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轟然變紅,不好意思的鬆開手,低着頭攪弄着衣角,結結巴巴的向他解釋:“你、你……”
顧青呆呆地盯着面前的小公子,眼神不自覺的被那雙一張一合的紅脣勾去。
聽到小公子軟軟的聲音,淡紫色的眸子轉了轉,臉頰兩側染上一層緋紅,抿着脣羞赧的看向旁邊,伸手握住小公子的手,堅定不移的大聲說道:“你、你放心!我、我雖然是外門弟子,但一定會、會對你好的!”
視線觸碰到小公子纖細的腰身,被燙到似的猛地移開,臉頰越來越熱越來越紅。
“啊……”
因爲身體敏感,加上小時候被人折磨,溫汝很怕被人觸碰。
受驚的小聲尖叫了下,掙了掙手沒有掙開,紅着眼慌忙小聲解釋:“你、你誤會了……”
不知道是不是顧青太激動,沒有聽到小公子的解釋,解開腰上的玉佩塞進小公子懷裏,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顫着聲音解釋:“這是我娘留下的玉佩,是、是我送給你的定情信物……”
顧青臉上越來越紅,不自在的看向別處,不敢看小公子的臉,磕磕巴巴的小聲說道:“我、我們這就是結契了…以後我們就是道侶了……”
迅速掃了下小公子,紅紅的眼睛像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
顧青渾身燥熱,腦袋暈乎乎的,再待下去說不定會失控出糗,爲了不在小公子面前丟臉,慌不擇路的轉身跑掉了。
“明、明天見…小、小道侶!”
溫汝呆愣的看着那個人的身影,後知後覺意識到事情被他搞亂搞雜。
垂下頭看了眼懷裏的玉佩,燙手山芋似的閃開視線。
“完了完了……”
“怎麼辦怎麼辦……”
溫汝急的紅了眼,但他不知道剛纔那個人叫什麼,也不知道剛纔那個人什麼身份,住在什麼地方。
眼巴巴的蹲在地上盯着那人離開的方向,期許着那人會回來。
但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肚子造反似的咕咕亂叫。
溫汝揉揉乾癟難受的胃,失魂落魄的收起玉佩去找飯喫。
那人說明天見,明天他就解釋清楚,把玉佩還給他。
溫汝握緊拳頭,眼神直勾勾地看向食物所在的位置,鬥志昂揚的擡腳往前走,然後噗通一聲整個人被石頭絆倒在地。
“唔……”
毛茸茸的小兔子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朝着食物走去。
……
顧青一路輕飄飄的回到外門弟子喫飯的地方,臉上的紅暈漸漸被風吹散,大腦終於恢復冷靜。
看到食堂門口的那四個人,轉身想要避開他們。
“呦,這不是小雜種嗎,躲什麼躲。”
說話的外門弟子在人間算是小富,所以其他三人以他馬首是瞻。
張賈上前拽住小雜種,眼神示意其他三人將小雜種圍住。
“說,剛纔溫汝小師弟和你說了什麼?”
顧青垂着頭沒有回他,而是默默在心裏想着,原來小道侶就是清一仙尊坐下最受寵的小師弟,溫汝。
身爲異瞳,他竟然能得到小師弟的垂愛,他以後一定會好好對待小師弟的!
張賈見他不說話,惡狠狠的啐了他一口:“就你這個樣子,也不看看配不配和小師弟說話!我可警告你,小師弟是我的,以後在看到小師弟,最好繞着走!知道嗎!”
顧青睫毛顫了顫,淡紫色的眸子閃過一抹寒光,黑髮髮尾隱隱染上一層白色,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嘖,無趣。”張賈狠狠推開顧青,帶着另外三個人離開。
“顧青”默默站在原地,擡眸看了眼四人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殺虐。
片刻後,顧青茫然的眨了眨眼,不明白張賈這次怎麼突然放過他。
想起剛剛結契的小道侶,脣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揚起,頓時將張賈四人拋在腦後。
擡腳走進食堂,取了自己的碗筷去打飯,然而木桶內已經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剩下。
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兩聲,顧青面色不變,彷彿早就猜到結果,放下碗筷轉身回了茅草屋。
要是往常可能還會有些難過,但現在面對這些,他只當做是獲得小師弟垂愛的磨難。
身爲異瞳,能得小師弟的喜愛,自然是要經歷重重困難的。
顧青坐在簡陋的木牀上,心情愉悅的捧着硬邦邦的饅頭啃,另一隻手端着冰涼的茶水,時不時喝上一些緩解幹噎。
遠在洞府內的溫汝歪頭打了個噴嚏,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幸福的躺在榻上打滾。
“唔……”
捧着臉趴在被褥上,忽然脆弱的胸膛被什麼東西各了一下,疼的眼淚唰一下流出來。
“呼呼……”
“好疼……”
溫汝死死捂住傷口,翻身躺在榻上,小心翼翼解開上衣,一枚通透精緻的玉佩從裏面掉出來。
看了眼被各到的地方,上面已經紅腫,留下青紫色的印記,看上去像是兩個字?
