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屁孩,我真心想認識一下你的爸媽,我說好了啊,去了警察局之後,我要和你爸媽交個朋友,隆重的感謝他們養的孩子在機場撿了我的護照,沒了護照可大件事了,當然還要感謝一下他們真會生,生了一個這麼像我的孩子來。”
如家風興致勃勃的說,聽說基因是可以通過遺傳傳遞給下一代的,他很想看看,眼前這個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小人兒,他的爸爸媽媽,和自己又有幾分相似呢?
“行啊,這可不是困難,我媽媽可好客了,人也很好,你和她一定可以談得來的,不過我沒有爸爸,你就認識不了我爸爸了。”
小風輕描淡寫的說着,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許的哀怨和不樂。
如家風和孫伶俐相互看了一眼,有點尷尬,如家風走近小風,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的頭,他在想,那麼小的男孩子,就知道了父親不在身邊,看來他是個堅強的孩子。
“小風啊,你年紀還小,也許,你爸爸是去了很遠的地方工作呢,或者,他很快的就會回來你的身邊了呢。”
如家風不想讓小風這麼古靈精怪的聰明小孩蒙上了失去親人的陰影,於是用善意的謊言開導他。
孫伶俐也趁機點點頭。
“我知道啊,但是,我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了,而且,我媽媽和我說過,我生出來就沒有了爸爸的所以我也不會多問,多問媽媽就不喜歡的,會傷心的呢。”
終於喫飽了,小風拿出餐巾紙,擦擦自己嘴角的汁水,一本正經的繼續說。
“你們,算是本少爺的朋友了,等會兒見到我媽媽的話,我一定會讓她幫幫你們的,在臺北,我媽媽是很有名氣的。”
小風很自豪的說,在他眼中,媽媽是無所不能的女超人,所以他甚至都不需要爸爸了。
如家風用不屑的眼神反饋給他,而孫伶俐則一臉的好笑,心想,這小孩和如家風還是有幾分相似的,起碼兩個人同樣的,都那麼的自大和狂妄。
“好了,喫飽了?”
如家風笑意吟吟的問。
“嗯,帥叔叔,這次謝謝,等我媽媽來了,我會讓她把錢還給你的。”
小風很認真的說,他可不會喫霸王餐。
“拜託,你這個小孩,怎麼那麼市儈呢,天天斤斤計較的,我都不放在心上,你就當叔叔感謝你,在機場撿到我的護照請你喫飯不行嗎?”
如家風白了他一眼,在他生命中遇到的小孩子之中,和他同年齡的,都沒有他拽也沒有他吊,更沒有他那麼市儈和世俗,一羣孩子裏面,他是最好笑的了。
“不行,我媽媽和我說過,任何的事情都要均真一點,公平一點,這一餐是多少錢我已經記在心上了,錢你們一定得收。”
小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把認真,好像是自己欠了別人很多很多的錢一樣,雙手交叉着在腰上,一副他們不收他就受不了的態度。
“好吧,那走吧。”
如家風起身,孫伶俐跟在後面,而小霸王小風也跟在後面,他們三個還沒出門的時候,就聽到了百貨公司外面一陣的騷動了,如家風感到事有蹊蹺,連忙頓住腳步,對着他們說:“我去看看是什麼事情”而一邊的孫伶俐也說:“嗯,我跟着你去。”
“行了,你們喜歡拍着一起上我不會跟着的,有什麼我在這裏等着,反正你們回來順便帶我去警察局就行了,我不會走開的。”
小風一副少年老成的姿態,拍着自己的心口保證說。
“伶俐。”
如家風很自然的拉着孫伶俐的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從對顏小青死心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孤獨,只有伶俐陪伴着他,很自然的,當初也是在爸爸的撮合之下娶了伶俐進門,一來爲了彌補當初年少的時候對她姐姐的遺憾,二來也是可以照顧到伶俐,實現了敏敏的囑託,三來,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有一個理由,有一個不去找顏小青的理由,顏小青,是他心底最深刻的祕密,只有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他纔有那個如山般沉重的責任,去對待另外一個女人好,不去想念一個欺騙了自己那麼久的女人。
只有強迫自己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他纔有理由說服自己,不去想念那個傷害自己至深的女人。
或許這是一種悲哀,但是他深深的埋藏在內心深處,不會讓最親近的孫伶俐知道。
不知道顏小青現在過得如何,曾經有一度,看着這個男孩,他會想這是他和他妻子生的孩子,然後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顏小青的身影和窈窕身材,他猛然醒覺,那是顏小青,是他最討厭的人,但同時,他浮現的那個身影不是現在明媒正娶的老婆,證明,顏小青也是他心中最牽腸掛肚的人。
“家風,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呢?”
