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青在去的路上一直是笑逐顏開的,她現在真心的感覺到了那種被寵愛的感覺了,這些天來,基本上是足不出戶的,別說是去和朋友應酬了,就算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的電話也懶得去接一個,兩個人是真真正正的過上了二人世界了。
但願這樣的時光能夠多一點,顏小青在自己的腦海裏想着。
“想什麼呢,那麼多入神。”
如家風一直在開車,當看到了副駕駛座位上的顏小青一副心不在焉,嘴角含着春風的樣子,他們心裏充滿了疑惑了。
“呵呵,當然是想你了。”
顏小青腳下的一笑,對着他眨眨眼睛。
“哎呀,被你想着真的是極度的榮幸呢。”
如家風露齒一笑,情不自禁的牽起了顏小青的手來了。
“你專心點開車啦,一隻手握方向盤一隻手拉着我,萬一不小心了怎麼辦!”
顏小青大聲的呵斥他。
“你呀,還沒有和我結婚你就像個長嘴婆一樣,要是真的結婚了,也就我才能忍受得了你天天嘮叨的樣子。”
如家風取笑她。
“你還敢說,你敢說的話我就去玩弄你的方向盤,咱們一起上演極速飛車!”
顏小青恐嚇他。
如家風不以爲意,繼續牽着她的手開着車子,這世界上的男人怎麼都那麼喜歡一心二用!
“你覺得,阿伊瑪的這個官司,會怎麼樣?”
顏小青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問道。
“這個很難說,聽說伶俐請了一個很厲害的律師,在行業內是數一數二的,打官司贏比輸多百分之五十,並且他打贏的官司全部都是卡上去無懈可擊的,根本沒有破綻和漏洞可入的,所以,我比較擔心,阿伊瑪可能幾天內會比較喫虧,怕被我們的律師問得啞口無言的。”
如家風雖然在開車,但是心裏卻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等到顏小青問了他才說了出來。
“你居然不幫我們公司,幫那個女人?”
顏小青感到莫名其妙,的確阿伊瑪死了個老公確實是一件讓人悲痛欲絕的事情,從感性上來說她是無比的同情這個女人的,但是又從理智上來講,她希望如是勝。
進去法庭的時候,案子已經在開審了。
如家風拉着顏小青的手走上去,碰巧孫伶俐的旁邊沒有人,他們只好選擇坐在孫伶俐的旁邊。
伶俐正眼也沒有看過他們兩個一樣,只是顧着看法庭上的情形。
阿伊瑪坐在審問席上,王義安走過去,慢悠悠的問:“阿伊瑪女士,你的丈夫,馬德安先生是不是在2002年五月份坐飛船偷渡來臺灣?”
“對,我和我丈夫,帶着我的兒子,一起從印度過來。”
阿伊瑪很爽快的承認,
“那你們爲什麼要千里迢迢的離開印度來到臺灣呢,而且,你們還是偷渡過來的,能告訴我,這其中有什麼原因嗎,臺灣更好?
你們的家鄉不好?”
“我們那地方每年不是有洪災就是旱災,在那裏實在是難以生存下去了,我們就偷渡過來了,爲了讓兒子得到更好的教育,所以我們就花光了所有的積蓄,買了幾張船票,在這裏安了家。”
阿伊瑪說到這裏,忍不住自己的眼眶開始了泛紅。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當初不過是想要過上好日子,以爲來了文明美麗的臺灣,全家人都有好的生活了,現在,老公沒了,一切都成爲了泡影。
如若發現了有人偷渡,就要遣送回去,甚至還會被抓去坐牢,這一項的規定,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但我們真的沒有了辦法了,孩子得了紅眼病,在印度根本是治不好的,我們只有選擇來比較靠近的地區,可以更好的治療我兒子的紅眼病,我只有一個兒子,就算是抓了我去坐牢,我也一定要把兒子的病給治好,不能讓他受苦,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
阿伊瑪在法庭上情緒頗爲激動,她看向臺下的兒子,兒子一直在哭,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裏孤苦無依,真是母子想看淚先流。
顏小青聽了之後心裏也頗爲感動,忍不住眼眶也紅了。
伸出手想翻紙巾,卻發現今天出門忘記帶紙巾了,如家風馬上從自己的包裏面翻出紙巾,遞給了她。
“謝謝,”顏小青接過。
“你還真是敏感善感,這有什麼好哭的!”
如家風只是心疼自己的女人,不想讓她掉眼淚而已。
孫伶俐在一邊冷冷的哼道:“哼,賤人就愛矯情。”
如家風怒目看着她,在法庭上不好發作,還是忍了這一口怨氣吧。
“噢,這的確是一個很感人肺腑的故事,善良的母親爲了讓自己的兒子得到優秀的教育還有更好的醫療服務,從外地偷渡來臺灣,饒是這樣說出去,全世界都會被感動的,相信長城聽了也會哭泣的,但是,阿伊瑪女士,你在明明知道是犯法的情況下,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來了,你就要做好被抓去坐牢的準備,阿伊瑪女士,很抱歉的告訴你,今天你在法庭公開了你的事情,那麼你也要做好準備去坐牢的準備了。”
王義安對於她的事情完全不感動,反而告訴她。
“我不要,我不要去坐牢,我要照顧我兒子。”
阿伊瑪沒有想到會是個這樣的結果,其實她一點法律的東西都不懂,可以說得上是一個法盲來的,“我來臺灣我有什麼錯,我老公帶我來的,我不要坐牢!”
“呵呵,你老公已經不在了,你可以肆無忌憚的把責任推到了他的身上,這一招真的很好,阿伊瑪女士,法律不和你說情,有錯的,犯了法的讓人一定會受到了懲罰,你看到了沒?”
王義安鐵面無私,他指着法律上的圖案說:“我們的公正女神,你看看,她蒙上了紗布,遮住了雙眼,她是不會爲了你的感人事蹟而流淚的,只要你做錯了,就要受到制裁。”
“反對,反對辯方說出和本案無關的事情!”
阿伊瑪的律師站起來反駁。
法官點點頭說:“辯方律師,請你不要離題萬丈,即便控方有犯法,也和本案無關,請你說一些和本案有關的事情。”
王義安點點頭,然後很誠懇的說:“法官大人,我明白,也許是內心裏的正義感在驅使我,我一直認爲,讓要是犯法了就逃不掉,在我們這個案子裏,始終圍繞着一個問題,就是死者,是外籍人士,而我們臺灣的法律,勞工法律,保障的是臺灣公民的權利,如果臺灣公民在工地出事了,那麼有權向自己的僱主提出索賠金額,或者其他的補償,但是這個外籍人士,一句話來說,是非法入侵的,偷渡者,能不能得到和臺灣公民一樣的勞工保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