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玄宴被關在崑崙鏡中,不知道情況如何了,而且崑崙鏡又落在了柳如風手裏,每晚一分,我便覺得危險係數多了一分。
誰也不能料到柳如風會不會發瘋,真的做出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來。
“我當然想盡快找到柳如風,找到崑崙鏡了。難道鳳溪上神不想嗎?望月仙尊也被柳如風抓走了,不過她的處境恐怕應該比胡玄宴好上許多,畢竟她是柳如風的師父,柳如風也不會真的對她做出什麼。”
柳如風若是真的念及師徒之情,便不會重傷她,更不會把崑崙鏡搶走,一旦他對……梵遙動手了,就代表他那裏已經沒有一絲的師徒情了。”
說着望月仙尊名字時,鳳溪頓了一下。
我皺着眉有些不解的問,“那您知道他爲什麼突然會這樣嗎?他之前不是和望月仙尊關係……”
我本來想說他們兩個關係挺親近,而且柳如風對於她馬首是瞻的,但是想到鳳溪是望月仙尊的未婚夫,在他面前這樣說的話,像是有所挑撥一樣。
雖然我的話沒有說清,但是鳳溪應該也猜到我是什麼意思了,他輕笑了一聲,“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那按照你這樣說的話,望月仙尊和胡玄宴他們兩個的處境,現在一樣都隨時會有危險?”
鳳溪點了點頭。
“但是我感覺你好像並不着急。”
我直接了當的說。
鳳溪笑了一聲,“我有什麼可着急的?其實我大概能猜到柳如風在哪裏。”
聽着他的話,我既震驚又不解,“你知道他在哪裏?”
“有的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望月神宮?”
“嗯。”鳳溪點頭。
“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望月神宮的結界是六界之內,最爲強大的結界所在,迄今爲止並沒有人能用蠻力將結界破壞掉,只要望月宮的禁止一天不解除,外面的人便一天進不去,如此一來他留在望月宮豈不是最安全的嗎?”
“可是望月宮內人多眼雜,那麼多仙家在鎮守,一旦發現柳如風,他豈不是會被甕中捉鱉。”
“他是望月宮內伏擊梵遙的兇手之一,同樣也是可以掌控啓動崑崙鏡的人。”
“我沒怎麼明白。”
“望月神宮的存在,更像一個天枰,它平衡六界的和平,維持它們的安寧,不生動盪,而想當望月宮的主人,最基本要求便是讓崑崙鏡認主,崑崙鏡在望月神宮上萬年,能啓動它的人寥寥無幾,除了上一任望月仙尊,便是梵遙,可如今柳如風也能啓動它了。”
聽到鳳溪的話,我感覺有一股冷氣,從我的脊背蔓延至我的四肢百骸,要鑽進我骨子裏一樣。
“你的意思是,望月神宮會因爲崑崙鏡的動盪而易主?”
“想必你也知道,崑崙鏡其實早就被盜過,數年之後崑崙鏡再次歸位之際,梵遙沒有辦法如以往那樣啓動它,每一次動用崑崙鏡,她都會受反噬,這又何嘗不代表着崑崙鏡已經易主了。”
可是按照他這樣所說,那麼最先能啓動崑崙鏡的人不是柳如風,而是我上輩子所用的人身,是我。
看到我臉色的變換,鳳溪和我說道:“明月,其實有一件事一直在我心中有所疑問,想必能否解答全部在於你的身上。”
“什麼疑問?”
“我想知道究竟是因爲你的氣息和力量能夠啓動崑崙鏡,還是因爲你曾經以徐明月人身時,所滋養崑崙鏡十八年的原因才能讓你啓動它。”
“這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很久以前我對你說過,我一直在尋找一個人。”
我想了想,想起曾經他還在我堂口做事時和我說的那番話,以及三姑姑將鶴止息本體的畫布交於我,讓我供奉在堂口時對我懇求的事情。
三姑姑稱自己一直沒能幫鶴止息達成所願,希望我能幫助他。
是究竟是什麼願望,又是什麼事情,鶴止息和三姑姑卻從來沒有對我說過。
“你在尋找什麼人?”
“我不知道她是否還在世間,也不知道她現在是誰。”
鳳溪的聲音冷清了幾分,他和我說:“不過我的事情不需勞煩你掛心,我只希望你在拿到崑崙鏡之後,不要輕易放過柳如風,他手中的那尊邪佛力量詭譎,本來早應該銷燬於天地間,結果一直到今天它都留存於世,日後必成大患,所以我希望你不止拿到崑崙鏡,也要將邪佛拿到手中。。”
鳳溪此時此刻囑咐我的模樣,讓我想起來了三年前在靈山時,他出現在房間內,要我從柳如風那裏拿到邪佛,交給他,用來救渡口村的村民。
“我儘量。”
我自然知道邪佛的邪氣有多麼重。
和鳳溪交談過後,他消失在了房間內。
再然後出現的便是常錦容。
她愁雲慘淡的出現在我的身前,幽怨的看着我。
我擡頭看向她:“怎麼了,這幅模樣?”
“打聽到柳如風的下落了。”
“在哪裏?”
看着常錦容陰沉的模樣,我心頭猛然一跳,“找到他那是好事,你爲什麼這個樣子?”
“大概的計劃我已經知道了,可我不想讓你以身犯險,也不希望你換回人身,以靈狐形態,最起碼你可以修行,換回人身後,豈不是又要任柳如風宰割。”
“可是不這樣的話,胡玄宴被封在崑崙鏡內,隨時都會有危險。。”
“望月仙尊不是可以打開崑崙鏡嗎?找到望月仙尊讓她啓動就是了。”
常錦容並不知道崑崙鏡已經易主的事情,自然覺得能讓望月仙尊打開崑崙鏡,是最簡潔以及最簡單的方式。
“望月仙尊是柳如風的師父,就算他一時犯渾將望月仙尊傷到了,他也不會把她殺了,只要她還活着崑崙鏡就不用輪到你去啓動。”
常錦容擰着一雙細眉,繼續道:“更何況如果要啓動崑崙鏡,你只能再次回到柳如風身邊,你上次丟了半條命纔回來,臉也被弄成這副鬼樣子。下一回再從柳如風身邊逃走,豈不是更加難上加難,難道還要再丟一條命才能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