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色剛亮,房門就被敲響了。
“孩子,你醒了沒有?出來喫早飯了。”這時候,門外傳來那個和藹可親的老婆婆的聲音。
陳天秀睜開眼睛,下了牀,打開房門,就見着那老婆婆一改昨晚的態度,笑呵呵的站在門口。
“孩子,快來喫早飯了,吃了飯,你就回去吧。”老婆婆滿臉笑容的說道。
陳天秀仔細的打量了老者一眼,隨後問道:“你不記得昨晚的事情了?還是在我面前妝模作樣?”
老婆婆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就僵硬了。
沉默了一會兒,她便嘆了口氣說道:“你昨晚出門了是嗎?”
“嗯。”陳天秀點點頭。
“唉!既然你現在還活着,說明你也是有些本事的人,而且還能看到老身的惡面,想必實力不弱,且隨我來,咱們邊喫邊說吧。”老婆婆無奈說道。
“可以,希望你不要隱瞞什麼。”陳天秀淡然說道。
“那是自然。”老婆婆點點頭回答道。
接着,陳天秀就跟着老婆婆朝內屋走去。
路過正堂的時候,陳天秀朝着裏面看了一眼,發現那老人還在看他的那本無字天書,彷彿一直沒有挪動過身子一樣。
那老人也彷彿感覺到了什麼,擡頭與陳天秀對視了一眼,也沒說話,繼續低頭看書。
來到了內屋,還是昨天的那個佈置,陳天秀坐在板凳上,也沒動筷子,看向老婆婆等待着下文。
老婆婆坐在了陳天秀對面,嘆了口氣道:“沒想到這麼久了,永安城裏終於來了個有實力的人了,恕老身昨晚的冒昧,那些,並不是老身願意做的。”
“你先說說情況再說。”陳天秀直入正題,開口問道。
老婆婆聞言沉吟了一會兒,隨後道:“原本,永安村的確是一個平安和諧的村子,不過在五年前,村裏的水源出了問題,
吃了那些水的村民一個個都大病不治,就算去最有名的醫院,都治不好。
而我與楊老頭也有些本事,看得出來,他們是受到了一種詛咒,這種詛咒憑我們的手段很難破除,我們一時間也沒有什麼辦法。
但後來,有一位南疆巫師來到了村子裏,他自稱自己是算命先生,然後給村民們算了一卦,將他們重病前後的事情說的輕輕楚楚,這就讓村民們都毫無條件的相信了那人。
那人再讓村民們用厭勝之術改造房屋,再每日以青銅器接水引用,不過半月,病痛自然消除。
厭勝之術你應該知曉,而青銅器雖是鎮煞之物,可長時間接水引用,也不是什麼好事。
再後來,那南疆巫師又算了一卦,說村民們生病,是因爲土地爺的問題,就讓人去斬了土地爺的腦袋。
這種有違天道的事情,我與楊老頭看不下去了,就去找那人的麻煩,但是我們兩人技不如人,很快就敗下陣來。
那南疆巫師並沒有殺我們,而是讓養的一隻虎妖,對我們施展了倀魂之術。
陳天秀聞言頓時就皺了皺眉,南疆巫師?
好傢伙,這麼快就碰上了嗎?
而且在這之前,古修遠還說南疆巫師比南疆蠱師要好的多。
可如果老婆婆說的是真的,那永安村變成這副模樣,就是那南疆巫師的手臂,這是好的多嗎?
“你說的老楊,就是正堂的那位大爺嗎?”陳天秀問道。
“嗯,是他,他是說書人,有一手穩住本心的手段,所以晚上只有我受到狐妖的影響,而他不會,不過他只要不解除倀魂之術,他就永遠也不能放下手中的書。”老婆婆點點頭說道。
“哦?竟然是說書人啊?”陳天秀聽到這話就驚訝了。
好傢伙,一次遇見兩個古行當之人,這運氣,可真是沒誰了。
說書人,和他們這種行走於陰路的古行當之人不一樣,他是存在於市井酒樓之中,專門給人說評書的。
而說書人也有一些奇特的本事,因爲看遍萬書,身上自然擁有浩然正氣,一口鐵嘴斷妖邪,一把摺扇鎮鬼魅!
當然,相較於趕屍人這種古行當之人,說書人的實力要弱一些的。
“那你知道,那南疆巫師和虎妖現在在何處嗎?”陳天秀又問道。
老婆婆搖搖頭說道:“南疆巫師的蹤跡我不是很清楚,不過他沒過幾天就會來一趟,而那隻虎妖,則是在東南方向的那座大山之中。”
“東南方向?”陳天秀聞言,頓時眯了眯眼睛。
土地爺的腦袋,也在那座山上,難不成是那狐妖在看守?
“道友,老身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若願意相信老身,還請你幫助永安城一下!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老身也不會強求,你現在離開便可,我與老楊自會尋求解脫之法。”老婆婆嘆了口氣,隨後說道。
陳天秀聞言微微一笑,道:“幫,自然會幫,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想向你打聽一下。”
“什麼事?道友請說。”老婆婆聞言也不遲疑,客氣說道。
“兩年前,這個村子裏是否有一男一女兩個小孩來過,都是七八歲的模樣。”陳天秀直接問道。
聽到這話,老婆婆頓時瞪大了眼睛,說道:“確實是有,而且,那兩個小孩就是那位南疆巫師給帶回來的還放我這兒寄養了兩天。”
陳天秀聽聞此話頓時眼睛一亮,連忙問道:“那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老婆婆嘆了口氣,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想,他們應該凶多吉少,你問這個消息,難道你跟那兩個孩子有關係?”
陳天秀聽到這個回答也是有些失望,隨後道:“不,我跟他們都不認識。”
“那你如何知道他們的?”老婆婆皺眉問道。
陳天秀聞言面色嚴肅的說道:“因爲……我是趕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