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一直緊緊跟着陳修,而不是孫芯語。
“有事?”陳修停下腳步問道。
秦妤嫣趕緊搖搖頭,然後又快速的點了點頭,有點自相矛盾的樣子。
她紅着一張俏臉,終於主動開口道:“我想替我爸爸謝謝你。我知道,我們秦家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家族,拿不出能入您法眼的東西。如果可以的話,我明天想請你喫頓飯……”
喫頓飯?
陳修並沒有興趣。
義父孫海跟義母孟淑芬都在東海市,陳修現在只想花時間陪陪他們。
爲了陪義父義母,陳修這兩天都沒有去找唐藝。
又哪有心思跟這個小丫頭一起喫飯?
“喫飯就免了,如果想謝謝我,就陪芯語把嫁妝辦齊了。我義父這兩天嘴饞,需要有人陪酒。”陳修淡淡道的說道。
“啊……好,好!”秦妤嫣這才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
點頭的時候,不禁又有些失望。
不知道陳修身份的時候,她還有勇氣表白。
但現在,自己還敢高攀嗎?
跟兩個小丫頭告別後,陳修剛啓動車子,就接到了唐藝的電話。
“你在哪兒呢?”唐藝問道。
“在天豪酒店門口,準備回家。”陳修答道。
“我給義父義母買了一些東西,就快到湖畔別墅了,我……我在別墅門口等你吧。”唐藝說道。
她之前早就想來拜訪一下孫海跟孟淑芬。
畢竟,她是陳修的老婆,也是孫海跟孟淑芬的兒媳婦。
但,因爲唐家老爺子沒收了銀行貸款,現在每用一分錢都要寫一份申請,並且把所需材料的價格,數量等等一一報上去,老爺子纔會把錢打到唐藝的銀行卡上。
加上唐海一家住院,整個唐氏集團的擔子都壓到了唐藝一人身上。
這幾天,唐藝一直忙的不可開交,壓根抽不出身。
今天凌晨五點,唐藝就開始早早忙碌,提前把手裏的工作搞定之後,這纔有了時間來看孫海跟孟淑芬。
不過陳修並不知道這些。
他點點頭,“好,我很快回去。”
二十分鐘後,陳修出現在十八號湖畔背書門口。
唐藝已經在旁邊等着了,因爲陳修從軍後,她就一直住在孃家。包括之前,也只是結婚的時候見了陳海跟孟淑芬幾面而已。所以,陳修不在的情況下,她也不好意思走進去。
不過,唐藝的手上此刻卻戴着孫家的祖傳玉鐲。
這是結婚當天,孟淑芬親自交給陳修,讓陳修戴到唐藝手上的。
唐藝平時一直捨不得戴,今天來見義父義母,這纔將玉鐲戴到了手上。
“才兩三天的時間,怎麼瘦了怎麼多?”陳修微微皺眉。
雖然精心打扮過,但這幾天唐藝是有些心力交瘁,哪怕她現在依舊美麗動人,但美眸裏卻難掩疲憊之色。尤其是,眼白處還有幾條血絲。
“沒睡好的原因吧。”唐藝打了個哈哈,沒有說實話。
陳修知道,唐藝是不想她跟唐家老爺子在起衝突。
唐藝苦笑一聲。
她也想離開唐氏集團,但現在的情況,又怎麼離開?
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唐氏集團直接倒下嗎?
要知道,親情是這世間上最難斬斷的東西。
“不說這些了,我們去看看義父義母吧。”唐藝轉移話題,說道。
陳修知道她心中所想,於是不再說話。他幫唐藝一起掂着東西,直接回了別墅。
進屋後,唐藝主動親切的稱呼道:“義父,義母。”
“是囡囡回來了。”孟淑芬歡喜無比,直接走過來抓着唐藝的手,開心道:“義母這兩天一直在想你,剛來到這裏的時候,見你不在家,我還以爲你跟小修吵架了呢,害的我好是擔心!”
她這麼說,就是怕小夫妻鬧矛盾,否則唐藝怎麼沒住在這裏?
孟淑芬甚至都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幫兒媳婦!只要唐藝一訴苦,她就過去狠狠的教訓陳修一頓。
“沒有了,義母。”唐藝俏臉微微一紅,趕緊解釋道:“因爲工作太忙,我都是在這裏住幾天,然後在孃家住幾天……孃家哪裏,離工作的地方近。”
她可不敢說,李嵐到現在都瞧不上陳修,不讓她過來住。
不過,唐藝也不算說謊。
以爲前段時間,她一直都住在十八號別墅,後來唐海一家住院後,唐氏集團的擔子變重了,唐藝纔開始又回到了李嵐那邊住着。
“原來是這樣啊!”孟淑芬有些心疼的攔着唐藝的手,不斷勸說道:“女孩子家家的,少操勞一點,賺錢的事情交給小修去做,別太累了。”
“知道了……義母。”唐藝說道。
另一邊,陳修已經跟着陳海跑到後院的涼亭裏,拿着花生豆開始喝酒了。
此刻的他,哪裏還有一點封疆大使,三星上將的模樣?
那君臨天下,氣吞如虎的氣勢,現在已經變成了淺淺的溫暖,和如沐楚風般的笑容。
“臭小子,你事業有成,現在都混這麼出息了。也不考慮考慮給我生個孫子?”幾杯酒下肚,孫海的臉色已經有些紅潤了,“芯語丫頭也要嫁人了,等你在生了孫子,我跟你義母就沒什麼牽掛了。”
“趁着你義母眼睛還沒花,能給孩子多做幾套衣服。”
“……哎,這一眨眼啊,你跟芯語丫頭都長大了,我跟你義母,卻都半條腿已經在棺材裏了。”
孫海明顯喝多了,人也變得容易感慨起來。
“義父,您還年輕呢。”陳修不再繼續倒酒,“五十出頭,也剛剛過了中年,卻不算是老年人。”
在某些單位裏,五十多歲或許已經到了要退休的年齡。
但在新林鎮,那些五十多歲的男人,仍是一個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甚至到了將近七十歲,也都會彎着腰幹活。
所以孫海這般年齡,根本談不上半條腿在棺材裏。
豈料,孫海是真的喝多,眼神迷離道:“還有,關於你的身世,真的不去查了嗎?”