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逼近,秦歡還沒反應過來,忽然腰間被大力握住,一個旋轉,從牆頭上躍下。
是一處黑燈的宅子後院。
“受傷了應該跑不遠。”
等到聲音離得遠了,秦歡蹦蹦跳的心還沒緩和。
她感覺手心都是一陣溼熱。
被這麼個絕色的太子爺抱在懷裏,坐懷不亂太難了。
“咳……”悶聲的咳嗽打斷了她的浮想聯翩。
鼻息間,血腥味忽然清晰起來。
“太子殿下受傷了?”
“嗯。”低沉的應聲。
說來奇怪,慕景行在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就知曉了對方的身份,而對方一眼就認出他,竟也不覺得奇怪。
秦歡看了眼宅院裏有一間棚子,她扶着男人往那裏走去。
是個存放雜物的地方。
推門進去之後將門關上,幸好棚子上面露了一塊,藉着月光,她看到男人面色蒼白。
“殿下的刀傷在腰間,需要脫衣處理。”秦歡沒想到,這麼快又要扒太子爺的衣服了。
慕景行沒言語,等於默認了。
秦歡將衣服退到腰間,長長的刀口露出,血還在往外冒。
場面血腥,她從空間境取出靈泉水清洗,然後將袖中的刀傷藥敷在傷口上。可是沒有紗布,她只好將男人的夜行衣前襟撕下一條,草草的包紮起來。
等到一切處理妥當,秦歡發現男人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盯着自己。
“怎麼了?”
慕景行:“你哪裏來的水清洗傷口?”
秦歡愣了下,她剛纔着急,順手取了水出來。眼珠轉了下,笑道,“巧了,剛剛手邊這個瓦罐裏就有水。”
慕景行眼神凝了下,“你想害本太子?什麼水都敢清洗傷口,虧得還以爲你是個神醫。”
秦歡吐了下舌頭,這太子還挺好哄騙。
“什麼水不重要,我的傷藥好用就行,立刻就能止血。”
“什麼人?!”
門外忽然有人驚慌道。
秦歡看了眼慕景行,“太子殿下還能飛檐走壁嗎?”
慕景行淡淡地回看了眼,單手將小女孩夾在懷裏,從雜物房的破洞裏帶着飛了出去。
下面喊捉賊的聲音逐漸的聽不清了。
“殿下體內有六十年內力,什麼人還能傷到殿下?”
秦歡看着身下的景象飛快倒退,她好奇問道。
“不該知道的,別問。”
切。
秦歡冷哼一聲,不知道更好,省的給自己惹麻煩。
“倒是你,爲何大半夜穿着夜行衣在外面晃盪?”
秦歡被噎了下,她該怎麼說?
說自己喜歡夜行?
“有些事,白天做不方便。”她選擇實話實說。
‘呵。’男人冷笑了下,沒再追問。
轉眼間,秦歡被送到了相府牆外。
“不該說的不說,想命長一點的話。”
慕景行說完,將人從牆頭扔了進去。
不得不說,六十年的內力,扔秦歡這樣輕飄飄的丫頭,落地都十分的輕盈。
外面很快一絲動靜都沒有了。
秦歡在黑暗中,化身一隻小豹子,身姿輕盈的回到了住處。
國公夫人派人來請,被秦觀海以秦歡病了爲由,將人打發了。
本以爲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但讓秦觀海意外的是,國公夫人竟然親自來了。
秦觀海不信秦歡能有那麼高超的醫術,更怕她牽連了秦家。
可見到國公夫人的這個態度,他開始懷疑了。
“聽聞秦姑娘病了,本夫人特地帶了一些補品來。秦姑娘醫術高超,應該身體很快就沒什麼大礙了。”
秦觀海稱是。
“本夫人想去看看秦小姐。”
秦觀海面露遲疑,蘇辛梅趕緊道,“是寒症,別傳染了夫人。”
老爺都不願意讓秦歡見人,她自然更要順着老爺的話說。
“等到歡兒病好了,一定讓她親自到國公府去當面謝夫人的關心。”
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丫鬟慌亂的聲音。
似乎在阻擋什麼人。
“母親,我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秦歡走進來,面色紅潤,臉上的曬黑都比之前淡了,逐漸露出白皙來。
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十分有神,嘴脣紅潤,說話的時候一笑,露出可愛的皓白牙齒。
蘇辛梅愣了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陣回來的時候還是個土丫頭,現在穿着素粉色的衣裙,竟然有幾分好看靈動。
國公夫人看到秦歡,露出個放心的神色來。
“看到你沒事,本夫人就放心了,秦姑娘今日能陪我到府裏去坐坐嗎?”
國公夫人盛情邀請。
另一邊,秦觀海氣的眼睛都要倒豎起來。
死丫頭,竟然這麼有主見,丫鬟都攔不住她,敢不遵從他的命令跑過來。
簡直目無尊長!
“國公夫人相邀,小女自當從命。父親,母親,女兒的病已經好了,你們不用擔憂我。我可以去國公府吧?”
秦歡看到渣爹隱忍着要發怒的樣子,心裏有幾分痛快。
孃親因爲渣爹受了那麼多苦,從回到相府,渣爹一次都沒去過,而且,她們在府中的喫穿用度,竟然連個管家都不如。
院子裏的幾個丫鬟說的好聽是來伺候的,實際上就是爲了監視她們母女送來的。
秦觀海生生壓下了怒火,對着秦歡皮笑肉不笑道,“既然病好了,就隨國公夫人去吧。”
秦歡開懷的笑了下,“女兒知道了。”
“相爺,那本夫人就先告辭了。”
秦歡跟在國公夫人身後,離開了大堂。
走遠了一點,她耳力好,隱約聽到秦觀海發怒打碎了茶盞的聲音。
“夫人是爲了小公子來的?”
顧國公夫人:“的確。你之前爲琦兒施針,他果然平和了許多,湯藥服用之後,一整夜都沒有再鬧過。”
“那些都只是暫時的壓制,其實救治這種精神類的疾病,還要找到病根纔行。”
秦歡說道。
在馬車上,秦歡問道,“夫人可知道小公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癔症的,那時候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
“不記得有什麼特別事,不過當時府中死了個小廝,不過是病死的。”
顧國公夫人說道一半,忽然想起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