孫伶俐睜大了好奇的眼睛問道。
“呃,不知道,我去問問百貨商場的經理”如家風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眼神,示意她不要擔心,交給他負責就好了。
“嗯”孫伶俐放眼看到有一羣人來了百貨公司,象是一班便衣警察之類的,他們進去了很多個商店但奇怪的是,他們好像在尋找着什麼,但又不會給人知道他們在找着什麼。
如家風從遠處過來,神色略微的有點不妥還有點不悅。
“發生什麼事情了家風?”
孫伶俐有點不詳的預感,從未看到過如家風有這樣嚴肅的表情,往日的他都只是嚴肅,現在則是不悅,看來有人做了讓他不快的事情。
“聽說是顧北堂來了,好象是要找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又不讓我知道,現在正在一個店一個店的讓人去找,這個傻子。”
如家風一直都看不起顧北堂的做法,不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嘛,用得着這麼勞師動衆的嗎。
“他要找些什麼,也許,我們可以幫忙的。”
孫伶俐冷靜的說:“顧北堂一直以來和我們都沒有交集,這個人的城府極深,不知道他現在來這裏有什麼用意,我們要不要也叫些保安過來?”
“先不要,我們只是把這個地方租給租戶們,他們都沒有意見了,我們就不要輕舉妄動,他或許是被人偷走了什麼的,所以,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如家風輕輕拍打着她的肩膀。
“是什麼東西對他來說那麼重要?”
孫伶俐很好奇,從未見過顧北堂,這麼一個八面玲瓏風度翩翩的男人有過着急的時候,是什麼東西讓他如此如珠如寶到動用了那麼多的便衣警察在這裏搜來搜去的?
“不知道,我想我們還是快點回避吧,此人要乾的事情和我們無關,我們還是少管閒事吧,早點回避的好。”
如家風拉着孫伶俐的手,兩個人回到了原地,看到一直站在那裏等他們的小風,這下子他可乖巧了,如家風抱着自己的雙手,給了他一個大拇指說道。
“小風,這次怎麼那麼乖啊,居然沒有亂跑?”
孫伶俐蹲下來,摸摸他的頭。
“當然了,我可是還指望你們帶我去警察局的呢。”
小風一蹦一跳的,走過去拉着孫伶俐的手,右邊的手則拉着如家風的。
“小鬼,你不是真的把我當做了你的爸爸了吧?”
如家風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小風,這個小屁孩居然牽着他的手,這可是稀奇的事情呢,對於一個那麼氣焰囂張的孩子,也有如此親近陌生人的時候。
“當然不是呢,我雖然沒有了爸爸,但是我的爸爸,肯定是比你還要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雖然你也很不錯,但是我爸爸是天下無敵的!”
小風張開了稚嫩的嘴巴,很不屑的說道。
如家風咧嘴而笑,爲這個樂觀的孩子感到高興,他自小就沒有看到過爸爸,但是一點都不埋怨他,真是個好孩子,如果有生之年,他如家風,也能夠有一個兒子,就像小風一樣的孩子,那有多好啊。
“伶俐,我們以後也生一個吧。”
如家風壞壞的對着旁邊的伶俐說道。
“呵呵,你就想,你就想得美呀,我纔不和你呢,我找別人去!”
孫伶俐的臉蛋一紅,很明顯她很清楚如家風的用意了,但是她的臉蛋忍不住一紅,說出了反話。
“你敢,我就把那個姦夫給殺了。”
如家風氣結。
小風看到了兩個大人你來我往的耍花槍,也支支吾吾起來:“你們幹嘛當着我的面耍花槍啊,欺負我小還沒有女朋友嗎?”
如家風咧嘴而笑,捏着他的手忍不住加大了力度:“你還找小女朋友啊,小小年紀,學得那麼花心。”
三個人走到了地下停車場,而小風,看到了周圍凌亂的局面,有點愕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帥叔叔”小風捏了捏如家風的手掌心,如家風感到自己的手掌一陣的溫暖,原來有了一個小孩子的感覺
竟然是那麼多微妙,他能夠在你的手掌心上,狠狠的捏你,也能在你的手掌心輕輕的親切的撫慰你,彷彿可以觸動人內心深處最深刻的那根弦。
“怎麼了?
是害怕了嗎,不用怕的,他們要做的事情和我們沒有關係的,別怕哦。”
如家風緊緊的握住了小風的手,從他的手心裏,他感覺到了他的顫抖,這個小人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境界,遇到了真正的便衣警察就噤若寒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