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狐疑的看了眼，不過不敢太過明顯。
她覺得對方好像是睿王。
“這是什麼人？”
“以前沒見過，應該不是鬼市的常客。”
周圍議論紛紛，但穿着墨色錦衣的男人，銅色面具之後的眼睛沉着內斂，等着秦歡開口。
“還有沒有出價的？”
她開口，心道，若真的是睿王，他要這千年靈芝做什麼？
“一千二百兩黃金。”
一道女子的聲音，讓衆人都看了過去。
這女子聲音清亮，很有魄力的感覺。
秦歡看過去，女子身着暗紅色裝束，臉上沒有遮擋，眼神凌厲。
“通天閣閣主的女兒！”
有人詫異中壓低聲音，但在場的耳朵沒一個不好使的，都聽到了。
通天閣？
秦歡面具後的嘴角上揚，想睡覺來了枕頭，這就送上門來了。
“一千二百兩黃金。”她的聲音隱隱帶着笑意。
面具男子輕轉了下頭，淡淡道，“一千三百兩黃金……”
就這樣，轉眼間被叫到了兩千兩黃金。
秦歡有點不好意思了，她空間境藥田裏還有好幾株呢，千年人蔘都有，這個價格應該要收手了。
奈何，對面兩個人槓上了，誰也沒有要收手的打算。
“不如這位公子將靈芝讓給姑娘？”
“憑什麼？”
男人冷聲道。
那位姑娘不屑的冷哼一聲，“本姑娘有的是金子，今日你若能將這株靈芝拿走，我跟你姓！”
這氣勢，比男人都豪邁。
周圍的人不禁都偷笑，怪不得有傳言，通天閣閣主的女兒比他那幾個兒子不知道強多少。
秦歡嘆了口氣，既然有錢，就怪不得她了。
最後，那位姑娘用三千兩黃金的價格拿下了靈芝。
面具男子什麼都沒說，走了。
“本姑娘身上沒帶這麼多錢，你隨我來取吧。”
秦歡拿着靈芝跟上，身後忽然被人拽了下。
王川？
“你還真跟着去啊，萬一你拿假靈芝做扣被閣主發現，你就得被剁碎了喂狗！”
秦歡好笑的看着王川，他這小機靈鬼，還以爲自己的靈芝是假的呢。不過這傢伙看着狡猾，倒是還有點情義。
“放心吧。”
她轉過身的時候，再次看到那個面具男，越看越像是睿王，他看了自己一眼，然後消失在人羣中。
不知道轉了幾個彎，身後的嘈雜聲逐漸消失，離鬼市越來越遠，而眼前，忽然出現一座高塔閣樓，就像是平地而起的建築。
秦歡仰頭看了眼，大概七八層的樣子。
但這麼高的建築，白天裏全京都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最上面三層塔尖的部分，這還要源於這裏的地勢。
葉紅鸞回頭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後，身材過於瘦弱的男孩，他的靈芝是哪裏來的？如此其貌不揚，敢一個人跑到鬼市來賣千年靈芝，還敢以三千兩黃金的價格賣給她，現在，竟然敢跟自己來到了通天閣？
若不是有天大的本事，就是個天大的傻瓜。
秦歡還不知道對方已經在揣度自己，只顧着盤算自己的事，若是一會到了通天閣，說要闖閣，不知道會怎麼樣。
通天閣夜裏燈火通明，氣派非常。
門口，有十餘人把守。
葉紅鸞點頭，“叫無涯過來。”
秦歡跟在後面進了閣內，反而不似外面的奢華，品味倒是上來了。
“你是什麼人？”
對於忽然發難，秦歡只是微微愣了下，接着道，“在下就是個賣靈芝的啊。”
她笑意冉冉，攤了攤手。
“不像。”葉紅鸞很篤定的說道。
“葉小姐也不像是傳聞中那般。”
秦歡眼睛彎着，很和善，沒有攻擊性，但就是這樣，讓人越發覺得深不可測。
“鸞兒！”
一箇中年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來，身邊跟着一個身姿修長的男子，他面貌硬朗，低眉順目，但有一種讓人不可忽視的力量在周身。
“爹，我正要讓無涯去找您呢，你們怎麼一起來的？”
葉遊鳴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有個不知死活的打通天閣的主意，讓我扔給惡犬了。”
隨後目光看向秦歡。
“這是什麼人？”
“女兒從他手中買了株千年靈芝。”
葉紅鸞道，舉起三個蔥白手指，“三千兩黃金。”
葉遊鳴饒是財大氣粗都被嚇了一跳，“靈芝這麼貴？”
“有個不識好歹的人和我競拍，硬槓上來兩千兩黃金。”
“那是不能慣着他。”
秦歡聽着父女倆的對話差點笑出來。
“無涯，去拿三萬兩銀票來。”
秦歡將靈芝遞過去。
葉遊鳴怪異的看了眼秦歡，“這上面還有泥呢，是真的嗎？”
“不怕，咱們有奉老呢，若是敢騙我，剁碎了喂狗！”
秦歡嘴角抽動了下。
不多時，被叫做奉老的老頭子被叫來，一臉的不耐煩，“不是說了沒大事不要叫我！”
剛說着，看到葉紅鸞遞上前靈芝，眼中光都亮起來。
“老夫的眼睛沒花吧？這這這……千年靈芝？不對啊，怎麼這麼新鮮？沒錯啊，是千年靈芝啊？現採的？京周也沒這神仙寶地啊……”
奉老看起來有些瘋張。
按道理，千年靈芝是見過不少，但大概是沒見過這麼好，這麼特殊的，一時間失了儀態。
“寶貝，真真的寶貝。”
這時候三萬兩銀票也到了。
葉紅鸞倒沒刁難秦歡，讓人直接將銀票送到跟前。
“你帶來的千年靈芝？”
秦歡點了點頭。
“還有嗎？”
看着自己手裏的三萬銀票，語調模棱兩可道，“有沒有，還得看天意和運氣。”
奉老想拆了礙眼面具看看對方是誰，但鬼市的規矩，也容不得他這個老小孩脾氣的這麼做。
秦歡見大家看她的目光灼灼且各不相同，想起自己今日的本來目的。
“在下想上通天閣。”
聲音不大，但大家的目光都從之前的打探變成驚訝。
這通天閣，已經有陣子沒人上了。
因爲上一個上去的人，渾身都是血的從裏面擡出去，就沒人敢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