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覺得,秦相送她來,是讓你打罵的?”
說着,他上前,衝蘇橋伸出手。
“來。”
蘇橋咬着嘴脣,抓住了瀚王的手掌。
女子這樣溫柔柔順,即便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哭不鬧,只會讓男人更加憐惜心疼。
蘇橋做到了,瀚王看她的眼神中已經多了幾分情義。
他將蘇橋從地上拽起來之後,並沒有鬆手,而是直接將人從房間中帶了出去,看都沒有看秦箏兒一眼。
“本王帶你去上藥。”
秦箏兒怒目圓睜,恨得眼珠都要突起。
小賤人!賤人!
一股要毀滅一切的怒意,讓她將房間中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
“喜兒,給本妃盯緊了她!就不信找不到機會收拾她。”
太子府。
秦歡身體養好了之後,就開始製作藥粉。
她知道大理寺那邊一直沒有什麼進展,便想到了引蠱蟲出現,然後再追蹤找到養蠱人就容易了。
不過這種東西她也是第一次嘗試着做。
與慕景行還沒有和好,而且她也怕他不會讓自己去做這些,便在引藥做好了之後先找了睿王。
“你這東西,好使?”
慕天野問道。
秦歡不大確定,“先去城郊試一下。”那裏的屍體雖然已經清理了,但滲入土壤的血跡還在。
她要以蠱蟲之血做藥引子。
“好。”慕天野上馬車之後遲疑了下,“若是太子知道……”
這些日子,太子可是將他視作眼中釘。
秦歡沉默了一瞬,“沒事,不讓他知道就是了。”
“你和太子還沒有……”
秦歡打斷了他,“不說他了,咱們出發吧。”
慕天野讓車伕駕車,馬車朝着城郊去了。
等到了城郊,秦歡下車後難免會想起那天夜裏的事,心口裏像是被刺了一下。
慕天野指了一塊地方,“這裏應該就是蟲屍和那些行屍走肉鮮血最多的地方。”
想到秦歡那詭異強悍的功夫,雖然有諸多疑問,也憋在了心裏。
秦歡蹲下身,將藥引撒在上面。
之後,便是等待的時間。比預想的要更加漫長,秦歡在護城河邊的石頭上坐下。
“本王在這看着,你回馬車上歇着吧。”慕天野道。
“沒那麼嬌氣。”秦歡說道,隨後接着補了句,“要是真引來了蠱蟲,你也對付不了。”
慕天野勾勾脣,那還真未必。
又過了一個時辰,秦歡忽然站起來。
她敏銳的感覺到那藥引上有東西落在了上面。
沒錯,就是那天夜裏的蠱蟲。
養蠱控蠱很難,若是剛經手不久的縱蠱人,便會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蠱蟲。
而這一隻,就是自己出來覓食的。
此蠱以養蠱人的毒血爲食,也食自己同伴的血肉,這樣留下的蠱蟲便是最強悍的,與人間的權力相爭十分相似。
秦歡看着蠱蟲肚子鼓起來,打算飛走,叫上睿王一起跟上去。
蠱蟲飛的快,秦歡便用上了追蹤粉,這種粉末無色無味,但是她養的追蹤蠱,很容易就能根據追蹤粉找到。
“你不說,誰知道?”秦歡將問題拋會到慕天野那。
跟着追蹤蠱,兩人找到了城西的一處宅院前。
宅院很低調,牆不高,能看到院子裏曬着菜乾,就像是尋常的百姓人家。
城西的百姓不富裕,他們曬得也大多都是野菜。
秦歡看了眼慕天野,拿出一小瓶藥水灑在了他身上。
“好了,咱們進去抓人吧。”
說完,她率先從牆根直起身,輕輕點地,人就到了院子裏。
慕天野跟上,有些擔心的囑咐了句,“你上次必定是遭受到了內力反噬,這次還是少用的好。”
“知道。”秦歡道了句,看到追蹤蠱進了屋子裏。
兩人一起推門進去,卻沒有人。
隨後便見追蹤蠱圍着一塊地上的毛皮毯子轉,似乎想要鑽到下面。
慕天野用劍將毯子挑起,然後發現下面又一個能下去的密室。
兩人對視一眼,慕天野率先下去了。
秦歡緊隨其後,下面黑,適應了一會兒便能看個大概。
再往下,有小煤油燈微弱的光。
沒想到,在這不起眼的小院下面,竟然有個如此大的密室。
“小心!”
秦歡忽然飛快道,同時銀針射出,將一隻蠱蟲穿透,釘在牆上。
慕天野再次震驚的看向秦歡,他竟然比自己察覺的還要快?!
秦歡已經推開一間密室門,裏面坐着一個人,一動不動的看着秦歡,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
“你就是讓紅衣無功而返的女人?”
慕天野下意識的站在秦歡身前。
秦歡冷眸看着對方,她可沒閒心和此人瞎扯。
“你自己走,還是我們動手帶你走?”
對方是個穿着黑袍的男子,顴骨消瘦,外形和之前那個死在牢中的縱蠱人很相似。
他陰冷的笑了下,“你覺得能帶走我?我可不是之前那個蠢貨。”
秦歡也跟着笑了下,“你的身體還能動嗎?”
從她走進來的時候,就在空氣中下了麻藥,睿王身上她早就給瞭解藥,而這屋子裏的第三個人,沒有辦法動了,想自盡都不成。
“你……”
養蠱人忽然發現自己口不能言,他陰鷙的眼睛盯着秦歡,到底是什麼來頭?讓巫蠱一族頻繁載在她手中?
秦歡冷笑,看了眼睿王,“交給睿王殿下了?”
慕天野此時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要得罪這個可怕的女人。
他頭皮麻了一陣之後,親自上前將人打昏扛起,大步往密室外走去。
大理寺。
長寧看着送上門的苗疆人,一眼就看出和之前那個死在牢中的人很像。
他詫異的看向睿王,“是殿下去抓回來的?”
慕天野點頭,有人已經交代了,不能提到她。
而且分開的時候,還給他了一顆藥丸,解藥也一併給了他。
說是這個養蠱人不配合的時候,就給他喂下毒藥,不出三個時辰,必定扛不住,就什麼都招了。
睿王只覺得太子妃無所不能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