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卻想,慕景行那是嫡出,是太子,難道你之後還想要造反不成?
“太晚了,回吧。”
穆天野說道。
兩人剛從河邊走了兩步,忽然同時停下了腳步,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危險。
“小心!”
穆天野的長劍已經拔了出來。
暗黑的城牆根走出來數十個黑衣人。
秦歡並不將他們放在眼裏,不過有穆天野在,還輪不到她出手。
碧桃已經緊張的護在了秦歡身前。
“主子別怕,奴婢保護你。”
“交出太子妃,旁人可活着離開。”
有一人並未穿夜行衣,一身紅色,卻是個白麪男子,長相陰鬱,一雙眼更是陰鷙。
秦歡一看,便猜測此人和之前那個縱蠱人有關聯。
“太子妃先走。”睿王道,他能攔住這些人,但是若要抽出手來看護秦歡,有點難。
秦歡蹙眉,若是對方操縱蠱蟲,睿王怕不是對手。
只能先拖延道,“你是什麼人?與雲南的苗疆一族有何關係?”
對方顯然沒想對方一下就猜中了自己的身份,冷笑道,“我的兄弟死在你的手裏,果然,有幾分本事。”
秦歡也笑,無畏道,“所以,你是來替他報仇的?”
“報仇?”對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我們這種人,那天死了就是天葬,獸葬,蟲葬,從無報仇一說。”
秦歡挑眉,“那便是奉人之命,你效忠的人是誰?”
穆天野詫異,他欣賞秦歡,但從未想到她面臨危險竟然能如此鎮定自若,還能一眼將對方的身份識破。
此時,他倒是也沒之前那麼擔心她了。
“自然不能告訴你,但是你若跟着我走,便會知道。”
“若我不走呢?”
秦歡看到紅衣男子嘴角的笑容詭異。
“那我遍將你變成行屍走肉,你自己就會跟着走了。”
蠱能操控人,秦歡知道。
可要給她下蠱也不是那麼容易,自上次那縱蠱人的事情發生之後,她便研究了專門對付蠱蟲的藥粉。
“好啊,那你便試試看。”
穆天野沉聲道,“不必你動手,等我斬下他的頭,看他還怎麼操縱蠱蟲。”
“狂妄之徒。”
只見紅衣男子從腰間拿出一隻短笛。
秦歡從指尖瞬間飛出一根銀針。
下一秒震驚,竟讓被他躲過了!
單看那身形動作,要比之前的那個縱蠱人厲害的多。
笛聲已經響起,從護城河邊上的樹林裏,走出了黑壓壓的兩排人,確切的說,就是紅衣人口中的行屍走肉。
個個手中都拿着兵器,行動飛快,朝着秦歡和穆天野他們攻擊了過來。
來勢洶洶,但穆天野見過更肅殺的戰場,震驚不過瞬間,便頭腦清醒的開始了戰鬥。而且還能兼顧秦歡,讓行屍走肉們不能輕易攻擊到秦歡。
一劈一砍間,地上多了幾個斷臂,但絲毫不影響他們的動作,就算血流如注,也彷彿不知道疼痛一樣。
碧桃已經快要抵擋不住了。
她的力氣消失,這一刻才知道,太子妃對她的錘鍊,是她自己做的還不夠。
碧桃打起精神,覺得自己又能抵擋一陣了。
笛聲還在繼續,秦歡知道,如果不除掉紅衣人,這樣下去他們遲早都要抵擋不住。除了這些行屍走肉,還有數十個未曾動手的黑衣人。
她眼睛微眯,決定不再在睿王的面前掩飾自己的古武之力。
古武之力已經恢復了八成,瞬間解決了紅衣人,輕而易舉。
“睿王,今日我若是救了你,有件事你可得替我保密。”
穆天野愣了下,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女人幾乎是瞬間消失在了他眼前。
正震驚的頭皮發麻之時,他看到她出現在了紅衣人跟前。
活見鬼了!
身上猛地起了一層汗毛。
秦歡冷笑了下,匕首已經反手握在袖中,她猛地擡起,已經預見了對方血濺三尺的樣子。
唰。
匕首上落下一滴血跡,一縷頭頭髮飄落下來。
秦歡猛地凝目,他躲過去了?!
紅衣人臉比之前更白,手中短笛放下,驚疑的看着秦歡,“這是什麼功夫?”
“要你命的功夫。”秦歡冷聲道,震驚過後,調整了氣息,再次攻擊過去。
紅衣人果然不是個簡單的,第二次躲過去,就不再是巧合了。
秦歡見自己只是險險的劃破了他的袖子,眉心擰了下。
“世上還有這種功夫,我還從未見過比我的輕功內力還要好的人。”
紅衣人說着,忽然朝着碧桃方向去了。
穆天野看到之後,怕秦歡分神中計,自己上前抵擋。
碧桃根本沒反應過來,三道人影已經衝到了自己面前。
秦歡是最快的,這次出手,匕首上藏了粉毒,紅衣人始料未及,中招了。
“卑鄙……”
秦歡勾脣笑了下,“你們截殺我不卑鄙?這毒是我制的,想要解藥的話,就讓你這些死士離開。”
“或者,你們也可以選擇今夜都死在這。”
穆天野覺得自己已經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了,和她這詭異的功夫相比,自己簡直不值一提。
秦歡說完,看到紅衣人表情瘋狂陰鷙,皺了皺眉。
“那就試試吧,你能不能將我們都死在這,血染了這護城河!”
說罷,手中短笛再次吹響,那些活死人的更加瘋狂起來。
“走吧。”
穆天野說道,既然秦歡有這麼厲害的本事,想要逃脫應該不難。
秦歡看了眼碧桃,“我自己走沒問題,可是碧桃,還有睿王你怎麼辦?”
“他們還不敢對本王動手。”
“那可不一定。”秦歡笑着斬落了襲擊睿王的那隻堪比惡鬼的手臂。
秦歡今日帶出來的毒不夠烈,紅衣人沒有馬上毒發,才又讓這些人逼到絕境。
她沒辦法,只能從穆天野手中取過長劍。
其實她的古武之力還有更厲害的劍術。
今日,她恐怕真要大開殺戒了。
劍到了她手中,四周風起,無端而動。
目光裏冰冷,是對對方生命的蔑視,因爲這些人,在她的眼中,已經即將成爲一具具再也動不了的屍體。
血流成河,不再是誇張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