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從牢裏出來的?”秦歡冷聲問道,“你知道,若是傷了人,我可不會將蠱給你取出來。”
袁魍嘴角陰冷的弧度,“只是暈倒了,給我解了噬血蠱!”
“可以,不過,你要將瀚王招供出來。”
秦歡說道。
袁魍點頭,今天瀚王去了牢裏,若不是如此,也不會刺激的他自行越獄,瀚王明顯要將他當做棋子。
過了今日,說不定就會殺人滅口。
秦歡準備施針解蠱,但剛往前一步,袁魍忽然手背和脖頸上都青筋暴起,整個人忽然痛苦不堪。
“噬血蠱發作了!”
秦歡詫異,蠱的力量暴漲,根本和她培育的那些不同。
“你體內被下了催化蠱毒的藥。”
袁魍猙獰的神情停頓了下,忽然露出憎恨的神色,“是瀚王!”
他想要掙扎着抓住秦歡,但他已經控制不了自己越來越扭曲的身體,“救我。”
秦歡搖頭,“已經來不及了。”
她不是不救,是瀚王歹毒,她已經沒有了救的機會了。
袁魍死了,渾身以一種十分扭曲的姿勢躺在地上。
“啊!”碧桃聞聲趕來,在門外瞟了一眼,被嚇得差點昏倒過去。
弘淵和長武是親眼看着袁魍死的。
他們都震驚於蠱毒的威力。
“大鄴不讓用蠱。”
長武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
秦歡笑了下,“我這蠱,陛下知道。”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送回大理寺吧。”
人死,蠱死。
長武吩咐了鐵甲軍,自己跟着一起出了相府。
卻不想,在相府前,遇見了大理寺卿長寧。
正面而遇,兩人的臉頰弧度,意外的竟然有些相似。
“參見大人。”長武行禮,“屬下正聽從秦小姐的吩咐,打算將人送回到大理寺。”
太子的人從相府裏出來,長寧只是驚訝了下,隨後震驚與縱蠱人的死。死成這種形狀的,他第一次見。
若不是有密報,說人逃到了太子府,他還在派人四處搜尋。
“秦小姐沒事吧?”
“無礙。”長武道,“這人,大人派人擡回去吧,犯人還是要看牢一些,若不是有太子殿下派來的鐵甲軍,秦小姐就危險了。”
“替本官謝過太子殿下。”
長武看着人被擡走,感慨自己的機靈,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將未來這位太子妃摘出去,責任甩出去,說不準這位大理寺卿還要進去查呢。
清暉院。
弘淵纏着秦歡。
“你那個什麼蠱,給我研究研究唄?”
秦歡有些懷念那個只知道喫肉的小鷺子了。
“你想研究什麼?”
“想知道這個蠱蟲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這麼厲害?小歡歡你就給我看看嘛。”
秦歡一層汗毛,真是美人撒嬌,讓人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長武!”
正好這時候看到長武回來,秦歡繞過弘淵,快步走去,“你怎麼回來了?人這麼快就送到了?”
秦歡意外,“他來的倒是挺快,沒多問什麼?”
長武搖頭,說很痛快就把人擡回去了。
現在,秦歡能確定,袁魍能從大理寺逃出來,少不了瀚王的功勞。
大理寺卿長寧將人擡回去之後就開始頭疼。
聖上命他查案,可是人就這麼死了。牢裏還關着一個,是丞相的女兒。
自己平日裏的確圓滑,處理事情得當,但現在,他也沒什麼好的辦法了。已然變成了燙手山芋的局面。
“大人,要不然去拜見一下未來的太子妃?”
師爺跟着長寧的時間久了,也得了幾分真傳。
長寧一下就明白了師爺的意思,這件事受害人是未來的太子妃,如今證據已經沒了,算是的他的失職,若是聖上怪罪他也沒辦法。不過如果太子妃開口,或許就能將案子作罷。
畢竟,人是死在了相府裏。
……
大理寺卿去而復返,長武愣了下,看來他的招數沒好用啊。
“小姐,大理寺卿來了。”碧桃匆忙進去稟報。
秦歡正研究蠱呢,擡頭道,“到哪了?”
“在前院大堂,相爺已經去了。”碧桃說道,她在府中也已經有了眼線,有什麼重要的風吹草動,她立刻就能知道。
沒過一會,管家來親自通傳讓秦歡過去。
大堂裏。
大理寺卿坐在丞相之下,有幾分不自在。從剛剛提到秦歡開始,他就感覺到丞相由內而外的顯得不太痛快的樣子。
秦歡走進大堂,看都未看秦觀海一眼,對大理寺卿一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可讓這位大理寺卿更加的如坐鍼氈。
“大人找小女,可是爲了那縱蠱人的事?”
秦歡問道。
長寧趕緊道,“正是,下官有事要向秦小姐求證。”
“請講。”
秦觀海見秦歡絲毫沒將自己放在眼裏,茶杯都要被他捏碎。
“秦小姐可會用蠱?縱蠱人體內有蠱蟲,死因也是蠱蟲吞噬五臟六腑。”
秦歡當然不能說蠱是她下的,不然秦觀海不得跳腳的要直接摁死她。
便說道,“我只會解蠱,應該是來向我求救的把。”說着停頓了下,又繼續道,“大人可盤查一下,此人都接觸過什麼人,說不準就是在牢裏的時候被下的蠱呢?”
刻意將線索往湛王身上引,就看他接不接了。
長寧知道瀚王去過地牢,不過看的是秦箏兒。
一時間陷入沉思。
“可知道欺騙朝廷命官大理寺卿,是有罪要下獄的?”秦觀海這個時候開口,冷冷的看着秦歡。
秦歡溫和的面容上掛起冷笑,“自然知道,不勞提醒。”
這哪是父女啊,長寧如坐鍼氈,終於是坐不住,起身道,“如今人證死了,下官要去宮中覆命,秦小姐,此案您是報案人……”
秦歡聽出了大理寺卿的意思,也不想爲難他,“如實秉奏陛下就可以,若是沒了證人,秦箏兒要放出,我也沒意見。”
瞥了眼秦觀海,發現他面色不快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