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花黎貿關了門。

    席言眨巴、眨巴眼睛,尷尬笑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他知道,他誤會花黎貿的意圖了。

    他爲自己的反應過激而感到好笑,喃喃道:“也對,人家弟弟被拐跑了,恨不得天下男人死光,怎麼會對我有不良企圖。擔心他殺了我,也比擔心他那什麼我更有必要啊。”

    仰臉,讓水淋一會兒,席言逐漸清醒。

    一個女孩子照顧醉酒的他很不方便。

    他和布布之間的共同的熟人只有花黎貿。

    這裏是花黎貿的家。

    他應該是被布布送到這裏來的。

    席言看看浴室的陳設,點頭道:“果然是有錢人該有的配置。”長長吐出一口堵在胸口的悶氣,羨慕道:“不知我什麼時候纔能有這種生活水平啊。花狸一定很喜歡這麼大的浴室。”

    不再胡思亂想,席言正要動手將溼衣服脫下來,這時,花黎貿敲了敲門。

    他問:“黎貿哥,什麼事啊?”

    花黎貿道:“浴袍,毛巾。給你房門口,自己拿進去,我不想污染了我的眼珠子,哼。”

    席言應道:“謝謝!”

    通過這句話,他深刻意識到,花黎貿並不樂意他來這裏,用他的地方。

    他給花黎貿添麻煩了。

    又嘆口氣,席言拖着變得沉重的溼衣爬出浴缸,走到門口,輕輕打開門,探頭,見門口無人,鬆口氣,伸出胳膊,將地上的浴袍和毛巾快速拿進來,將門關上。

    不到一個小時後,席言走出了浴室。

    他意外地發現,韓京坐在客廳而花黎貿不在。

    韓京看到他,只是點點頭,還是那麼得冰冷冷。從他的面無表情的臉上,無人能看到他的任何想法。

    席言自己卻不知如何自處。

    因爲他覺得,在晚上,一個很好看的,剛剛洗過澡的男人穿着浴袍出現在另一個男人的家裏是一件很容易令人發散思維的事情。更何況,其中夾雜着上下級的關係。

    他呆立,有些尷尬。

    說實話,他不太懂怎麼跟韓京單獨相處。

    他正考慮是找個藉口藏進浴室還是走過去,從容地坐下,此時,花黎貿從廚房走了出來。在他的手裏有一個光澤瑩瑩的翠綠果子。他沒見過這種果子。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

    花黎貿對他道:“傻站着做什麼?坐!”

    席言聽話,跟在花黎貿身後,走到沙發區,乖乖坐下。

    花黎貿將果子遞給韓京,說道:“給帶回去,不許私吞。”

    韓京道:“是。”

    花黎貿道:“東西呢?”

    韓京將放在腳邊的兩個紙袋提起,不給花黎貿,而是遞給席言。

    席言一怔,看向二人,疑惑道:“給我的?”

    花黎貿道:“換洗衣服。”

    席言“哦”一聲,趕緊接過,然後在心裏糾結:“該不該現在提錢的事情呢?”

    花黎貿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讓你拿着就拿着,藝人需要包裝,這算投資部分。”

    席言點點頭。

    緊接着,花黎貿對韓京道:“你可以走了。”

    韓京立刻站起來,向花黎貿和席言道了晚安,離開了。

    花黎貿對席言道:“你在客廳睡!”說罷,站起身來,上樓去了。

    席言望着他的身影,心道:“沒被子嗎?”但不好意思開口。

    他想着,湊合吧。

    這時,被子從樓上飛了下來,蒙在了他的頭上。

    等他從被子中出來,擡頭仰望,要道謝時,樓上根本沒有花黎貿的影子。

    席言抱着被子,越發理解布布之前說的話“通情達理的時候,特別通情達理,反之,無理取鬧的時候,特別無理取鬧。”

    這是什麼怪脾氣啊!

    席言非常想這樣吶喊,但不敢得罪頂頭大老闆,只能懷揣着忐忑地心情,裹緊被子,窩進沙發裏。

    然後,他鑽出被子,關了燈,摸着黑,再次窩進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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