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一會之後,官差才道,“再不將人帶出來。我們可就要闖進去了。”

    瀚王府的下人列隊,整裝以待。

    一時間,官差也不敢動作了。

    可畢竟太子府和瀚王府都是大人物,今日不做些什麼是沒辦法交差的。

    就在這個時候,秦箏兒出來了。

    通行的,還有幾個府中的侍衛,擡着一副擔架。

    擔架上面躺着的,正是畫像中的婢女。

    這!

    官差面色一白,都不敢去看瀚王妃。

    他們聽說過瀚王妃是秦相之女,原本是京中第一才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稱號就沒了,經常聽到的便是如何善妒,手腕如何歹毒,嫁入瀚王府之後如何不受寵。

    但今日親眼見了,還是有幾分懼怕,渾身感覺冷冷的。

    一個婢女,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這麼被擡了出來。

    “是你們要人?查驗一下吧,是不是正身。”

    秦箏兒冰冷陰森的聲音傳出。

    這幾日的事情,她在府中足不出戶,但她都知道。

    沒想到秦歡竟然下定了決心要將她咬出來,那好啊,這次她也奉陪到底。

    官差硬着頭皮上前查驗,驗明正身之後,恭敬的行禮,然後擡着人走了。

    長武在府衙裏,看到被擡回來的婢女屍首,並沒有什麼意外之色。

    倒是府尹一身的冷汗。

    瀚王妃真狠啊。

    不過說起來,上位者什麼時候拿下人的命當過命啊。

    “府尹,您說這件事接下來怎麼辦,我好去和太子殿下覆命。”

    長武開口,府尹驚慌的回過神來。

    有些磕磕絆絆的說道,“如今人已經畏罪自殺……是不是就能……結案了。”

    最後兩個字說的很費勁。

    可是不說不行啊,都已然是這樣的局勢了,明眼人都看得出謠言是瀚王府傳出來的,是誰也不必多說了吧。

    總不能去將瀚王妃抓來才能結案吧。

    長武冷笑了下,“好,屬下就將府尹的意思告訴太子殿下去。”

    說完,大步離開了府衙。

    府尹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他得罪了誰啊,怎麼就這麼倒黴,承受的也太多了!

    一肚子委屈和懼怕的府尹,幾乎要準備告官回鄉了。

    夜裏的時候,慕景行從六部出來,長武在宮門外等着,將府衙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慕景行笑了,這次看來是讓府尹受苦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這個府尹不稱職,太過於中庸,這樣的人怎麼能遇到大案,涉及到利益的案件時秉公執法?

    只是現在朝堂官員變動頗多,暫時還沒輪到他頭上。

    不過也很快了,他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回到太子府,秦歡將自己做的事告訴了慕景行。

    “那個月斜,可靠嗎?”

    “他,查過了。”秦歡道。

    她去江南一趟,情報網在暗中已經建起來了。月斜在江湖中的事蹟也都查到了。

    雖然人是不畏世俗的,但秉性好,從來說一不二,而且從不亂殺無辜,這對江湖人來說,是不錯的品行。

    而且從他主動要報恩來看,也是不錯。

    秦歡問慕景行,“秦箏兒這次又來陷害我,殿下又有喫醋吧?”

    以前他可是沒少喫她和睿王的醋。

    慕景行笑了,“本宮喫什麼醋。”他將秦歡一把撈到自己懷裏,“你如今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而且,你心裏只有本宮,難道本宮不知道?”

    他說着,脣壓低下去。

    兩人親熱了一陣,慕景行將秦歡抱到牀上。

    秦歡嚇了一跳,“現在這個時候最好也不要……”

    “那就是說也不是不行?”慕景行逗弄她。

    秦歡臉色一紅,現在五個多月了,是可以了。只不過她還是怕會對孩子有影響。

    慕景行覺得她這個樣子十分可愛,低低笑了一聲之後,脫衣躺下,“本宮有分寸,放心吧。”

    什麼意思?

    秦歡愣了下,看到男人只是側過身抱住自己。

    好啊,竟然逗她。

    果然,男人成長的都是很快的。

    翌日。

    京中無人不知,前幾日傳的沸沸揚揚的是謠言,而且還是瀚王妃做的。

    瀚王府外,被人偷偷扔的菜葉子,一夜之間都快把門口擋住了。

    秦箏兒咬牙切齒。

    喜兒那個蠢貨,讓她辦那麼一點事情,竟然還能讓人抓住把柄,現在害得自己成爲衆矢之的。

    喜兒簡直蠢死了,死不足惜!

    正惱着,忽然見到瀚王大步流星的走進來。

    她剛站起身準備解釋,夜裏,她已經準備了一套說辭,可還沒等開口,忽然一個巴掌重重下來,直接將她打倒在地,頭都是懵的。

    秦箏兒緩過來之後不可置信的看過去,他竟然當着這麼多下人的面打她,還打的這麼狠!

    “你瘋了!”

    原本是秦箏兒想說的話被瀚王說了,秦箏兒口腔裏都是血味。

    瀚王怒氣衝衝的瞪着秦箏兒,“原本以爲你長了教訓,不會再做蠢事,沒想到,這次你竟然蠢的如此離譜。”

    “你丟的不是你自己的臉,丟的是瀚王府的臉!”

    這件事在朝堂上都傳開了,父皇都將他叫去訓話了。

    如果不是現在秦相還有用,他早就將她休了!

    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覺得秦箏兒還不錯。

    秦箏兒擦了下嘴角,手背上都血跡。她一聲不吭的從地上爬起來,好啊,不給她臉面,那她也不需要臉面了。

    “別忘了,我肚子裏還有你的子嗣!”

    她冷笑一聲,“我蠢?你又做了些什麼聰明事!你和太子暗地裏較量,哪一次得了上風了?”

    “你在戶部的差事都沒了吧,現在你手中已經沒有實權了,很快也就是閒散王爺一個,說不定哪天就和端王一樣,去封地了。”

    還做什麼奪得地位的春秋大夢!

    府中的下人嚇得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一瞬間就燒到自己身上。

    瀚王臉色一陣青紫,他冷冷的看向秦箏兒!

    忽然上前,一把抓過她的脖領,提着就往屋子裏去。

    下人們都嚇的跪在了地上。

    只聽見屋子裏乒乒乓乓一陣,女人嘶嚎咒罵的聲音和悽慘的呼痛聲,讓人不忍去聽。

    “打死我吧,把你的孩子也一起打死!”

    秦箏兒從皮肉痛到了骨頭裏,可是她的恨使她無所畏懼,反而有一種自殘式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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