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零眼睜睜地看着眼前的對手飄入空間門之中,隨着裂縫合攏,再無一絲一毫的氣息泄露。
從來沒聽說過這種駭人聽聞的術法!
不止是零,觀衆席上的異人們也都被眼前匪夷所思的景象震撼到了,甚至有人揉起眼睛,懷疑自己中了幻術。
高臺的貴賓席位上,風雅雅從白影現身的那刻起,就一直密切觀察場內的局勢,可是在呂碧城重新隱藏起來之時,自己仍然察覺不到呂碧城的存在,他彷彿憑空消失一般,於是她擡頭向風正豪問道:
“老爹,這又是什麼術法呀,爲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
面對自家女兒的疑惑,風正豪沉思一刻,緩緩道:
“若是你老爹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奇門遁甲一派的八門搬運!”
“在奇門局中,每個門所在的方位都有一個空間入口,每個入口只能在本宮內飄逸,能打開幾個入口視施法者能力決定,術士可以讓物體在這些入口中穿梭,最多能達到八個之多!”
“你沒見過也很正常,現在已經很少有術士露面了……”
說到這裏,風正豪收回目光,掌握了八門搬運是奇門一道大成的標誌,接下來的比賽已經不用在意勝負了……
零的肌肉保持着高度緊張的狀態,疑神疑鬼地四下張望,防範着來自各個方向的潛在攻擊。一時間風聲鶴唳,他的神經繃緊,恍惚間賽場似乎處處都佈滿了殺機。
要投降嗎?
被呂碧城的神通震懾得滿頭大汗,投降的念頭甫一出現便牢牢佔據了零的腦海,回想起呂碧城在初賽時那鋪天蓋地的火海,零嚥了口唾液,冷汗直流,向裁判揮手示意:
“不打了,我認輸!”
雖說不戰鬥就認輸的行爲有些窩囊,但是也要分清對象;敗在呂碧城這種顯而易見的高手手中,明顯不會折損自身的形象,零是個聰明的人,投降總比被強行偷襲造成傷害要合適得多。
賽場高臺上的裁判,與另一位手拿攝影機的龍虎山道士,私下交談了兩句,然後高聲宣佈:
“勝者——盧弼程!”
伴隨着觀衆席上傳來的海嘯般的歡呼聲,在零的後方不遠處,一道空間門悄無聲息地裂開,白影從中靜靜飄出,對着驚魂不定轉過身來的零作了個道揖,化作一道半空中的虹光,向遠方遁去。
零滿臉苦澀,敗者食塵,自己連對手操控的陰靈也打不過,不知道其他同伴的戰績如何,會不會被他們嘲笑……
另一邊,張楚嵐和風星潼像是看怪物一般,圍繞在閉目盤腿打坐的呂碧城身邊,時不時望向西區賽場的大屏幕,順便爲他護個法。
風星潼的心中有些不可思議,在他的概念裏,拘靈遣將可以算作是一門近距離施展的巫術;而一旦使用者和魂體之間的距離相隔過遠,拘靈遣將的效果與準確度將會大幅度下降;
而呂碧城給他展現的手段,似乎已經解決了拘靈遣將的距離限制,甚至已經可以通過監控視頻來對靈體進行操控,這讓他又驚喜又好奇,恨不得立刻向呂碧城請教,詢問他是如何做到這種程度的。
他不禁陷入沉思,自己若是在賽場上遇見呂碧城,該有幾分勝算……
正當各人陷入遐思之際,一道流光從半空劃過,似慢實快,向呂碧城的袖口鑽來。
八門搬運可以進行短距離的瞬移,最遠距離可以從完全展開的格局的一段移動到另一端;而格局隨着自身的移動也在一段一段的間接瞬移,只要能夠完美銜接,就可以操控格局在自己身前形成無數空間入口,最終達到類似飛行的效果!
呂碧城稱呼這種技巧爲……化虹!
流光閃爍,風星潼和張楚嵐二人認出了白影,便也讓它乖乖飄到了呂碧城的手上。只見那白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般迅速癟了下去,留在呂碧城手上的剩下一條佈滿了紅黑符文與圖案的白色布匹,包裹着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符。
見到呂碧城睜開眼,站了起來,風星潼望着他手上的布匹和玉符,流着口水湊了上來:
“嘿嘿……弼程哥~你這是什麼手段呀!感覺好酷的樣子……能不能……借我玩兩天?”
看着風星潼一臉的羨慕與渴望,還夾雜着一絲忸怩,呂碧城啞然失笑,將手中的法衣遞給他:
“什麼‘借我玩兩天’,我看,你這是單純饞我法器的身子吧!”
“算了,送你好了,反正也只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見到呂碧城這麼大方,風星潼不由得喜笑顏開,高呼一聲萬歲,接過法衣,新高彩烈地研究起來。
“對了……”呂碧城心中一動,遞給風星潼一張暗黃色的符籙,“帶上這個。”
風星潼接過符籙,感受到深眠於其上的磅礴力量,吃了一驚:
“這又是什麼符籙,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呂碧城含笑,神祕道:
“這裏面寄存了我的一縷精血,一旦激活,可以保你和身上的靈體一時無憂,注意慎重使用!”
聽到了呂碧城的囑咐,風星潼嬉笑的臉龐也不由得鄭重起來,感激地將那符籙貼身收好:
“謝謝你,弼程哥!”
還是自家妹夫疼我,老爹都沒給過我底牌。風星潼興奮地握緊了符籙,心中美滋滋地想:
這就是那些名門大派高功所享受的待遇嗎,果然是家有一符師,如有一寶呀……想到這裏,風星潼看呂碧城的目光都變得熾熱起來,看得呂碧城一陣頭皮發麻。
雖然但是,還是希望風星潼不要失去王子仲老先生的靈體……呂碧城目光深沉,他對符籙設置了自動控制的程序,也就是說,關鍵時刻他可以借風星潼的炁激發符籙,而且十分隱祕,不會被賽場中的異人們發覺!
應該沒有異人能察覺藏在符籙裏的電子芯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