不在少數。
若是能夠成功的登上後位,那這宮中年幼喪母的孩子們,便會歸於皇后之下,當做是她們的孩子。
如此一來,她們日後在後宮之中享受榮華富貴和無上地位的機會,那便多了不少!
與此同時,諸葛孔方還在打量着曹衝母子,二人倒是同傳聞之中那般,甚是低調,母親也是不愛言語,甚少在曹操面前出風頭。
不過,好在曹衝乃是天下聞名的神童,乖順不已。
因此,在曹操的心中,環夫人的教導功不可沒,也因此而得到了不少的寵愛……
如今,曹衝在曹昂的醫治之下,身體明顯好轉了不少,若是不出意外,怕是能夠平安長到弱冠之年。
就在諸葛孔方在這樣盤算的時候,意外便發生了!
先是環夫人的眼睛之中流出了黑色的血珠,緊接着,竟然出現了七竅流血的症狀……
原本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上的身上,突然之間,大殿之中出現了一聲淒厲的叫喚。
只見曹衝一便扶着自己的母親,一邊大叫起來。
等曹操看過去的時候,曹衝的臉上也已經是滿臉的血淚了……
“糟了!”
諸葛孔方腦袋之中警鈴大作,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明目張膽的給曹衝母子下毒!
當真是不怕死。
二人第一時間都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