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甫一入場,便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對手是三個小混混模樣的年輕異人,一個光頭,一個眼角留疤,還有一個黃毛,明顯都是在社會上摸爬滾過打,刀口舔過血的角色。
與他們一比較,呂碧城特意修改過的,平平無奇的相貌,在對比中也顯得俊俏起來,再加上長期靜修,他身上那股自然流露出的,恍若謫仙人般的出塵氣質,更是吸引了衆多煉炁士的關注。
在場圍觀的女孩子們紛紛竊竊私語,悄悄討論起這是誰家的相公,長得好生俊俏,有沒有人知道他的聯繫方式啊喂。
陪在風正豪身邊的風雅雅,聽到身邊傳來的陣陣私語聲,不由得俏臉微紅,出神地望着決鬥場中那道孤高的身影。
呀!
猝不及防撞上呂碧城望向自己的眼神,可以感受到他眼神中蘊含着的炙熱情意,兩人隔空對視,下一秒,風雅雅的臉“騰”地一下從脖頸紅到耳尖,兔子一般地縮回頭,不知所措地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胸口小鹿亂撞,感受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紊亂起來。
沒法……和他對視……
看着自家的碧玉那種小女兒姿態,風正豪不由得啞然失笑,卻也暗中讚歎,呂碧城這小子,穿衣打扮起來倒是精神不少,但是不知道出手能給我風家長几分面子。
呂碧城向對面三位選手行了個道揖:“在下是天下會的盧弼程,請三位道友賜教!”
此言一出,觀衆席上爆發出一陣騷動。
“他就是那個風家的上門女婿?”
“什麼,小哥哥已經訂婚了?!”
“這傢伙是符師!?”
“他是風家的人?!”
倚在角落裏的王也站直了身子,他看着場中自報家門的呂碧城,皺起了眉頭。不知怎的,或許是術士特有的直覺,他感覺呂碧城的身形,與自己在武當山遭遇過的那個神祕人,有幾分神似。
但是他們的面容卻截然不同,很容易將其聯想到易容這一方向……可是據自家太師爺所言,自己所中的手段,乃是呂家的如意勁……難不成是風家和呂家合作謀取武當的風后奇門嗎……可這又說不通……
張楚嵐和風星潼則是挨在一起,他們多多少少知道呂碧城的實力,期待着他的發揮。
萬衆矚目中,只見呂碧城輕輕向前走了幾步,雙腿與肩同寬,然後立在原地不動,似乎在醞釀着什麼。
他用雙手結了一個古怪的法印,然後身體猛地向後仰去,似乎有一股氣從小腹處升騰到了胸口,再從胸口涌到口腔,將腮幫子撐的鼓鼓囊囊的。
空氣中似乎出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燥熱感,一股堪稱恐怖的氣勢從呂碧城的身上涌出,籠罩了整個賽場。
“怎麼回事?他不是符師嗎?怎麼不用符籙來戰鬥啊?”
“好古怪,看不透他想幹嘛!”
“這是什麼架勢,從來沒有見過!”
呂碧城的這一番舉動讓觀衆們摸不着頭腦,在異人的戰鬥中,靈動與飄逸的風格是主流,很少有呂碧城這種木在原地不動蓄力的招數。
而賽場對面的對手也隱隱感知到了威脅。黃毛猛地蓄力,向呂碧城拋出數根尖端磨得鋒銳的鐵纖;刀疤臉和光頭則對視一眼,呈兩面包夾之勢向呂碧城攻了過來。
鐵纖勢如破竹,意圖打斷呂碧城的施法;而那兩個傢伙則跟隨在鐵纖之後,意圖趁着呂碧城閃避之時合力遏制住他!
面對如此兇險的攻勢,呂碧城不閃不避,仍然站在原地,靜靜地完成術的構建。
傻瓜!快躲開呀!
在高臺上觀戰的風雅雅的心怦怦跳動,爲呂碧城的處境而擔憂,幾乎要喊出聲來。
不對!自己爲什麼要在意這個傢伙的死活呀!
意識到自己的心境泛起波瀾,風雅雅不禁緊緊抿起薄薄的櫻脣,她想閉上眼睛,可是那道身影彷彿牽動了自己的心,越是不去看他,自己就越是在意,讓她緊張地攥起小拳頭,無法不去關注在場中身處險境的呂碧城。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場中的觀衆們屏住呼吸,眼睜睜地看着鐵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呂碧城,似乎已經可以想象到他被爆頭的情景了。
下一秒。
“火遁?6?1豪火滅卻!”
聲音不高,卻在一片寂靜中顯得分外嘹亮。
一瞬間,呂碧城的口中噴出了漫天火海,猶如山火噴發一般,將整個賽場盡數吞沒,將整片天空都映照得一片通紅!
“這...!?”
看着堆滿了視野的火焰,與襲來的熾熱,高臺之上觀衆們全都怔住了。
玩火的術法大家都見過不少,但這種單人施展出來的彷彿天災般的火遁,他們還是頭一遭遇到,心底的震撼無以言表。
遠端,不論是風星潼,張楚嵐,還是另一邊的諸葛青和張靈玉,亦或者其他諸如陸家班或其他的參賽選手,見此一幕全都驚呆了。
就連安坐在主位高臺之上的老天師,在看到這種睥睨天下,彷彿將萬物燃燒殆盡的術法之後,也忍不住驚歎了出來:“現在的小子都這麼猛的嗎?!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今人勝古人啊!”
一旁的田老點點頭,這種程度的術法,着實令人驚豔,術字門裏能造成如此聲勢的大師,恐怕不超過一手之數。而這小子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如此高的造詣,還真是後生可畏,天下會撿了個大便宜啊!
風正豪則是由衷地高興,揉着風雅雅的頭哈哈大笑:“盧弼程這小子,還真是張揚!不過......老夫喜歡!哈哈哈!”
風雅雅望向場中那道駕馭火焰,仿若神靈的身影,心中震動,這傢伙居然這麼強......
不對不對!風雅雅你清醒一點!不要被他迷惑了!
她拍了拍自己紅撲撲的臉頰,輕哼了一聲,自己纔沒有動心呢,這是被盧弼程的實力驚豔了!
對!就是這樣,不要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