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皇帝看着瀚王,又看着後入宮求見的秦相。

    “秦相又是爲了何事?”

    秦觀海上前道,“陛下下聖旨讓臣女回相府待嫁,太子殿下卻讓鐵甲軍硬闖相府,說是護衛未來的太子妃,絲毫不將相府放在眼中。”

    皇帝高座,眯眸問道,“前一陣相府進了刺客,單單刺殺了太子妃,可確有其事?”

    秦觀海硬着頭皮說有,但不死心道,“微臣已經在府中加強了守衛。”

    “畢竟是未來的太子妃,茲事體大,這件事就由着太子吧,只要不傳揚出去,對丞相也沒什麼損失。”皇帝說道。

    然後看向瀚王,“你是爲了丞相的二女兒來的?”

    瀚王恭敬道,“秦箏兒小姐是受人矇蔽的,相信那個縱蠱人是何處而來,很快就能查清,但今日兒臣去看秦箏兒小姐,被太子打的內傷一直在咳嗽,這樣下去,怕是會留下病根。”

    秦觀海忍不住眉間的怒意,“陛下,太子殿下打傷小女,還將人看押在太子府,而後送入大理寺,微臣有異議。”

    皇帝頭疼,這兩日一直在斷這種麻煩事,已經沒了耐心,冷聲道,“秦箏兒當街命人縱蠱傷人是事實,秦歡差點被蠱毒害了,太子出手傷人是情急之下,朕已經訓斥過他,倒是丞相,若是此事秦箏兒是受人利用,丞相還是要好好教育這個女兒,不要戾氣太重。”

    這話已經不給秦觀海面子了,皇帝揉着太陽穴,“你們都下去吧,這件事大理寺卿會查清楚,該如何判罰,很快就有結果。”

    瀚王和秦觀海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發一言告退出去。

    “殿下就打算這麼束手旁觀?”

    “不然呢?本王能做的都做了,倒是秦相,如今府邸都被皇兄的人送了鐵甲軍進去。”

    瀚王冷聲道,出了這件事,他才知道,原來慕景行手中還有這樣一張王牌。早知道父皇疼愛這個皇兄,卻不想皇兄有這樣一直軍隊。

    “瀚王別忘了,即便沒有聯姻,我們也是一條繩上……”

    “本王當然知道,秦相何須動怒……”瀚王臉上揚起了笑意,彷彿剛剛陰鶩非常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既然父皇這行不通,那他就只能狠心折損一名‘大將’了。

    相府。

    蘇辛梅知道秦歡被帶回來就恨得咬牙,箏兒被害,她恨不得將秦歡那小賤人碎屍萬段。

    早知道有今天,當初在鄉下莊子裏的時候,就讓趙婆子直接弄死這對母女,現在回來不但添堵,還要害她和女兒。

    “張媽,你打聽下,怎麼能讓人混進清暉院。”

    張媽聽了之後小心道,“奴婢已經打聽過了,清暉院被一支鐵甲軍圍的水泄不通,聽說是太子殿下的人,相爺都沒有辦法。”

    蘇辛梅恨得巴掌拍在桌子上,真的就動不了那個小賤人了嗎?

    外面有人叫張媽,張媽出去一趟回來說道,“相爺回來了。”

    蘇辛梅站起來,匆匆往外走去。

    秦觀海朝服還沒脫完,外面就通傳蘇辛梅到了,他不耐煩的皺了下眉,繼續讓丫鬟伺候着換完衣服,才讓蘇辛梅進來。

    “老爺,您這是去宮裏了?”

    蘇辛梅想要顯得沉得住氣一些,可是她就是沉不住氣。

    “箏兒的事怎麼樣了?”

    秦觀海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被蘇辛梅煩的冷聲道,“好好的女兒,被你嬌慣的如今這樣,你還有臉來問我!”

    蘇辛梅頓時一肚子委屈,最近因爲家裏的事,秦觀海沒少給她委屈,這會兒她狠下心,“箏兒若是出事你不救,我就和你和離,讓蘇家和你斷絕關係。”

    蘇家如今已經是江南最大的富商,只要蘇辛梅在,源源不斷的銀兩就會涌入相府,這也是爲什麼蘇辛梅做什麼,都會被秦觀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揭過的原因。

    “啪!”

    秦觀海揚起手就打了下去,“本相還不知道救自己的女兒?!敢威脅我的人,這個世上沒幾個,你還不配!”

    蘇辛梅被一巴掌打的腦袋裏暈乎乎,扶着桌角站穩,剛想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就聽秦觀海冷聲道,“給你幾天的時間,不管用什麼辦法,給我把林氏弄到手!”

    “可清暉院外有那麼多的鐵甲軍。”

    她也恨的牙根癢癢,可是她怎麼能接近林氏。

    “鐵甲軍守得住院子門前,還能夠將整個清暉院都圍得水泄不通?”

    秦觀海冷眼看着她。

    蘇辛梅反應過來,狐疑問道,“那老爺爲何不親自動手?”

    秦觀海冷笑一聲,“蘇家不是給你了一個隱世的老東西?”

    蘇辛梅頭皮一緊,身上汗毛豎起,這件事他怎麼知道的?

    從秦觀海那離開,蘇辛梅踟躕半天,下了狠心,的確,現在就是緊要的關頭,若是不除去小賤人母女,她這輩子和箏兒都別想好過。

    一狠心,回到房中,將院子裏的樹上掛上了一條紅綢。

    夜間,蘇辛梅不敢睡,一直等着,下人也都被打發了。

    就在她幾乎要扛不住昏昏欲睡之時,忽然感覺到屋子一道黑乎乎的影子,嚇得她差點驚叫出聲。

    慢慢的放下自己捂着嘴的手,“風老先生?”

    “你有何事要找老夫?”

    “我想讓老先生帶一人過來……”

    另一邊,清暉院裏一片安靜,夜裏都睡下了,鐵甲軍依舊站在那裏守衛,似乎這些人可以一直比喫不喝不睡。

    秦歡勸了幾次,都被長武拒絕了,他說會輪班去休息的。

    一陣野貓的叫聲將秦歡吵醒了。

    她翻了個身,不知道爲什麼,卻睡不着了,只覺得野貓的聲音越叫越大。

    起身去披衣服,驚動了在外間的碧桃,她揉着眼睛坐起來,還迷迷糊糊的,“小姐去哪?”

    秦歡已經將衣服穿好斗篷披上,推門道,“睡不着,去看看哪來的野貓。”

    碧桃趕緊匆忙起身,她夜間不脫衣服睡,隨時準備伺候秦歡,這時起的很快跟了出去。

    長武在院子裏,聽到響動聲轉過頭,“秦小姐怎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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