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本宮過兩日就要整軍出發了。”
秦歡嗯了一聲。
見慕景行看着自己,道,“殿下此行小心。”
“本宮想聽的不是這個。”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與她重修於好。
秦歡心頭緊了下,男人低落的聲音她能聽出來,所以心裏才覺得難受。
“罷了。”慕景行不想見秦歡爲難。
他轉身要出去的時候,秦歡沒忍住,忽然叫住他。
“這瓶藥你拿着,關鍵的時候能救命。”秦歡低聲說着,將一個藥瓶遞出。
慕景行伸手接的時候忽然握住她的手,“歡兒,本王一定平平安安的回來,你不要擔心。”
秦歡點頭。
宮中。
七公主聽到皇后同自己說的話十分震驚,心裏又止不住的砰砰直跳。
“國公夫人真是這麼說的?”
她知道國公夫人一直不喜歡自己,看來這次,真的是廉哥哥堅持,她的一片心意,終於得到了迴應了。
“不過母妃還要囑咐你,作爲公主,此次親事若成了,嫁進國公府後,你的性子要收斂一些,還有交朋友,也要擦亮了眼。”
許多事皇后都看在眼裏,但是七公主生母畢竟不是自己,話有的時候也沒有說的太重。
慕盈仙愣了下,隨後道,“瀚王妃……一開始也不是如今這樣的。”
皇后嘆氣,“你還小,許多事看不透,以後就好了。”
顧奉廉雖然看着散漫,但人聰明,他和太子之間的關係她是知道的,所以日後若是七公主嫁過去,也算是親上加親。
“母后,兒臣記住了。”慕盈仙鄭重道。
被提到的瀚王妃這邊,一整日都氣的沒有好好用膳。
喜兒勸了兩回,差點捱罵就沒有再勸了。
秦箏兒每日要看着蘇橋在院子裏晃,白天裏,瀚王來了,卻連她的門都沒有進,只去看了蘇橋種的小花園。
“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喜兒聽到瀚王妃沉聲問自己,趕緊說準備好了,只是,她真的不敢在夜裏拿着小鐵鍬毀了蘇姑娘種的小花園啊。
瞎子都知道,瀚王這些日子待蘇姑娘不同。
瀚王府的下人都精明着呢,主子們恩愛不恩愛,日子久了是能看出來的。
而且瀚王妃作天作地,蘇姑娘溫柔可人,他們都喜歡蘇姑娘……
“怎麼?不敢?”秦箏兒怒道,“現在連你都不聽我的話了?”
“奴婢不敢!”喜兒跪在地上磕頭道。
秦箏兒冷笑一聲,“這件事辦不好,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喜兒一身的冷汗,被逼到這個份兒上,她不做也不行了。
夜裏,喜兒偷偷去毀花園,卻忽然起了風雨。
風雨很大將花園邊上的架子吹得直晃盪,喜兒靈機一動,咬牙將架子扳倒了,把花園裏的苗都砸扁了。
她心裏害怕的不行,撒腿就跑了。
沒一會兒,就看到蘇橋的屋子裏亮了燈,昔年提着煤油燈,給蘇橋打着傘出來了。
秦箏兒看到喜兒一身狼狽的進來說做完了,嫌棄道,“回去好好洗洗,辦這點小事能髒成這幅樣子。”
翌日。
蘇橋病倒了。
瀚王直接請了太醫來看,太醫說是夜裏淋雨受風着涼,接下來要喝湯藥靜養。
秦箏兒站在門外,將一切都看在眼中,手中的帕子都要扯碎了。
忽然間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竟然是蘇橋那個丫鬟,一副冰冷的死人臉,竟然敢對她這麼無理?
“看什麼?你這丫鬟,蘇橋沒教過你禮數?!”
怒氣撒到了丫鬟身上,不過那冰冷的視線還是盯得她有些發毛。
“昔年!”
這個時候,屋子裏傳出來蘇橋虛弱的聲音,緊張的像是怕昔年會在秦箏兒那受了委屈。
秦箏兒火氣剛上來,昔年聽到聲音直接進去了。
她這個怒啊,擡腳就要去。
“王妃,瀚王殿下在裏面呢。”喜兒硬着頭皮攔了下。
秦箏兒怒道,“她們兩個,都給本妃等着!”
瀚王府裏不安寧,相比較之下,太子府裏就是太安靜了。
秦歡兩日沒見到慕景行出現在府中了。
這兩日,她也出門了兩次。
一次,是去交代長吉一些事情,還有一次,是陪着碧桃一起去看文娘。
要離京了,該處理的事情要先處理好。
不過去文娘那裏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插曲,之前去徽城遇到的那對父子,就在秀衣坊外。
秦歡才知道,這對父子沒說動坊裏的小姑娘,硬綁也沒成功,最後就整日堵着門口。
不過文娘也不是喫素的,五丈之內,有打手看着,不得他們靠近。
“那小姑娘什麼情況啊?”
“應該是個江南富貴人家的小姐,不知道爲什麼和家裏人鬧了彆扭,死活不走。”
秦歡看小姑娘和碧桃差不多大,道,“勸勸啊。”
“犟得很,勸不了。”文娘道。
回府的時候,秦歡見那對父子還在門口的混沌攤坐着呢。
夜裏。
慕景行來告訴秦歡明日就要出征了。
秦歡又給他準備了一些藥以備不時之需,慕景行猛地將她抱在了懷裏。
“歡兒,本宮知道這次的事情傷了你,以後再也不會了,你相信本宮。”低沉的聲音像是要敲進人的心頭上。
秦歡嗯了一聲,她沒辦法繼續對這樣的慕景行冷淡。
“殿下早些休息,明日應該要起的很早吧。”
“那本宮能不能……”慕景行說着,看着秦歡的目光些許期待。
“不能。”
秦歡無情的拒絕。
慕景行無奈的笑了下,只能出了鳳鳴閣,無功而返。
翌日。
大軍整頓在宣武門下,城牆上,聖上親自致辭,提軍民氣勢。
慷慨陳詞,讓人心中好不激盪。
大軍出發,慕景行和慕天野同時上馬,浩浩蕩蕩的軍隊自宣武門下下出發。
氣勢之壯觀,歎爲觀止。
在士卒之中,有個身影顯得略微嬌小了,五官也精緻,讓周圍行進的士兵忍不住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