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頭暈的身體晃了下,被宮人扶住。
“你們放肆,皇后說的話,爾等還要質疑?”皇后跟前的女官冷聲道。
其中一個叫王忠的言官,上前一步道,“我等是陛下的官,自然要知悉陛下的身體。聽說太子妃給陛下調養,今日陛下忽然就病倒了,我等不信太子妃,還請讓太子妃出來,不可讓她一人在陛下身側。”
皇后皺眉,難道這次的事是衝着太子妃來的?
“太子妃醫術高超……”
“就是因太子妃醫術高超,要想害人也輕而易舉。”王忠道。
碧桃早就聽外面亂了起來,聽到那個狗屁官的言論,壓不住火氣,“污衊太子妃,該當何罪!”
無憑無據的,也敢張口就污衊太子妃,等同於污衊太子府,污衊太子!
王忠一看碧桃穿的不是宮中宮人的服飾,冷笑一聲,“一個奴婢,也敢在皇后宮中大呼小叫,不過仗着是太子府的人,還敢說太子妃是忠君!”
“你不也敢打斷皇后娘娘的話?你作爲朝中官員,可將皇后,將陛下放在眼中!”
碧桃口上半分不讓,就你長了一張嘴?如此蠻不講理的官,她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他這鼓動人的架勢,多半就是害陛下之人!
她看出來的,皇后必定多少也有猜疑,不過皇后不說,她也不點破,就讓她來出頭,看這糟老頭子還想要做什麼!
“你!”王忠爲官二十多年,被一個不足二十的小丫頭懟得無聲。
整理了下思緒才道,“皇后娘娘,臣等要見到陛下之後才安心!”
“請皇后娘娘讓臣等見見陛下!”
大概十餘個官員,下跪將鳳鸞殿外跪滿了,將門都擋住了。
皇后掃過這些人,每一個都認識,什麼個性大概也都之後,最後落在了王忠身上。
忽然冷聲開口,“來人,將煽動之人王忠拿下!”
一聲令下,驚的諸位官員都擡頭看去。
皇后娘娘這是要幹什麼?!
王忠先是懵了下,隨後緊張的叫喊道,“臣是朝廷命官,皇后娘娘爲何要抓臣?難道說皇后娘娘和太子妃是一起的,要謀害陛下,謀得皇位?!”
謀得皇位!
這話讓人聽了腳底板都竄涼氣,皇后氣的手指都在抖了。
而那些昏了頭的官員,竟然同仇敵愾一般,矛頭都指向了她。
忽然跪地的官員中有一人擡起頭,深沉的看了王忠一眼,隨後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
“王大人,你如此污衊皇后乃是大不敬,你可有什麼證據,若是就憑一張嘴,我便要問一問你,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
忽然反應過來的年輕官員,是今年的狀元盛江鳴,他一路走到從五品御史,今日竟然被王忠給蠱惑了。
眼下聽到他大不敬的話,忽然察覺到,他們似乎都被一直以來以爲是剛正不阿,甚至是敬佩要效仿學習的王大夫給利用了。
盛江鳴這一問,讓皇后看過去,她不認識此人,但也從陛下的口中聽說過去年的狀元郎。
王忠被禁軍壓着,卻還不死心的如死諫的忠臣一般高喊道,“奸臣啊,王枉費聖上對你的信任和提拔,是老夫瞎了眼,把你當做自己的學生!”
如此一番,鳳鸞殿內是亂了套了。
皇后被氣的差點暈厥,被宮人緊緊扶着。
“瀚王殿下到!”忽然一陣聲響,瀚王闊步而來。
“兒臣見過母后。”
皇后看到瀚王,心中的警惕並沒有放鬆下來。
“瀚王來了,這個王忠,本宮看他是瘋了,一口一個污衊,簡直是……”
瀚王淡淡道,“母后,兒臣覺得還是讓兒臣帶着諸位大臣見一見父皇,情況到底如何,不辯自明。”
皇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瀚王堵了回去。
還不辯自明!
皇后氣的心口都在抽抽,好一個瀚王啊,狼子野心,她算是看出來了,今日王忠是哪裏來的這膽子!
怕是毒就是瀚王讓人下的吧,不然怎麼會來的這麼及時!
“住嘴!本宮今日在這,誰也別想進去。”皇后怒道。
禁衛軍舉着長戟,立於皇后之前。
這個時候,七公主慕盈仙也到了。她上前去拽瀚王,“皇兄,你要做什麼,怎麼可以這麼對母后!”
皇兄都讓她覺得陌生了,之前的那些,難道都是皇兄裝出來的嗎?
“這裏沒你的事!”
瀚王眼底一抹陰鶩之色,他剛要擡手一揮。
這個時候,忽然響起一道響亮而尖銳的聲音,“太子殿下到!”
他怎麼來的這麼快?!
瀚王眼底一沉。
今日他特地安排,將慕景行引去了城外,怎麼這麼快就趕回來了?
手緩緩放下,不過也沒關係,事情已經做完了,太子!哼,他還能做到幾時!
慕景行闊步而來,看到母后無恙,鬆了一口氣。
“太子……”皇后伸出手,眼睛裏溫熱了起來,她有了倚靠,剛纔的強硬就消散了一些,不過還是端住了皇后的威嚴。
“母后放心,有兒臣呢。”慕景行溫柔道。
然後轉身看向瀚王,“瀚王,你想看父皇還是想帶着朝臣,坐實皇后,太子妃,還有本宮謀害父皇的罪名?”
此話一出,所有人面色都白了。
那些跪着的官員,更是雙腿都在打顫。
太子殿下的話也太致命了!他們是豬油蒙了心,纔會被蠱惑了,一起跟來逼迫皇后!
現在有沒有後悔藥給他們喫啊!
王忠更是覺得自己的小命已經沒了,雙腿軟的跪都跪不住了。
“皇兄,臣弟也是擔心父皇的身體,你這麼一頂高帽子壓下來,是想要臣弟的命呢。”
瀚王倒是不慌不忙道,似是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慕景行冷笑,“看來父皇今日中毒,和你便有脫離不了的關係。”他說着,看向王忠,“太子妃能解百毒,你不會以爲父皇今日中毒,真的會醒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