歪頭看了許久都沒有認出是什麼字,脖子倒是酸澀僵硬的難受,搖搖頭不在去管上面的印記。
但是那裏還是很痛,溫汝只好紅着臉輕輕揉一揉,等到不是很痛了,才撿起腿上的玉佩,趴在牀上翹着腿仔細觀察。
那個人穿着一身灰撲撲的道袍,但是這枚玉佩不像是普通玉佩,奶白的顏色像是雪山山頂。
對着陽光照了照,上面清楚的刻着兩個字:顧青
溫汝一隻手撐着下巴,無意識的咬着下脣玩耍,撕破上面的皮。
這好像是個名字?
等等……
難道這個是那個外門弟子的名字嗎?!
溫汝耳邊嘭的一聲炸開,蹭的一下坐起來,面紅耳赤的丟掉手裏的玉佩,掀開上衣不斷揉着皮膚上的印記。
怎麼會這樣!玉佩上怎麼刻着那人的名字!
溫汝捂着胸嗷嗷亂叫,纏着被子在上面打滾:“太丟人了太丟人了太丟人了……”
他的胸前都被印上那個外門弟子的名字了嗚嗚嗚……
揉了好久,溫汝顫巍巍的掀開衣服,對着陽光看了眼,皮膚上印子還在,那個人的名字清清楚楚的刻在上面。
溫汝羞紅了臉,燙手的鬆開衣服將其遮住,強迫自己不要去想,睡一覺印子就消失了。
但是,別人的名字印在胸前真的好羞恥!
有氣無力的趴在被子上,眼尾因爲剛纔的動作,被熱氣薰的一片緋紅。
兩隻手緊緊捂着胸口,暗暗祈禱印子趕快消下去。
……
不知不覺溫汝慢慢睡着,粉嫩的脣微微張開,呼吸清淺,濃黑的睫毛被風吹動,像是一把小扇子。
今天白天受了驚嚇,所以睡的很不安,蜷縮着身體,手裏握着那枚溫熱的玉佩,無意識的捧在胸前。
上面的顧青兩字,剛好與皮膚上的印子對的整齊。
茅草屋內的顧青也睡不着,睜着眼睛盯着房頂發呆,眼前閃現出小公子嬌嬌的樣子。
圓潤的眼睛,泛紅的鼻尖,一張一合的粉嫩的脣瓣。
冰冷的夜裏,心裏鼓譟的厲害。
鼻尖有一瞬間的暖熱,就着夜色摸了摸,什麼也沒有。
鬆了口氣,耳邊忽然響起細細的腳步聲,不止是一個人,頓時提起心來。
張賈帶着另外三個人偷偷來到顧青茅草屋,從食堂離開後他越想越氣憤,於是領着小弟趁着夜色狠狠教訓顧青一頓,讓他再也不敢和小師弟說話!
四人端着一盆涼水,輕手輕腳來到顧青牀前,顧青緊緊閉着雙眼,睫毛抖動,雙手不安的拽着身上的被子。
張賈他們要做什麼?
嘩的一聲,一盆涼水全都倒在顧青身上,張賈得意大笑:“這是給你的教訓,給我老實些,以後見了小師弟繞的遠遠的!”
冷哼一聲,踹了一腳旁邊的爛門,和另外三人離開這裏。
顧青伸手擦去臉上的水,抖着身體從牀上起來,握着拳死死盯着張賈離開的背影。
牙齒冷的打顫,淡紫色的眸子覆蓋上一層灰濛濛的霧氣,霧氣下方好似有紅線在遊動,掌心向上凝聚出一團充滿殺氣的靈力。
忽然,顧青茫然的眨了眨眼,穿着溼透的灰色道袍蜷縮在角落,抱緊自己取得一絲絲暖意。
山上的天氣說冷不冷,說熱不熱,有結界的存在,顧青身上的衣服幹了大半,但凍了一個晚上,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挺直着腰背,雙手緊緊捂着胸前,熱氣透過灰色道袍冒出白煙,裏面裝着他爲小師弟打的飯菜。
胸前的皮膚被薰的灼痛,但顧青彷彿感覺不到疼痛,臉上掛着期待的笑容,迫不及待的敲響小道侶的門。
半睡半醒的溫汝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趿拉着鞋子打開府門:“唔?誰呀?”
顧青眸中倒映着小道侶的身影,視線從毛茸茸的頭髮慢慢移到紅通通的臉頰上,喉結上下滾動,紅着臉俯下身迅速親在上面。
“你、你——”
溫汝感覺到臉上的溼潤溫熱,瞳孔放大,受驚的往後跌去,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激起一層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